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死了

第6章 他死了

中年男子費盡心機謀划多日,還借來了不少力量來佈置陷阱,最終才千辛萬苦的斬殺了化作野神的大妖,未曾想就在成功的那一瞬間,這青年男子半路殺出,更是趁機奪走了這道水神符籙殘片!

他們氣急敗壞的追了足足八九里路,才找到機會施展手段將這青年修士留下,那青年之所以上下左右橫跳,不是為了耍酷,而是為了躲避他們的手段。

然而這枚水神符籙殘片雖珍貴異常,更是能調動相當於築基中期力量的權柄,但它的本體卻是極為脆弱。

據說這枚水神符籙剛形成時,自各處趕來的大妖共有九隻,牠們拚死爭奪,凡人雖看不到各色真法妖術,但空中卻是出現了水與霧化作的九條長龍,見到此景的人以為是九條龍在爭奪龍珠,於是九龍奪珠的傳說便自此在南湖一帶流傳,更有好事人雕刻了九龍奪珠碑,引起了許多人的遐想!

凡人只看到了水霧化作的表象,中年修士卻知這九頭大妖六死三殘,水神符籙也被打成許多碎片,而且那三隻大妖殺得怕了,各自分得一份水神符籙殘片后做起了野神!

因此南湖一直沒有真正的水神,而他們正是看準了這個契機,才有了狩獵野神、奪取水神符籙殘片的野心!

此時他看到水神符籙殘片將要重回他的手中,貪戀的神色顯得格外猙獰。

就在這時,那青年男子忽然將握住短劍的左手向上一抬,右手抓向水神符籙殘片所化的“游龍珠子”,左腿提膝更是撞向了近在咫尺的中年修士!

而那中年修士臉上猙獰一笑,好似早就料到了此事,不僅將短劍內的真法引發,左手也忽然變得漆黑如墨,向著二人之間的“游龍珠子”抓去!

一時間二者身形微動,場間形勢也是快速變幻,那“游龍珠子”被中年修士的漆黑手掌吸去,短劍卻是被青年修士奪走了!

那青年男子雖沒能奪到“游龍珠子”,但他卻是沒有絲毫沮喪之色,短劍到手,便是靈台中期的築基修士也不一定能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打得過他!

他身上金甲巨神分出一部分神力后,短劍法器便被他簡單的煉化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重傷乃至斬殺面前的中年修士,接着奪回“游龍珠子”!

然而中年修士心中雖驚,但也不是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那就是煉化手中的水神符籙殘片!

於是乎,那青年修士劍劍衝著中年修士要害刺去,而中年修士只能施展真法慌亂抵擋,更是以手臂腿腳擋住身上要害。

中年修士心中大罵,若非那個持刀男子半路殺出,有三位鍊氣後期的修士在,他哪裏會打的那麼驚險狼狽?

而逃跑的兩個修士更是讓他記恨,此番奪得“游龍之珠”成功回返后,定要讓他們好看!

不多時,這中年修士身上便多了許多劍傷,若非有真法護身,他的手臂早就被刺穿幾個窟窿了。

就在那中年修士腿上中了幾劍,以至於將要倒地時,忽然有一股瀅瀅水光出現在了短劍刺中的地方,顯然是水神符籙殘片的威力。

青年修士雖驚但不慌,只要能纏住中年修士近身作戰,就算這人煉化了水神符籙殘片又能如何?

況且,這中年修士全身都是傷勢,根本就沒有機會拉開距離!

然而那中年修士卻是毫不氣餒,他是行動不便,也擺脫不了這個大敵,但是他還有一線生機!

那就是盡量向西邊移動,他只要能接近位於西面的小河,就能利用水神權柄調動小河之力護身,而他要是能進入小河之內,不僅能跟大敵拉開距離,更能調動堪比築基中期的力量!

到時角色轉變之下,他不僅不用再逃,更能逼得這青年修士不敢靠近南湖水神所轄的水域與岸邊!

而此時,他已經在青年修士密集的劍招下逃到的綠化帶處了!

他們也看到了一米外的顧子集,但他們生死關頭,根本就不可能分神去管顧子集,沒從此人身上經過,已經是這個小子運道不錯了。

持劍修士見這中年修士不留餘力的向著西面而去,心中也想到了水神權柄與小河的關係,心中一狠,竟是不顧防護,而將金甲的全部力量灌注入短劍之內,這一劍劍刺出,竟有肉身築基中期修士的連招威力!

那中年修士用手臂與肩膀受了兩劍后險些痛暈,一咬牙就是向著後方河岸坡道下躍去,虛空靈台中的黑色男子更是突然將手中“金紋黑體符籙”扔出。

青年修士不由大驚,要知道修士有沒有門派授予的符籙是天差地別,不僅關乎到身份地位,若是門派擁有真君,就連死後也可憑藉符籙從地府引渡到門派真君所在的福地洞天,更能繼續修鍊!

然而這中年修士竟然打算為了逃到小河之中保住水神符籙,而放棄了門派授予的符籙,青年修士猜測,要不是此人有機會能力再得到一枚符籙,就是有更大的謀划……

只見那道“金紋黑體符籙”穿過識海虛無後迎風便長,更是化作一道金紋黑體箭矢飛向青年男子。

青年修士離得太近,手中刺出的短劍又來不及收回應對,符籙所化金甲巨人的力量又全部進入了短劍之內,金紋黑體箭矢已經迫在眉睫,他終於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險!

他雖是真氣與肉身築基,識海卻未能修鍊出“靈台”,在來不及移動頭部躲閃時,除了依仗他的肉身修為外,就只有調動練識後期修為的力量。

練氣期修鍊的“氣”有三種,分別是“精氣”、“靈氣”與“神氣”,是為精氣神三寶!

靈氣乃是天地各種靈氣,精氣則是人體陰陽之精五臟之氣,神氣就是意識與意念,練靈氣築基後為丹田真氣,練精氣築基後為肉身體魄,練神氣築基為識海靈台!

因為肉身體魄築基表現在肉體上,所以俗稱為肉身築基,然而肉身築基雖帶來了不俗的“物抗”,但“靈阻”卻是不高,再加上青年修士額前的這一片血肉骨骼又不厚,根本擋不住這根符籙所化的“金紋黑體箭”!

於是青年修士的識海中一陣翻騰,練識後期修為已然全力爆發,識海中一股股意識與意念結合而成的靈識向著一處飛去,有如無數長龍飛騰一般。

忽然,無數靈識長龍飛往的地方散發出一股瀅瀅水光,待無數靈識長龍消融后,一顆小了一些的珠子出現在青年男子識海之上,其內亦有游龍上下飛舞,除了體型小了一半外,跟被中年男子煉化的符籙殘片毫無差別!

不錯,這青年修士在奪得水神符籙殘片后,自然也有了煉化之念,然而他的識海中沒有“靈台”,根本承受不了這三分之一符籙殘片!

於是乎,他在逃跑時就有了分割符籙殘片的打算,但是為了不折損符籙殘片中的力量,他只能用練識後期的靈識水磨一般的分割符籙殘片。

然而他雖成功的將符籙殘片再次分割出了三分之一,得到了南湖水神九分之一權柄,但就在那一刻,他一時不可避免的分心被身後四人抓住,因此他才會在顧子集眼中“莫名其妙”的摔倒在地。

方才他之所以敢在中年修士以短劍中的真法威脅他時反擊,正是因為他有九分之一水神權柄的符籙碎片,這枚符籙碎片雖已然不可再分,但其所能調動的力量也能達到築基前期,就算他的心臟來不及躲掉抵擋那道真法,他也能靠符籙碎片之力護住心臟。

好在他方才速度更快,短劍內的那道真法只是擊中了他的肩膀,也算是小傷罷了,因此他沒有暴露符籙碎片。

此時這“金紋黑體箭”飛來,雖超出了他的料想,但他也只能以識海之力御使符籙碎片賭一把了!

一支金紋黑體箭矢穿過青年修士的額前皮肉骨骼后,就來到了一片虛空之中,然而這箭矢好像有着明確的目標一樣,朝着不分上下左右的虛空一處飛去。

不知過了多久,這支金紋黑體箭矢就來到了一片識海上方,它的體積雖不如識海的百分之一,但卻是那枚瀅光珠子的數千倍大!

就在這時,這片識海忽然向著中間的瀅光珠子收攏,瀅光珠子變大了百倍的同時,一條體積十倍於金紋黑體箭矢的水龍銜珠而出,仔細看去,那瀅光珠子內的游龍竟然消失不見了!

水龍銜珠已成,金紋黑體箭矢亦至,看着彷彿過去了許久,但實際上卻是只過了一兩秒時間!

而此時綠化帶上的顧子集剛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卻是米許外的打鬥聲將他吵醒了。

然而他剛轉過頭,還沒看清情況,一道身影就向他身上倒來,他剛明白倒下的是白衣短褲青年,只是一眨眼,腦海虛無之中便有一條靈光暗淡的長龍飛至,一根閃爍着金紋的黑色長棍亦是緊隨其後!

他腦中忽然一痛,再次眨眼后卻見那長棍擊中了長龍口中所銜的珠子,接着那珠子竟然從長龍之口射穿至龍尾,更是越來越大,彷彿佔據了他的所有意識!

他這樣一眨眼后就沒有睜開,身體也是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那虛無一片的腦海中,卻有一道紙張一般的金紋黑體符籙散發著極其微弱的黑光,不遠處更有一條正在融化為“海水”的“長龍”。

然而此處虛空中除此之外,卻是再無任何動靜……

青年男子與顧子集接連倒地后,河岸坡道下就傳來了砰的一聲沉悶聲音,接着便有呼哧呼哧的呼吸聲與指甲抓地的聲音傳來。

不一會,河岸下水泥小道上的人影一動不動,卻是那中年修士身受重傷之下再次跳那麼高,以至於在河坡下的水泥小道上摔死了。

而就在這時,一片“海”自中年修士的屍體上飛出,海上中央之處有一靈台,靈台上除了有一枚散發著瀅光的珠子外,還站着一個滿臉痛苦的黑衣男子。

忽然,這片“海”向著靈台之上的黑衣男子飛去,這男子越變越大,竟是不一會就有三尺來高,更是在體型遠超腳下靈台後,要將靈台收入頭部。

然而就這時,一道身穿青黑衣袍、手拿黑鐵鎖鏈的男子從坡上飛撲而下,他口中更是大罵不止。

“你這修士膽大包天,不僅設計狩獵南湖候選水神,更是為了爭奪寶物殺人滅口,你活着的時候我不好出手,此時你已化作陰靈,合該跟我到城隍老爺那裏去定罪!”

這陰差靠的是靈識傳音,話都說完了,鎖鏈才到中年修士死後所化的黑衣陰靈身前。

黑衣陰靈的面色滿是恐懼,這一鎖鏈若是困住了他,被拘拿的他只能被城隍定罪,接着就是打入地府,沒了門派所授符籙的他,不知要受多少苦!

於是乎,這黑衣陰靈二話不說,直接就祭出了瀅光珠子。

只見那鎖鏈一擊揮出,竟然一擊將符籙殘片打成兩半,其中一塊向著遠處飛去,另一塊卻是被遁入水中的黑衣陰帶走了。

這陰差餘燼不由一嘆,藉助符籙碎片水遁的黑衣陰靈真是好計謀,竟然以此破局,他權衡之下,只能去追擊飛向遠處的符籙碎片了。

待陰差餘燼將符籙殘片追回后,他先是來到小樹林中,然後單膝跪地。

“監察使,那兩位築基修士已經同歸於盡,靈台築基的中年修士更是化作陰靈逃去,屬下辦事不利,只搶回了一塊符籙碎片!”

監察使一嘆:“此番,我為了對付邪魔之力而親自下場時,就知道會有紕漏……也罷,既然你搶回了一塊符籙碎片,我們勉強也能向城隍老爺交差了。”

然而餘燼卻仍是跪地不起,監察使不免一笑。

“此事責任在我,有什麼事情都由我扛着,你怕個什麼?”

然而餘燼卻是搖頭一嘆:“監察使,屬下並非怕什麼責怪,而是……而是頭兒你讓我施法入睡的那個人,他死了!”

監察使聞言不由猛然站起,看向餘燼從陰差令中放出的一團遊魂,不免大驚失色。

“我只是心中不快,想讓那毛頭小子在地上躺一會,他卻……因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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