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依舊如初

第122章依舊如初

海面上到處是白骨，渡雲君與傅鶴別讓沒有受傷的弟子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照顧受傷的弟子，一部分將海邊的屍骨都撿起來燒了。

將屍骨燒掉是百曉生的意思，在開元大陸那邊的習俗是將死去的人燒成灰燼最後再放風裏隨風飛走，往隨風飛走能飛往天際，在開元大陸的人被是暮蒼然帶到中原大陸來，百曉生望風來時能將骨灰帶回開元大陸，讓這些人都回歸故鄉。

渡雲君與傅鶴別圓了百曉生這個心愿，就將屍骨都撿起來燒掉。

經過幾個時辰的奮戰，大部分的除妖士弟子都累得不行，慕長生就讓妖物們一起幫忙撿屍骨起來少。

妖物與除妖士再次一起合作，渡雲君看在眼裏也不知道該說是什麼，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次要不是有妖物的幫忙，我們怕是都回不去。”渡雲君感概地說。

傅鶴別輕輕頜首，“我們這一輩子就為除妖而活，可沒想到在最緊要的關頭，是妖物幫了我們，長生。”他轉過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慕長生。

慕長生聽到有人在叫他，狐疑地抬起頭看向他們倆，“傅叔叔，你有什麼事嗎？”

聽到這一聲傅叔叔，傅鶴別心中更是感概萬分。

傅家與慕家的關係一向很好，兩家孩子也很經常來往，再加上華京人一向熱情，傅鶴別對慕長生這孩子是更加的喜愛，可是，這孩子卻是將慕家滅了的元兇。

看着慕長生清澈的眼眸，絲毫沒有半點為殺了這麼多人而覺得內疚，或是覺得這次幫忙抵禦住了暮蒼然的攻勢，覺得救了不少人，功能抵過，心中愧疚自然是少了。

“長生，你能不能告知我的，你為何將慕家，暮陽城變成那個樣子？”傅鶴別與渡雲君都不知道是慕長生與慕則華的恩怨，聽傅鶴別問慕長生緣由，渡雲君也是一臉地好奇看去。

慕長生不知道是該說不該說，側頭看向夢。

夢收到自己孩兒的求助視線，沒說什麼，變回了是狐妖的模樣。

見到夢從人變成狐妖的模樣，傅鶴別與渡雲君大吃一驚，雖知道狐妖能化為人形，但一般來說維持的時間不長，且身上還有妖氣散發出來，有些修行的除妖士一眼就可看得出來，可是剛才他們並沒有感覺到夢身上散發出來的妖氣，就算現在夢變成妖的模樣，也未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任何的妖氣。

“……這是怎麼回事？”傅鶴別詫異道。

夢走到他們面前，將慕長生為何要對暮陽城痛下殺手的原因告訴他們，並將慕長思重生之事也說出來，傅鶴別與渡雲君聽得一愣一愣的。

等夢將事情說完，兩人才回過神來。

傅鶴嘆道：“都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們居住在中原大陸之中，一直以為中原大陸就是所有，且不說暮蒼然一事讓我們打開眼界，長思能從冥界歸來這一事，是讓人難以置信。”

渡雲君接道：“或許以後我們該去其他的大陸走走，一直居住在這個地方，以為自己就是最強的，殊不知在外面有許多高人在。但是，長生就算你為了母親與妹妹報仇，可你殺害了那麼多的暮陽城百姓，你這麼做終究是錯的。”

“渡雲君，傅叔叔，你們要如何處置長生？”慕長思聽到他們的對話，肅穆地走了過來，擋在慕長生的面前，她知道慕長生做錯了，可卻不忍見到自己兄長受處罰。

慕長生見到自己的妹妹袒護自己，心裏一陣歡喜，嘴角也微微上揚。

傅鶴別看了眼慕長思，再看周圍的妖物，道：“長思，我們方才經歷了一場惡戰，大家都累得不行，但是長生帶領的妖物看起來比其他弟子都精神許多，要是我們真敢處置長生，想必反過來是我們被處置。”

“傅叔叔不必太擔心，只要不傷害爹和長思，我不會對你們下手。”慕長生客氣地說道，轉而言之，若是敢對慕長思與夢下手，就算以前有情義在，慕長生也會殺了他們。

現在的慕長生就是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雙倍還之！

他所在乎的就只有慕長思與夢，不管是誰敢傷害他們的，都絕對不會輕饒。

“長生，你這點倒可以放心，做錯事的人是你，我們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傷害長思。再說，這次大難當中，妖物幫了我們不少，說實話，我都不知以後該如何和妖物相處？”傅鶴別微微地皺起眉頭，以前除妖士和妖物是敵對的，這會妖物幫他們渡過這個大難關，讓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夢道：“跟以前那般相處就好，這些妖物若沒有我們的命令就定會與你們廝殺起來，給你們忙中添亂，現在只不過是因為有了我們的命令才不與你們敵對。可中原大陸地廣人多，妖物也多如牛毛，我們沒有辦法管到所有的妖物，讓它們聽從我們的命令行事。所以他們傷到你們，你們依舊可以還手，不必因為這次我們與你們聯手，就覺得妖物是好的。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渡雲君問。

夢低頭看了看慕長生，道：“等收拾好這裏后，我們會帶領妖物回到狐丘之山，我可向你們保證在狐丘之山的妖物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一個除妖士和百姓。但進入到狐丘之山的百姓和除妖士要是打擾我們的生活，我絕對不會留他們活口！”說著，夢的眼裏顯露出陰鷙。

渡雲君與傅鶴別心中一驚，忽得都明白慕長生為何在他們的面前一點愧疚都沒有，因為他們現在就是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進狐丘之山，他們就不會出來鬧事，但有人打擾他們的生活，就定會報復。

這樣也好，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他們都還是好的。

渡雲君與傅鶴別都頜首答應夢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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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邊收拾了兩天之後，總算將所有的白骨都燒完。

渡雲君與傅鶴別帶着其他的除妖弟子紛紛回家，百曉生還在看着，等着最後一根屍骨燒毀。

慕長思等人站在他的身後，靜靜地注視着他落寞的背影，百曉生抬起頭，看着紛紛揚揚的灰塵，眼中悲意明顯。

“你們三人已將我必生所學的學得差不多，我也沒什麼好教你們，你們繼續修練下去，總有一日能超越我。”百曉生冷靜地道。

慕長思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百曉生為何突然說這句話，只聽他續道：“我一會將會離開中原大陸回開元大陸，或許開元大陸已不如從前，也沒中原大陸好，可那終究是我的故鄉，落葉要歸根，我得回去。”

“我離開后，你們可建立門派將我所教你們的傳授給其他人。這世間很大，能出一個開元大陸的暮蒼然，也能出李蒼然，張蒼然，你們所學的除妖士也不知能不能對付他們，所以趁現在安穩教他們這些，以備不時之需。”

聽到百曉生的話，幾人面面相覷。

百曉生是他們的師父，既然百曉生都這麼說，他們也沒理由不聽，偏都乖乖點頭應好。

百曉生掃了他們幾人一眼，道：“你們都走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也走了。”

“師父，後會有期。”慕長思有些不舍地跟百曉生說，雖然百曉生只當了他們一年多的師父，但他所教的，是他們十幾年來學的都比不上的。

百曉生也有些不舍，他一個人孤寂太多年，這一次分開之後就將是一次新的孤寂，但百曉生並不知道，開元大陸的人其實還有一部分，暮蒼然並沒有將所有的人都殺完。

看着他們有些許的不舍，但還是揮了揮手，轉身看着那堆得如山高的骨灰。

慕長思幾人見百曉生沒有任何挽留他們的意思，便都轉身離開。

他們這一行人有，慕長思，傅朝晴，傅朝陽，蘇歸雲與海清笙，走出青海區域，蘇歸雲看着他們幾人，問：“長思，你要回何處？是暮陽城？還是狐丘之山？”

慕長思想了想，該去什麼地方，還沒回答蘇歸雲的話，傅朝陽卻先站出來，說道：“長思自然要去華京了。”

蘇歸雲聞言，面色微微一變，有幾分的不悅。

傅朝晴一臉感謝地看着自家大哥。

海清笙道：“為什麼長思要去華京？”

“因為咱們傅家在華京。”傅朝陽道，“長思與朝晴本就有婚約在身，若非五年前的事，他倆早就成親。雖然他們之間波折居多，但婚約還在，找個時間我與叔叔就給長思和朝晴成親，長思是我的弟妹，那自然要去我們華京傅家。”

慕長思其實可以去狐丘之山，夢與慕長生都在那邊，雖然是住在山裏，沒有房子，但那邊的環境還是不錯的。但聽到傅朝陽這麼說，她微微一笑，並沒有拒絕的意思。

抬首看向傅朝晴，傅朝晴真用着擔心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擔心慕長思不答應傅朝陽的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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