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集市
這是片凈土。
在蒙斯特的話語中，季宇飛得出這樣的結論。
艾歐尼亞的文化基調是追尋萬物的平衡，眾生和諧相處，居民們一直過着富足的生活，不過這些都在十二年前結束了，因為在那一年，一支一望無際的帝國大軍在艾歐尼亞的土地上肆虐，艾歐尼亞人經過多年的苦戰，才以巨大的代價擊敗了敵人。
因此剛剛蒙斯特聽到季宇飛是外鄉人的時候，會有那樣的反應。
“看，就快到了。”
只是遠遠能夠看到莫蘭城的時候，蒙斯特就指着喊道。
站在半山腰上，順着蒙斯特所指的方向，季宇飛遠眺過去，只見在稍遠些的位置，平坦的土地上坐落着無數房屋和高大的建築，看起來黑壓壓的，在它周圍以及城市當中隨處可見綠色的樹木，從山坡上看過去，隱隱約約還能看到無數的黑影在裏面活動。
一座城市。
充滿了人類的城市。
異域城市！
季宇飛稍稍有些興奮。
想找到艾歐尼亞的天選之人，那麼，至少應該先進入艾歐尼亞的人類社會。
晶體的存在，能夠讓他無限次重生，帶他到類似於這樣的地方，為他提供技能幫助，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功能。晶體是他偶然間得到的，前段時間進入艾歐尼亞才算是正式開啟，因此即便是季宇飛也並不清楚其中的細節。
“沒有城牆。”
看了一圈，發現在莫蘭城都周圍並沒有聳立高高的城牆，季宇飛稍稍驚訝：“還以為會像華夏古代的城池那樣。”
“城牆？”
蒙斯特疑惑說道：“那是什麼？”
艾歐尼亞的建築全部都是通過樹木的生長形成的，而並非混凝土和磚塊等建築材料，同時，也是因為在艾歐尼亞並沒有統一的國家，更沒有軍隊存在——如果不是十二年前的戰爭，艾歐尼亞人將永遠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和平以及田園牧歌的生活里。
城牆，對於他們確實很陌生。
“就像圍欄那樣，只不過是將整座城市圍起來。”季宇飛道。
“哦。”
蒙斯特背着籮筐，太陽蘋果在籮筐里伴隨着他的腳步輕微搖晃，沒走出幾步，蒙斯特便是停了下來，皺着眉頭扭回來詢問道：
“可是為什麼呢？季宇飛先生，為什麼要將城市圍起來？那不是與自然隔絕了嗎？大地不會高興的，難道在你家鄉是那樣的嗎？”
“曾經是。”季宇飛點頭。
帝國大廈控制整個世界后，便企圖在各個城市外圍修建起高大的城牆。
進出城門，要通過帝國大廈的批准。
他們想要控制整個世界，不過最終失敗了，世界民眾的聯合阻止和反抗改變了帝國大廈的想法。
“艾歐尼亞永遠不會那樣。”蒙斯特說。
兩人繼續前進。
直到繁榮的莫蘭城距離在不遠處，季宇飛才停下腳步靜靜觀察。這座城市前面聳立着一個巨大的牌坊——至少看起來很像牌坊，與正常牌坊不同的是，這個牌坊完全是由棕灰色的樹枝形成的，因此它沒有生硬的拐角，頂端綠色的樹葉就像是帳篷頂一樣整齊有型。
大概有六、七米的高度。
“歡迎來到莫蘭城！”蒙斯特從牌坊下面走進去。
說完，繼續道：
“季先生，不知道你的目的地是哪裏，不過接下來我必須前往集市，如果你沒有方向的話，那麼可以跟我一起來，至少集市上能聽到很多消息，也許會對你找人有所幫助。”
集市。
是莫蘭城最熱鬧的地方。
“好。”季宇飛點頭。
“雖然太陽蘋果的單價並不高，只能出售10艾尼幣，但至少它很受歡迎，這些加起來，一百多艾尼幣也足夠買很多東西了。”
蒙斯特計算着。
“購買花朵大概要花費20艾尼幣，剩下的，就買些肉回去吧。”
艾歐尼亞的貨幣叫做艾尼幣。
共有1、5、10、50以及100五種面值。
“蒙斯特，這裏就是集市嗎？”
逐漸靠近城市的內部和繁華的集市，身邊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來，通過細緻的觀察，季宇飛發現這裏的服飾其實分為兩種，一種類似於蒙斯特身上的，由布匹和獸皮組成，服飾前面的裝飾品很多，另一種則完全由布匹組成，全身都被布匹覆蓋，就像修者一樣。
城市內，所有的建築都是由樹木生長形成，看起來就像與大地是一體的。
拐來拐去，最終來到集市。
集市人流量很大，在集市的中央有棵巨大的樹木，在它六、七人合抱的粗壯的樹榦上方，密密麻麻的細小樹枝就像是蛛網一樣朝周圍擴散，並最終將整個集市籠罩起來，樹枝上還掛着一些深黃色的布匹，底下，雜貨商人們擺着自己的攤位，出售物品。
“太陽蘋果嗎？我要一顆！”
蒙斯特背着籮筐走進集市后，很快就有人購買他的太陽蘋果。
同時拿出一張暗綠色的像是布匹的紙張。
它出現的時候，季宇飛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芳香氣息，在這張貨幣上，印着艾歐尼亞的山峰，由於過程短暫，沒辦法觀察到更多的信息，只覺得圖案非常精美。
上面印着‘10’的字樣。
蒙斯特將太陽蘋果交給他，同時將貨幣收進自己腰間的口袋，這時候忽然發現了季宇飛的目光。
他愣了一下。
然後將那張貨幣取出來。
“季先生，你沒見過這裏的貨幣吧，這個給你。”
“不不不。”季宇飛立刻拒絕了：“蒙斯特先生，我已經得到了你很多幫助，這是你的勞動成果，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接受。”
蒙斯特笑笑：“沒關係的，10艾尼幣而已。”
“不行！”季宇飛堅決道。
蒙斯特只好收回。
太陽蘋果確實很受歡迎，僅僅十幾分鐘的時間，蒙斯特的籮筐就已經見底了。
在蒙斯特出售太陽蘋果的時間裏，季宇飛在周圍觀察着。
這裏的人們大都很熱情，聊起天來，往往能在原地站上好久，但聊天的內容就是些家常瑣事，聽了很多，也沒有得到什麼線索。
倒是偶爾聽人提起“僧院”的字眼。
“哈哈哈。”
蒙斯特的太陽蘋果已經賣完了，他拿着一小疊貨幣走過來，“季宇飛先生，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呢，有得到什麼線索嗎？”
季宇飛搖頭。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蒙斯特遺憾道。
說完，他繼續道：
“不過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分別了，買完花朵我就要回家了。”
“花朵？”
蒙斯特笑笑：“是啊，最近家裏的樹木想要看花，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你知道的，我跟你說過當初討好它們有多艱難，真的不想再經歷第二遍了。”
季宇飛點頭：“祝你好運。”
“你也是。”
說完，蒙斯特伸手指了指：“不遠的，盆栽店就在那裏。”
季宇飛轉過去。
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猶如小山般的西方巨龍猛地落在地面上，它全身是灰黃色的，眼睛則是青綠色，爪子正好踩在盆栽店的門前，所有的花盆都被打碎了，有些破碎的陶土罐片在空中打轉，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完全粉碎；有些破碎但還成形狀的罐子在地上滾動，然後被碎石頂碎，“啪嚓”一聲裂開，泥土從裏面撒出來。
“啊！！！！！”
“巨龍襲擊！”
“快跑！”
整個集市瞬間變得嘈雜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