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爛果子
“接着找。”
藍慧文神情瞬間凝重起來，“星丁卷事關重大，一定要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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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紅光閃過從天而降，啪的一聲落在王千凡的腦袋上。
“額fai，誰這麼大本事竟敢拿石頭子兒丟我！”
聖果在千帆老人頭上跳躍而起，被他迅速捕捉，看着一個沾了血漬的紅色石頭，怒氣沖沖的用力一撇，聖果再次拖着長長的紅色尾巴飛向天空。
見到這個情景，千帆老人滿眼不舍的咂咂嘴，後知後覺的說：“草率了。應該是個好東西。下一回就不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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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原野上，草木深深，三人組默默的行走在寂寞的曠野。高大而幽深的森林，沒有一隻飛鳥。
除了三人的腳步聲再無其他聲音。
寂靜，隱深，幽曠。堪比恐怖大片里的恐怖場景。
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從哪裏竄出來一頭，或是許多怪獸打破這裏的寂靜。然後就是一場戰爭大逃亡。
梅成衣越想越害怕，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一個冷戰。
“你冷嗎？”
明是非立刻作勢要脫上衣，被梅成衣制止了，“不冷，就是自己把自己嚇着了。”
堂堂的大修羅戰神的轉世自己把自己嚇着了？
白星宇無語之極。
“這裏是冥界了吧？怪樹那麼多。陰深深的，和傳說中的地府很像。”
梅成衣不想再繼續着恐怖的沉寂，索性製造點話題，有動靜心裏才踏實，“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
？？？
明是非瞅一眼白星宇，仍舊裝他的失憶青少年。
白星宇翻個白眼，不得不接受這個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話題，“這還是九曲城。只是換個區域罷了。就像你們的城南城北一樣。”
“哎呀，這九曲城到底有多大？我們已經走的很快了好不好。”
梅成衣瞬間頭大了好幾倍，渾身的力氣在這一瞬間用完了似的蹲在地上不走了，沮喪的望着白星宇，
“老大，我是不是回不到家了？再也見不到我的爸爸媽媽了？如果是這樣你就不要費盡帶着我這樣一個累贅了，就讓我留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白星宇停下來看着她，若不是前世的情分誰允許你這樣胡鬧？無可奈何地拍拍腦門，靜默的聽着她的牢騷。
明是非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立刻蹲下來拉住她的手祈求道：“衣衣，別怕我陪你。我們是同鄉，啥時候也不分開。”
嗬，同鄉？
就勞資一人是人，還是外星人。
白星宇更加鬱悶了。
“你胡說什麼呢！你怎麼可以留在里！”
梅成衣用力甩開明是非的手，忽的站起來，恨鐵不成鋼的說，“你爸爸媽媽養你這麼大容易嗎？咱們那裏現在多數是獨生子女。你留在這裏了你爸爸媽媽還不得心疼死！”
白星宇又翻個白眼，暗自吐槽：不是你說要留在這自生自滅的嗎？他是獨生子女，感情你的爸爸媽媽生的孩子挺多的。
？？？
明是非：繼續。我聽着呢。
“你你你，你氣死我了。”
梅成衣氣得轉了一圈之後，繼續訓斥他，“知道嗎？我們學校的，三班的一個同學。得了白血病。血癌，他的爸爸媽媽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都沒有留住他。他爸爸因為太愛他了，在他離開后跳樓了。”
說到這裏，她蹲下來，語重心長的勸解，“活着，不光是為了我們自己。更多是我們死不起。必須活着。”
明是非雙眸含着迷茫，怔怔的看着她，弱弱地說：“衣衣，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
“啪，”
梅成衣重重的拍一下他的腦袋，白星宇再次翻個白眼。
“都跟你說了：跟姐混，姐帶你飛。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回我們自己的家園，施展我們的才華。”
剛剛還口口聲聲要自生自滅的梅成衣，瞬間換了一個人似的，信心滿滿的給明是非打氣，“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相信外星老大，一定可以打敗銀九玄的。”
正說得激情滿滿的時候，突然彎起腰，捂着肚子，咧着嘴衝著白星宇苦笑着說：“我要大方。這裏有廁所嗎？”
？？？
明是非一臉懵。
白星宇在腦補她的說辭，結合他們這一天一宿的實際情況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瞬間搖頭：“沒有，找個背人的地方就地解決。”
明是非立刻背過臉去。
“有紙嗎？千萬別說沒有，你們外星人上完廁所補擦······那個。”
梅成衣伸出一隻手，面帶苦澀，很不情願的說，“趕緊的，我不能用草葉吧。”
白星宇強忍着笑意從褲子兜里掏出一包方便紙巾給她。
“我就說嘛。女孩子出門怎麼能不帶紙呢。”
梅成衣迅速蹲在一旁的草棵里，警惕的盯着四周景物，腦補着那些恐怖片的場景，嚇得自己渾身顫抖。
“你別自己嚇自己了。”
白星宇看着她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又被自己嚇着了，立刻給她吃一顆定心丸，讓她安心蹲着，“今天晚上的妖怪很忙，沒工夫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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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崖上，浩玄與修敏凌蛟的拼盡全力的一擊，稍遜一籌的修敏凌蛟被浩玄的法力擊中，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算你狠。”
修敏凌蛟旋身落在地上，悻悻地說，“一枚聖果而已，竟然也勞駕無情閣主親自動手。見識了。”
修敏凌蛟化作一道黑影遁去。
浩玄冰冷的臉上掛着一絲冷笑，一拂袍袖迅速消失在崖上。
柳芊芊在曠野里拚命追着火光而去。眼看着聖果飛進九陽棧，落在了那個老頑固的腦袋上，就在絕望的看着九陽棧主拿着聖果的時候，奇迹發生了，他竟然把那聖果給扔了出來。
柳芊芊再次追着聖果的足跡，在九曲城裏奔跑。
倏爾一道身影劃過夜空，聖果隨之消失不見。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柳芊芊蹲在地上仰天長嘆，殊不知，浩玄已經飄落在她的身旁，冰冷麵上劃過一絲溫暖，亦是稍縱即逝不做任何停留，“五百年的道行我是不缺的。一個爛果子，賞給你了。”
“啊······”
巨大失落的悲傷還沒有來得及平復，超大的驚喜再次降臨，一道紅色劃過眼前，喉頭一甜，一股從來沒有的甜美的汁水瞬間有喉頭滑入胃裏，渾身位置一震，整隻妖都精神抖擻。
這就是聖果的力量？
浩玄冷若冰霜的臉上閃現出前所未有的溫情，聲音還是那麼冷冰冰的：“立刻運功。我為你護法。”
“芊芊多謝主人偏愛。從今後，不，一直都是。”
柳芊芊立刻不忘了表忠心，“我這條命就是主人的。主人要我生我就生，主人要我死我就死。”
浩玄冰冷的臉上滿是戲虐，蔑視道：“記得你今天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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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樹葉落在草地上坐下，草地上留下斑駁的痕迹。
白星宇已經醒了，靠坐在一塊石頭旁望着還在呼呼酣睡地梅成衣，滿眼憐惜。她是軍界的人。是曾經的功臣。
世人可以忘記她的存在，身為宇宙獵人的我不可以。前世的你守護着整個天下，你的今生我來守護。所有企圖傷害你的人都是我的敵人，都是我的對手。
上天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可是宇宙獵人會。
天地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以萬民為芻狗。
真正守護天下的人從來不曾是聖人。
而是你們這些被人們遺忘在角落裏的功臣。我不是聖人，我滿身的缺點。但是，我是一定是你的守護者。守護着你平安離開這個地方。
“你是個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任何人都不可以改變的。”
明是非不知從哪裏來找來了一些水，依舊是用荷葉承載，在石頭的另一端坐下來，“你的一言一行，每一決定都會給你的上司，你的隊長，甚至是你的主政大人帶去麻煩。聽我一句勸，揣着明白裝糊塗。”
白星宇很是不屑瞟了一眼他，再沒有別的動作。
“龍兒，你不是一個人。你不能給軍界招惹這麼大一個麻煩。你完全可以用別的法子。相信我，他是你的故人。你有情我也有，我不是無情的人。我也不是修行人。我不需要斬七情斷六欲。相信我，無情無義的人坐不到我的位置。”
白星宇鄙視的看着他，冷冷的說：“你會委屈她。我憑什麼相信你。”
“委屈她對我沒有半點好處。沒有好處的事兒我不會幹。”
明是非知道白星宇是個油鹽不進的傻子，認準的事情撞了南牆也不回頭，乾脆利落的將厲害給她分析分析，
“我還指着你們君界眾人保我江山，守護宇內。她也曾是叱吒風雲的戰神，為天下，為眾生立下赫赫戰功。”
“不是那些戰功她哪裏會遭這些罪。”
白星宇冷哼一聲，背過臉去，看也不看一眼明是非，“若是說忘恩負義的勾當敢得最溜的，不是人間的凡人，而是這些天界的大神。他們冷漠無情，幹啥啥不行，推卸責任第一名！”
明是非豎起了拇指，笑呵呵的說：“精闢。敢這麼評價他們的人，宇內只有你。我都不敢這麼說。龍兒，你是不是也只敢在背後發牢騷？”
“不用激將法。沒惹到勞資，惹到勞資的時候我保證挨個送他們去輪迴盤裏歷劫！”
白星宇站起身來，嘴角抽搐一下，眼眸里全是嘲諷之意，“什麼東西，光說不練的假把式。”
“龍兒！注意你的態度！”
明是非不幹了，這個嬌生慣養的臭丫頭可是個敢說敢幹的主，以現在的發現來看，那些人很可能真的會得罪她，以師父他老人家護犢子的特性，即便是這位把天捅塌了也是天的錯，誰讓你不長的再結實點呢。
她可是沒錯的，都是你們沒有照顧好，“人家在怎麼說也是比你大的老人。最不濟也得尊一聲哥哥姐姐，你自己歲數小。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分寸！即便是要把他們都送進輪迴盤裏，那也是他們掙來的與你無關。做不到我就通知你教官把你接回去！”
“嘁，你倒是去啊！誰還稀罕這個鬼地方！”
白星宇鄙視的態度更勝從前，倏爾轉身，盯着明是非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啊？”
明是非嫌棄的瞪一眼她，毫不客氣的點點頭，“有自知之明是你的長處。做事不動腦子也是你的長處。當然了，我要你有你的身價我也這麼干。反正善後，堵窟窿，擦屁股的事都是別人干。你只管打痛快了就行了唄。”
“黑心男，我告訴你，你還真就小瞧了我！”
白星宇伸手把明是非手裏的荷葉搶了過來，喝了一口，在她低頭喝水的時候明是非臉上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神色，被這個粗心的人給忽略了，等她仰起臉看着明是非的時候，一切恢復如初，
“告訴你個秘密：你家國庫有錢是你的事。但是，一定有一家國庫是沒錢的。只要我們不施與援手，他們就得自己扛着！”
明是非故意鄙視一笑。
“嘿，你還不信啊。不信走着瞧！”
白星宇啪的拍一下明是非的手，“拿着你的水。想從我這裏套機密，哼，做夢。”
轉身就走梅成衣身邊，低頭不語看着睡夢中咧嘴傻笑的梅成衣，用手推推她，“哎吆，別跟我搶。全家桶，還沒吃呢。”
白星宇舔舔嘴唇，‘吁，’好脾氣的吁出一口氣，伸手揪下一葉草葉，在梅成衣鼻子前給來回掃着。
“都給你說了全家桶······”
梅成衣忽的坐起來，起床氣十足的大吼着，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外星老大，瞬間變臉，咧嘴一笑，用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心口，小心翼翼的賠禮道歉，“對不起老大，睡覺睡迷糊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沒嚇到你吧，我剛剛太凶了。”
“嘁，這就嚇到我了？我有那麼膽小嗎？起來了，還要趕路呢。”
白星宇伸出手來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她拉起來，“今天一定要趕到九陽棧，我都兩天沒洗澡了。”
明是非把荷葉包裹的水遞給梅成衣，順便囑咐她：“這是喝的，不是洗手洗臉的。”
不講衛生不是我的錯。
媽媽千萬不要打我。
梅成衣呵呵兩聲，接過來，心裏默默的為自己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