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滴血認主?
“提問,我會用右拳打你呢?還是左拳打你呢?”
“右……右拳?”
“NO、NO、NO、NO、NO!”
“難道說……是左右開弓嗎?”
“yes、yes、yes……”
“YES!”
“別告訴我會是歐拉歐拉拳啊……!”
牆上的時鐘已然指到了凌晨時分。
按理來說,午夜理應該是睡眠的最佳時機,但這並不一定對所有人都是一致的。
很顯然,熬夜也是許多人都會嘗試的事情。
“彌生,你又在打電動?稍微休息一下吧!”
房間之外響起了一道女人的聲音,隨着聲音一起打開房門的,是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女人:“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你明天不用上學的嗎?”
伴隨着聲音傳入房間的,還有她打開房門把手后倚靠在門框邊的身影。
從電視屏幕抽出空來瞥了一眼不遠處房門的位置,森江彌生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這道熟悉的面孔。
線條流暢的瓜子臉,儘管爬上了一些歲月的痕迹依舊可以窺出年輕時有過的秀美容貌,以及保養得還算不錯、沒有中年危機的身材。
松本葵,或者說……也可以叫森江葵。
“知道了,不過這不是電動遊戲,而是一部動漫。”口頭上答應了對方的勸告,不過森江彌生在實際行動上還是始終沒有表現,重新回到了眼前的屏幕範圍之內。
看到了森江彌生光打雷不下雨的回應,森江葵忽然是雙手叉腰,深吸一口氣彷彿是為之後的某種舉動做着準備一樣,開口道:“如果你在念書方面有看電視這麼上心就好了……爸爸雖然在東京給人拍攝寫真,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一邊是白金之星開始了連打時不斷的“歐拉”,一邊則是森江葵在門口的反覆抱怨,這讓想要沉下心來觀看電視的森江彌生下意識地有些惱火。
如果可以的話,自己很想要效仿一番此刻電視裏承太郎的語氣,開口怒斥一通門口嘮叨的女人的——只是可惜,自己做不到。
想要就此看完這周劇情的迫切心情,在森江葵的這番嘮叨下也冷卻了下來。
興緻全無地關掉了電視,森江彌生一邊伸展着四肢,一邊緩步站了起來,嘴裏也在伴隨着一陣發牢騷的嘀咕聲。
“知道了,知道了……這麼啰嗦真的很煩啊。”
明明只是自顧自地發著牢騷,但這番話卻似乎是被門口的森江葵所聽進了耳朵里。
本打算就這樣離開的森江葵猛地停下了轉身的動作,再次倚在了門口,變本加厲的說教了起來:“才說你兩句你就嫌我煩,媽媽只想讓你用功讀書,將來考一個好的高中、好的大學,實在不行也可以去爸爸的攝影事務所工作……總之千萬不要學電視裏承太郎那樣變成一個不良少年……”
說教聲彷彿魔音貫耳,讓收拾着房間物品的森江彌生只覺得一陣的頭昏腦脹。
這樣的經歷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平時面面俱到的母親,在啰嗦的時候總會讓自己感受到悟空被施加緊箍咒同樣的痛苦——也許正是受夠了母親的啰嗦,所以自己才會討厭吵鬧的人。
“別念了、別念了!”被變本加厲的啰嗦弄得心神不寧,森江彌生邁着快步將房間的門給重新關上。
隨着一聲關門的脆響傳來,森江葵在被隔絕到了房間外走廊的同時,也聽見了被自己嘮叨的兒子的回復。
“我現在就會睡覺,以後也會認真念書的!”
緊繃著的表情隨着孩子的回應而鬆弛了下來。在重新獨處之後,森江葵才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看來這孩子只是在叛逆期而已,”揉了揉衣角上的褶皺,森江葵的心情在得到了孩子正面回應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好轉着,“以後說不定就會懂事了。”
總算是脫離了來自於母親的嘮叨,森江彌生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由自主地拿起了被擺放在床頭柜上的一部相機。
一部非常普通的相機,性能與外形都平平無奇。
除了這是為了慶祝搬到名古屋後轉學的第一周,在昨天才買的新相機這一個優點之外,其他就沒什麼出眾之處了。
拿起來想要看看這部昨天才買下的相機,但當森江彌生剛想要操作之際,指尖竟是感覺到了一抹鋒利的觸感,反應過來之時一切都晚了。
“什麼……?”
從頭到尾都是處於一種愣神狀態下,直到血液從指尖傷口內流溢而出時,才讓森江彌生幡然醒悟——自己似乎是被這部相機上的某處尖銳物所割傷了。
並且這一串血跡還滴在了這部相機之上,着實是讓人不住地擔心起了這一部相機會不會因為進水而產生故障。
“這算是滴血認主嗎?”
拿到新相機的第一刻就被割傷了手指,這讓森江彌生不由得想起了一些漫畫小說里的情節,並且忍不住對此自嘲了一番。
搖了搖頭將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到了一邊,森江彌生很快轉換起了心神,轉而將重點放在了檢查相機有無故障的這件事身上。
有一個攝影師父親,還曾經是攝影部部員,自己對各種相機都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森江彌生在此刻當然是相當熟練的打開了相機,將其平舉在了眼前,準備透過鏡頭查看是否發生故障。
但正是這麼做的同時,森江彌生忽地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正當感到難以忍受的瞬間,這種彷彿暈車一樣的錯愕感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後……自己的眼前便出現了一系列類似於儀器一樣的數據界面。
什麼意思?發生什麼事了?
這種彷彿是被人套上了VR儀器一樣的視野,讓森江彌生從頭到尾就沒有從疑惑當中抽出神來過。
仔細地查看起了視野內的各種數據,讓自己驚奇的是,這似乎是一種輔助攝影的數據,可以讓自己擁有極為準確的精密度來調整各種方向,也可以自行彈出矯正提示,來為自己找到最合適的光線與角度……
只是接觸到的不久后,森江彌生就知道了這一欄數據究竟有什麼樣的作用了。
大概是一種輔助的功能,而且還是類似於沉浸式的VR體驗……有了這個輔助器,就算閉着眼睛都能拍出最合適的效果。
“難道……這就是替身嗎?”
心中懷着一抹激動,森江彌生將相機從眼前取走,然後便愕然地發現,此前籠罩在眼前猶如植入眼球內的數據一一消散而開。
如果是“替身”的話,絕對不可能會是這樣的。
又或者……是所謂的滴血認主?還是自己昏頭了產生的幻覺?
保持着懷疑的態度,森江彌生又重新將相機打開放到眼前,熟悉的界面又一次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反覆確認了數次,得到的結果都是讓自己激動的——看來這真的就是滴血認主了。
心神一動,森江彌生隨即拿出了放在褲兜里的翻蓋手機,打開攝像頭看向屏幕之後,這熟悉的界面再次出現。
從開始到現在,樹立起來的一個個假設都被自己先後推翻,最後的結果也終於浮出了水面。
“看來……只要是數碼產品的攝像頭功能打開,都可以出現這奇怪的輔助器。”
突然獲得的特異能力所帶來的欣喜之情,讓原本都答應了母親快些睡覺的森江彌生,在這一刻違背了之前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