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向強者靠攏
一個戰士,在沙漠裏搖搖欲墜,靠意志力支撐着,本能的朝自己的城市走去。
人在肉體和精神俱疲的時候,最想念的一定是自己的家,通常會不受控制。
就像打5V5的電競,很多人玩了多少年,在遇到敵人打不過的時候,不想着用各種方式走位,反而受潛意識支配一意孤行的朝泉水方向移動。
家總是安全的,令人嚮往的。
戰士覺得自己可能出現幻覺了,聽見身後有馬蹄聲傳來,還有人的說話聲。
他從小生活在沙漠,知道人在沙漠裏,彈盡糧絕的情況下,是會出現各種幻覺的。所以,他沒有回頭。
“前面的士兵,知道百柱城要怎麼走嗎?”
士兵覺得不對勁,這好像不是幻覺,就晃着身體轉頭。
全是巨馬,巨馬背上的騎士,卻不是食人魔。還有一輛馬車,馬車外表一點都不華美,輪子也很古怪,很粗大!
難道是南蠻國的人?
不像,南蠻國喜歡袒胸露乳,身上只着片縷。可這些人,更像是中原地帶,或者西部荒野的打扮。
“你們是哪只軍隊?”
這個時候,出來瞎遊盪的,也只可能是軍隊了吧。
“我們是復仇者軍團!”一個說話露齒,板牙很大也很黃的中年男人傲然道。“朋友,你是百柱城的士兵吧,跟我們走吧,我這裏還有空餘的巨馬,咱們找食人魔給你們復仇!”
復仇?
戰士目光迷離了一下,然後拳頭緊握,本就乾裂的嘴唇,被他直接咬出了血。
百柱城的人民安居樂業,但絕非孬種。
百柱城的漢子,每年都要在沙漠裏舉行摔跤大賽和馬球,比武。百柱城的戰士,永遠不會屈服於地獄和黑暗。
“好,我和你們去找食人魔報仇!”
那個黃牙中年指着馬車道:“不過你要先見見先生,他將會是你指路的明燈!”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張勇翡是不願意裝神弄鬼的。
可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矯情了。當即,就給這個戰士,灌了一通雞湯。
“食人魔的軍隊會來,或許我們打不過,但是我們一定都會去找它們,找它們復仇。”
“我有個計劃,進攻!”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我們就是復仇者,代表全人類的復仇者,殺向食人魔,前赴後繼,至死方休!”
在這片沙漠裏,灌了太多雞湯。開始還有巨馬可分,到後來跟在後面步行的人越來越多。
張勇翡和大黃牙都沒想到,心血來潮起的復仇者軍團的名字,這個隊伍,會從十多人,最後漲到幾百,然後幾千。
以前,就算自己不是個偉光正,張勇翡也沒想過自己會是如今這樣坑蒙拐騙之徒。
是的,他覺得自己變了。
對小恐龍阿彪如此,對巨漢阿布如此,對這些戰士也是如此。
起初他就是為了提高士氣振奮人心,用復仇者的口號凝聚人心。
結果,好像用力過猛,這群人如今看着他的目光很不對。
個人崇拜,真的要不得!
雞湯灌多了嗎?好像是的。
想想自己都幹了什麼?
除了那些口號以外,他還用魔盒合成一把超精良的結他,站在馬車車頂,邊彈邊唱《離家五百里》,《鄉路送我回家》,洗腦一定不能光熱血沸騰,要先抑后揚。好像炸彈爆炸,要有個導火索。
他的嗓音只能說一般,唱歌也沒天賦,甚至連結他都是幌子,裏面是電的,阿福配合他而已。但是他有宇宙之聲啊。
上千人聽他唱歌,國破家亡的氣氛,在結他憂傷的小調和歌詞裏的愁緒,立刻就烘托出來。然後喊喊口號,壓抑的情緒馬上得到宣洩。
此時,讓他們單對單的面對食人魔,他們多半也只是會吼一嗓子,臉紅脖子粗的衝上去拚命。
悲壯的氣勢,就這樣建立起來。
他們前進得方向,是百柱城那邊。
張勇翡順應了這些戰士,受傷了失敗了就想回家的心理,帶他們回百柱城。實際上,卻是需要他們的力量,挽大廈於將傾。
沙漠裏也有收貨,有一種可以放電的甲蟲,它們的外甲能導電,張勇翡發現這種鎧甲竟然異常堅固,堪比鋼鐵鎧甲,質地卻輕盈。
百柱城的少數有錢的戰士,擁有這種甲蟲殼做的鎧甲,但這玩意的危險程度,註定沒法大量普及。
但是,張勇翡的拳套,往往能夠出其不意的殺死甲殼蟲。
用甲殼蟲的殼,做了一批鎧甲,給戰士裝備上。
“先生,有戰士遇到了一種很可怕的肉乎乎的蟲子,噴出的毒液,能腐蝕血肉,有兩個戰士重傷,已經剩最後一口氣了。”
“帶我去看看!”
沙漠也不全是沙子,這裏的綠洲,儲存的濕氣,在大家進來后,馬上就能感覺到。
大風和烈日,讓人嘴唇乾裂,汗液蒸發,到了綠洲,那點難能可貴的水汽,立刻令人覺得精神煥發,心情愉悅。
此刻,一群人正圍着某處,如臨大敵的持盾戒備。
張勇翡分開人群,看見了被圍住的一條長長的,長相很噁心的東西。這玩意兒,身體一環套一環,動起來層層疊疊,讓張勇翡想起前陣子阿布一棒子敲死的那頭野牛的腸子。
它有兩條前顎,帶尖兒的,應該會咬人。
最奇特的是口中噴射出綠了吧唧的液體,濺到哪,哪就嗤嗤的腐蝕。
兩個中招的戰士,一個大腿上沾染了毒液,一個在手臂上。
血肉雖然腐蝕少許,但並不致命。看兩人臉色發青甚至變得青烏,除了腐蝕性應該還有別的毒。
有人想要飛矛,將它釘死在沙漠裏。
張勇翡阻止:“都別動,我要抓活的,這東西或許能派上用場。”
大家不感到奇怪,一路上,但凡能利用的上的東西,別管活物死物,張勇翡像一個不挑剔的拾荒者,必須榨乾其潛力。
別說這種噴毒液的牛大腸,就連沙子,他都利用上了,造出了玻璃,做了成品望遠鏡。
“活捉有點難度,這怪物的毒液太對了,好像用不完。”有人不太樂觀的說。“誰也不敢接近它。”
張勇翡不為所動“把你的甲殼蟲盾牌給我,我看看會不會腐蝕。”
將盾牌交給阿獃,阿獃持着能將它整個護住的盾牌往前推進。地上的牛大腸一張口,噗……
盾牌上冒了一絲絲的煙,卻沒有腐蝕出一個洞,甚至只留下一點點印記。
張勇翡讓阿獃回來,從兜里掏出一個玻璃瓶,沾了沾毒液,玻璃瓶沒有絲毫變化。
心裏有數了,他大聲說:“持甲殼蟲盾牌前進,把它圍了,用繩索把嘴綁上。”
越低等的動物,只要生存條件滿足了,活下去的慾望就越強烈。因為它們不會因為被束縛了自由,就難過的要死。
當張勇翡控制住牛大腸,並發現它是食腐動物,也算是肉食動物后,就開始定時定點投喂。
餵了大概六次,牛大腸就熟悉了他。
照例吐毒液,搜集進玻璃瓶,榨乾后,等恢復少許繼續榨。
其實,牛大腸被喂的熟了,已經不願意吐了毒了。
但是,張勇翡已經搞明白了它的身體構造,第一,可能是本能,它在進食前會本能朝食物注毒。第二,它噴射毒液的地方,有塊肌肉,只要擠壓,總是會流出一些毒液的。
每次都擠牛奶那樣往外捋,以至於牛大腸連吃食注毒這件事,都深惡痛絕。每次都拒絕被擠毒。
牛大腸絕對是低等生物,沒什麼智商,記憶力也不強。
但是就好像科學家說魚只有七秒記憶,對於養過魚的張勇翡來說,這絕對扯犢子。魚至少有一天記憶,池塘的魚,每天敲鑼餵食,第二天敲鑼,魚就會聚攏過來。
牛大腸也是這樣,記憶力有多少不知道,但習慣能根深蒂固,每天定時定點除了吃就是拉,不知道用什麼器官,還能認知到在它附近的人是誰。
是張勇翡,或者那幾個經常抬着它的戰士,它就老老實實的。如果是別人,就有被噴毒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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