第33章 合兵一處
洞**,蕭木閉眼沉神,陽光從縫隙中灑落下來亮起微塵,竟然隨着蕭木的一呼一吸之間,張弛有度。
丹田氣府內,湖水瀲灧,有點點金色微光從湖面蒸騰而起,如水如霧,匯聚一處,像是夜晚水邊的磷火。一粒黃豆大小的金丹在湖面上空漸漸成型。
蕭木睜眼,吞服下第四粒金丹。
修士金丹本就是根基所在,蘊含修士最為純凈的靈力與本源。經由紅衣老者煉化之後,莫說雜質,連原先主人的痕迹都抹除得一乾二淨,完全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對於現在的蕭木來說,勝過所有靈丹妙藥。
金丹入體,如同一道金光劃過人生小天地。丹田氣府內立即下起了一場金色大雨,灌溉萬物。
蕭木臉色凝重,悶哼一聲,開始調集全身經脈竅穴中的靈力,企圖一鼓作氣,凝結那顆屬於自己的金丹!
一個時辰之後,一圈靈氣漣漪從蕭木所在的山洞內蕩漾而開。山上的鳥雀走獸,彷彿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險,本能的奔逃而開。
山洞內,蕭木一臉笑意的癱軟在地,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狂喜!自己此次結丹雖然有些艱險,好幾次都差點前功盡棄,但是到底是成了,那四粒金丹功莫大焉。如今離自己的復仇大計可是又進了一大步。
蕭木從方寸物中取出了那塊玉佩和佛珠,沉思起來。
修士齊身金丹境,便可在體內竅穴開闢洞府,煉化五行之屬的本命物,這關乎到自己以後修行的路數,也是為何說“結成金丹客,方是我輩人”的根本原因。
撇開罕見的風雷不談,金木水火土五行,尋常修士只會選擇煉化其中一種,然後就是不斷收集符合屬於自己本命物屬性的天材地寶,不斷煉化加強自身。
因為想要在煉化第二種屬性的本命物,難度與風險太大,很容易水火相衝,金木相剋,輕則跌境毀壞根基,重則修為盡毀再無登山可能。
但是一旦成功,讓自身本命物陰陽相濟,五行相生,那麼自己對自身修行的裨益不可謂不大,戰力更加不能以常理認之。
至於劍修,萬中無一,蕭木丹成之後,體內竅穴並沒有“藏風聚水”之像,所以他也沒能成為其中幸運兒,不可能成為一個劍修。所以就把目光放在了五行的本命物上。
毫無疑問,蕭木手中這兩樣東西是煉化本命物的最佳選擇。可是那紅衣女子卻提過,若真想以後千山萬嶺吾為峰,便要捨棄這佛珠與玉牌。所以蕭木才有些難以取捨。
很明顯,這佛珠也好玉牌也罷,不管是如何到自己手中的,但一定是被刻意為之,說不得等的就是自己結丹之後將這兩樣東西煉化成本命物。那麼紅衣女子的話就可信了?
事關重大,由不得蕭木不謹慎。
思慮再三,蕭木還是決定在這兩樣東西之中選擇一樣先行煉化為自己的本命物。
至於玉牌還是佛珠,或許是因為慧覺方丈的緣故,蕭木選擇了屬木的佛珠,而沒有選土屬的玉牌。他也不清楚自己以後有沒有機會再煉化第二件本命物。
煉化本命物,先需練實為虛,再入體“開筋走穴!”
木屬肝,走肝經!
蕭木將那串佛珠虛托在手,沉心靜氣,開始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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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城。
三國大軍已經集結,冬過春來,已經入夏,最適騎戰!
大蜀皇室所退守的蜀地也就是現在的雲漢,雖多山地、丘陵、溝壑,但也正因為如此,蜀人少騎,最擅拒險而守。所以只要打開了川蜀屏障,有的是機會以騎兵長驅直入!
浩浩蕩蕩百萬人馬,合兵江陽。
城中蟄伏此處的“過街老鼠”全都望風而逃,尾隨、蟄伏在旁,在等着替人收屍必有好報。像是一群蒼蠅,追隨着腐敗與腥臭的香氣。
江陽城中,三國主帥在侍衛扈從的保護下走進城中,並肩而行。
居中一人,年歲最大,鬍鬚都有些花白了,名叫陶中,是盧陽國此次出征的主帥,最擅長坐鎮軍中,運籌帷幄。
陶中左邊的漢子,名叫馮章,長得高大壯實,比陶中要高出兩個腦袋,雖然看着五大三粗,實則最為心細,最好陽謀,攻心為上。是澤山國的國柱之一。
而陶中右邊的年輕將領,不過二十齣頭的年紀,名叫唐巢,是江晉國新晉的護國大將軍,在大蜀王朝崩塌的時候,生生開疆拓土,為自家皇帝打下了一國疆域,最擅長千里奔襲,孤軍深入,出其不意!
老中青三代將領合兵一處!
陶中笑道:“這次咱們三國合兵一處,擁兵百萬,糧草充足,更無先前的相互猜忌,定能一鼓作氣先破成都,再入劍閣,最後直入漢中!所以此次咱們最大的敵人其實不是雲漢,而是咱們三個主帥要摒棄前嫌,合作無間才是。”
馮章道:“陶將軍說的是,咱們七十萬步兵,三十萬騎兵,光是作戰之人便有百萬之巨,這還不算一路跟隨的民夫,奴隸。所耗國帑之巨我們都是常年行軍之人,自然心中有數,所以陶將軍大可放心,我馮章一定盡心儘力,不負王上所託。”
唐巢同樣道:“咱們三國君主已經里裡外外商討了近一年時間,想必各方利益都有顧全,我不愛管那些有的沒的,來了此處只知馬上殺敵建功!”
“如此甚好!”陶中臉上笑意更甚,“那依唐將軍看,這仗咱們該怎麼打?”
唐巢看了眼馮章,笑道:“陶老將軍德高望重,自當為主帥,坐鎮三軍。小子我願當先鋒。等到了劍閣險地,便要依仗馮將軍了。”
陶中點了點頭,問道:“不知馮將軍以為如何?”
馮章道:“本將自無意義!”
陶中道:“那好,咱們便在這江陽城安營紮寨,休歇兩日便進軍成都!斥候哨位便有勞唐將軍了,伙食軍紀便有勞馮將軍了。”
唐巢與馮章各自抱拳離去。
兩人走後,陶中望着成都方向,怔怔出神。
作為昔日大蜀王朝十大傑出將領之一,他沒有為哪個分崩離析的王朝捐軀,是當時皇帝的昏庸無道殺害忠良?還是派系分別,別無選擇?或是為子孫所累?
或許都是。
或許都不是。
陶中自認一屆馬上武人,無那扶大廈之將傾的手段,能做的只是在破城之後,盡量不屠殺那些昔日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