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武試
之前文試，前十家書院都沒發力，相安無事地過去了。
可是這次武試不同，十家書院的氣氛緊張起來。
這其中，排名第十的書院，乃是採薇書院，這家書院說來也是命苦，明明排在第十名，卻每每因為通天書院要佔一個名額，被擠到第十一位，這麼多年下來，也是有苦難言，對通天書院敵意甚濃。
此時此刻，擂台上三百六十家書院，均兩兩對接。
採薇書院與海樓書院相遇。
北冥書院與人皇書院相遇。
……
三百六十家書院分列成一百八十對，沉重的氣氛自天府台投影到九州各地，無數雙眼睛凝視着這裏。
郭長生放鬆地擰了擰脖子，注視着對面少年。
她的神情放鬆，舉起右拳，下半身弓起，眼神發亮道：“我是郭長生，來自通天書院，你好。”
來自聞人書院的鄭姓少年獃獃地回應道：“我是鄭昀陽，來自聞人書院，你好。”
兩人面前的水幕忽然閃動了一下，開始了倒計時，“十”、“九”……“二”、“一”、“開始”。
計時剛一結束，郭長生便凌空而起，身體翻轉，倒懸於空。
而就在這一瞬，鄭昀陽已經出現在她方才所在之處，一拳擊在了地面，將擂台地面打出一個深深的凹陷。
郭長生倒懸於空，雙眸之中綻放神華，一點金色，綻放在她瞳孔之中。
只見她雙腳於空中虛踏，仿若流星墜地，身化一道神霞，落在了鄭昀陽身後。
而鄭昀陽也未回頭，向前一撲。
郭長生所化那道神霞，忽然一分為二，一道依然落在鄭昀陽身後，一道卻后發先至落在了他面前。
鄭昀陽的表情依然獃滯，雙目之中卻彷彿點亮了一盞燈，有了神采。
這個男孩今年也才十四歲，他出身鄭家，和郭長生同樣是鍛體境界。
然而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這個男孩，和郭長生一樣，是鍛體圓滿的境界。
兩個能在十四歲達到鍛體圓滿的天才，本應名揚九州，卻這麼早就在九州書院大比上相遇。
而鄭昀陽加入這所名不見經傳的聞人書院，也是因為這家書院有一種秘法，可以幫助他鍛體圓滿。
自從周天帝嚴格劃分了修行的境界和年限，想要在相應的年齡里修鍊到當前境界的極限就變成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因此也衍生出了許多秘法。
聞人書院，正是有一種完美契合鄭昀陽體質的秘法。
鄭昀陽見那道神霞落在自己面前，獃滯的表情也變化出震驚的樣子，這是神通。
落在他面前的那道神霞，落地化人，正是郭長生。
而他身後的那道神霞落地，竟然將擂台撼得晃了晃，就此消散。
擂台一晃，郭長生和鄭昀陽同時站立不穩。
郭長生內心差點被“卧槽”刷屏，這個擂台有點脆弱了，竟然隨便一擊就把擂台打得晃動了。
而在擂台上的兩家書院其他人，正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們倆。
本來就有留意這邊戰況的人，因為這個動靜，也把更多的注意力投了過來。
“一個擊碎了擂台表面，一個撼動了整座擂台，都是鍛體境界的巔峰人物啊。”
擂台晃動時，郭長生最先反應過來，她腳尖一點，撲向鄭昀陽，右拳掄動，甩出一道殘影。
鄭昀陽也不甘示弱，同樣一拳掄出，拳對拳。
兩個鍛體圓滿，同樣的一拳。
會是怎樣的結果？
結果就是，一個人飛了出去。
鄭昀陽面色痛苦，右拳的骨骼已經扭曲，整個人被甩出了十丈遠。
“昀陽。”聞人書院擂台邊的一個少女見這一幕，臉色大變，驚呼道，“我們認輸。”
少女話音一落，郭長生就被一股無形之力推回了通天書院的擂台邊，一道水色光幕，在聞人書院的擂台上，分出了十塊方石，歸於通天書院。
鄭昀陽同樣也被推回聞人書院，從郭長生這邊看到，鄭昀陽被九個同學圍了起來，每個人的神情都很緊張。
那個喊了認輸的女孩淚流滿面，捏着他的右臂仔細查看。
就在這時，鄭昀陽看了過來，他的表情雖然獃滯，可眼睛裏那抹神采並未消失，反而添了一抹戰意。
“我、沒有輸。”
圍着鄭昀陽的九個人聽到他這句話，表情都有了微妙的不同。
因為體質特殊，鄭昀陽的智力跟不上年紀，他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智力卻只有八歲。
不過隨着他修為增長，智力也會慢慢恢復正常水準。
鄭昀陽站了起來，向通天書院走過去，還要繼續打。
他身邊查看他傷勢的少女連忙拉着他安撫道：“昀陽，戰鬥已經結束了。”
鄭昀陽固執道：“不，我還要打。”
郭長生看了這邊一眼，露出一個笑容，對身邊的王天寶道：“他真的很厲害。”
王天寶眼皮跳了跳，道：“你可是一拳就干翻了他，好意思說這種話嗎？”
郭長生的表情很認真，也很誠懇，“那是和我比，在鍛體期，我稱第一，他絕對就是第二了。”
沒想到她評價這麼高，王天寶納悶道：“聞人書院居然藏了這麼個寶貝疙瘩，也是圖謀不小啊。”
郭長生聳聳肩，“別想那麼多了，快算算咱們下一個對手是誰，我們早做準備。”
王天寶拿出紙筆就趴在地面算了起來。
簡以璇道：“不考慮你的體力問題，你最多也只能連續出戰三次，十天之後我們能排到多少名次還是未知數。”
郭長生扭着拳頭獰笑道：“能一拳干翻的傢伙，都不耗費體力。”
“……”簡以璇乾笑，為什麼總覺得這家書院只有自己是個正常人？
天府台的看台上，瀚海書院的梁溪先生對身邊的女弟子道：“小邱，你看到了嗎，這就是鍛體境界的極限，你當初若不那麼急躁，而今也不會弱於陸天齊，呂天天，靳原等人。”
小邱咬着嘴唇，倔強道：“他們確實厲害，可是同為鍛體圓滿，鄭昀陽不也打不過郭長生嗎？”
梁溪先生笑嘆一聲：“天才和天才，也是有差距的，再給她五年時間，必能和靳原他們一較長短。”
小邱垂下眼帘，不再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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