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深淵污穢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呢？”卡米沙笑着問道。
“湯姆·皮爾斯！”以後就用這個身份活下去吧！別說，孤兒身份還是挺好用的。維吾笑道。
“跟我走吧，湯姆！”卡米沙拉着湯姆走向木國的陣地，駐守此地的將士已經站在軍營前等待。
見到卡米沙到來，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走出人群迎向卡米沙。
“尊請的公主大人，晚上好！”白袍老者單膝跪地。
“準備好了么？庫比爾先生！”卡米沙笑着問道。
“難道只能這樣做了么？我擔心其他國家會報復木國！”庫比爾抬起頭看着卡米沙，眼中流露出哀求神色。
“老兵，報告一下！”卡米沙左手一揮，隨從老兵走到庫比爾面前。
他沒有名字，自從宣誓效忠卡米沙之後，他就叫老兵了。就連這張臉都換了一副，以避免禍及家人。
“木國與沙國的代理人戰爭已經打了六年，這六年木國與沙國戰火連天，十大帝國與聖都在你們的國土上賺了不少錢。可代價是木國通貨極速膨脹，數十萬人民流離失所，再打兩年，你們木國就要亡國了！”老兵苦笑道。
“可它是一枚深水炸彈，一定會把看起來平靜的大陸攪得天翻地股！”庫比爾氣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對，我就是要讓這個大陸天翻地覆！庫比爾，現在木國的未來在你手中，國王議會是不可能審判一個小小木國的。利益不足，他們更樂意審判我。在我被審判之前，我會通過最高法案，讓木國成為樹國的庇護國。對精靈女王立誓，請大地之母見證！”卡米沙鬆開湯姆舉起右手立誓。
在這個世界上立誓若不完成是一定會得到懲罰的。
最重要的是卡米沙的立誓對象是自己的女王和自己的“母親”，她若不完成必將得到血脈懲戒。
精靈沒有男性，她們是大地之母的女兒，只能與外族通婚，生下的若是兒子則完全繼承父親的血脈，若是女兒則會繼承精靈血脈，其中還會摻雜一些來自父親的血脈。
精靈族的通婚對象是世代守護古茂之森的樹國王族。
“好，我相信你！”庫比爾起身向軍隊走去。
前排的士兵讓開一條路，湯姆見到了一群手握匕首的平民。
庫比爾對着那群人大喝道：“今日，我們將向沙國復仇，為了木國，為了你們的家人，為了死去的木國戰士和百姓。我希望諸位甘願赴死！”
“吾等，甘願赴死！”一眾平民怒吼道。
“好！”庫比爾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插在自己心臟上，瀕死的庫比爾看到自己面前出現了一條河流。
那是所有死者都要去的地方，有人稱呼它是地獄，有人稱呼它是天堂，可庫比爾這種巫師更願意稱呼它為死之河。
“偉大的死之河塵埃，深淵污穢，罪與惡之血女！我願向您獻祭六百六十六名男人，六十六名女人，十三名孩子，四名孕婦以及我的一切，希望您助我們滅掉沙國！”庫比爾仰天怒吼。
那些平民拔出匕首，插在自己的心臟上。
天地間風雲異變，一顆血色小球破空而出，被獻祭的人化作一縷縷血光被血色小球吸收。
凄厲而恐怖的叫聲劃破夜空，那顆小球增大成了一個胚胎。
在那直徑百米的胚胎中，世人見到了罪與惡之血女。
胚胎破裂，一團不規則、柔軟而巨大的肉塊墜落大地引發三級地震，肉塊上佈滿了女子的上半身，她們雙手抓地向前沙國爬去。
路過西方陣地時，所有沙國士兵都被抽干血液而死，乾屍部隊衝鋒在前為罪與惡之血女開路。
“我們走吧！”卡米沙微笑道。
老兵取出一個捲軸打開，三人被傳送到了卡米沙的宮殿之中。
琉璃彩瓦青石磚，白玉欄杆黃金台，奢華至極。
“老兵，你帶湯姆去博肯那裏，讓他來帶孩子。”卡米沙向宮殿外走去，“我去給木國辦事，要不然就沒機會了。”
“跟我來吧！”老兵對湯姆伸出右手。
“好！”湯姆握着老兵長滿老繭的右手向宮殿外而去，兩人乘坐馬車向樹國帝都的北水別墅區而去。
二人一路無言，老兵看多了隊友死去，他不願意和弱者交朋友，擔心自己為他們的死而傷心。
湯姆是單純的孤僻男。
馬車停在北水別墅區前，湯姆看到很多距離遙遠的別墅，很漂亮。
“喂，博肯，小姐讓你帶一個新人！”老兵對着自己比大哥大還要老爺機的手機說道。
“馬上來！”
五分鐘之後，湯姆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扎着小辮子的黑髮男子走到馬車前。
“新人是這個傢伙？”博肯指着湯姆說道：“這是小姐的私生子吧？”
“嘖……哎……你這個傢伙真是活該沒有小隊要，湯姆·皮爾斯是我們在木國撿來的孤兒。他天賦不錯，好好教他！”老兵示意湯姆下車。
“你好，我叫博肯·艾尼絲！你可以叫我博肯，不要叫我艾尼絲，那會讓我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博肯看着湯姆身上的衣服苦笑道：“你穿的怎麼跟個乞丐一樣？是不是生活很困難？”
湯姆低頭咬着牙，他好像揍眼前這個嘴欠男一拳。
“恩，我是從木國來的，失去了一切！親愛的艾尼絲先生！”湯姆抬起頭微笑道。你這個混蛋啊，不是不喜歡別人叫你的姓么？我就叫，氣死你。
“我為剛才的直白道歉。但你提我的姓絕對是故意的！”艾尼絲蹲在湯姆面前說道：“這很不好，下次不要再犯了知道么？”
“知道了，艾尼絲先生！”
“今天你就睡在垃圾桶里吧！”博肯轉身向別墅區走去。
“嗯哼！”湯姆微微聳肩，老兵見狀無奈搖頭。
“博肯，小姐的電話！”老兵將手機交給博肯。
接過電話，話筒傳來了卡米沙的聲音，“相處的很不愉快吧！”
“極其不愉快。”博肯咬牙道：“這個傢伙太沒教養了，簡直和我一樣過分。”
“那就好，給我忍着！博肯，現在沒有小隊要你，我再給你一個人，明天你帶隊去把皇後街區的麻煩解決掉，否則我就剝奪你的所有權利。”卡米沙微笑道，語氣很柔和，內容卻無比兇殘。
“小姐，你不能這樣……”卡米沙掛斷了電話，博肯將手機遞給老兵說道：“我會忍着的。”
“博肯，小不忍則亂大謀啊！”老兵離去。
博肯轉身看着湯姆問道：“你也是神眷者？”
“對啊！”
“跟我來，到我房間談！”博肯牽着湯姆向自己的別墅走去，路上還不斷交代他一些事務，“如果你沒錢可以到哥倫塔提前預支半個月薪水，我也可以借你，不收利息。在小姐手下工作很簡單也很輕鬆，只需要注意兩點。”
“那兩點？”湯姆抬起頭問道，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只有十二歲，身高才一米四，和一米九的博肯比很矮。
“第一，要聽話。小姐不喜歡不聽話的手下，如果不聽話會被她殺掉。第二，別死。小姐發佈的任務都很危險，小子，你逃跑吧！”博肯停在門前低頭看着他。
“逃跑？”湯姆皺眉問道。
“對，現在就逃跑。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還有逃跑的路線，向北走去死靈帝國，那是小姐的爪牙無法觸及的地方。你還是一個孩子，不應該死在這裏。”博肯鬆開湯姆取鑰匙開門。
“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提了你的姓，故意坑我吧？”湯姆笑着問道，他可不想逃跑。
“在小姐手下工作的人死亡率超過百分之九十，有些人是為了家人能被保護。有些人是為了錢，有些人是為了權力……你如果只是為了活着就逃跑吧！”進入房間，博肯拉着湯姆走到卧室。
從保險箱中取出一千萬諾比的現金裝入黑皮袋子中。
“這些錢是金王庫三年前最新不連號，小姐也查不到。帶着它們跑吧！我會在下一次任務結束后，告訴小姐你因為害怕逃走了。你有充足的時間逃亡！”博肯將袋子遞給湯姆。
“我能問你三個問題么？”湯姆雙手插兜看着他。
“當然可以。”
“第一，你為什麼不喜歡別人叫你的姓？”
“我的家人都死了，別人叫我的姓會讓我想到我的家人。”博肯將袋子放在二人中間微笑道，很溫柔。
“第二，你為什麼要在卡米沙手下工作？”
“為了報仇，我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就必須擁有領土，你明白的，境界的提升很麻煩。”
“第三，你為什麼幫我？”湯姆皺眉問道，唯有這件事他不理解，畢竟他自己絕對不會幫一個讓自己討厭的小屁孩。
“我弟弟死的時候十四歲。我親眼看到他被欺天惡魔撕碎，你很像我弟弟！”博肯微笑道：“這些錢原本是我打算在復仇之後逃跑用的，你究竟逃不逃？”
“我不逃。博肯先生，今天我們之間沒有發生任何對話。我也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就像你說的，在小姐手下做事的人都有所求。”
湯姆微笑道：“我也一樣，而且我想要的東西很貴，但它除了貴之外沒有任何缺點。我願意拿命買它！”
“你想要什麼？”博肯收起錢問道。
“變強，強到足矣俯視任何人。”包括那個該死的卡米沙，遲早有一天，我會讓那個小妞明白什麼叫養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