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府邸的帳房先生
“兇手這麼了解這座府邸嗎?”朱臻仍然半信半疑的問道。
“是的。”太司懿走進寢室,把兩扇門關上。
此時此刻,外面的朱臻提着蠟燭,亮光通過紙張照進裏面,並沒有看見這道門的縫隙。
“你能用刀從外面撬開鎖嗎?”太司懿大聲問道。
“等下,我試試。”
聽着朱臻的回答,太司懿站起來,退到朱小將的身邊。
這個時候,響起很小的撬門聲,太司懿目不轉睛的看着縫隙,不見綉春刀的尖口。
“神探,進不去!”
聽到朱臻說的話,太司懿上前把門打開:“這道門做的真好,一點縫隙都沒有,這位工匠肯定很厲害。”
“也就是說,兇手只能通過窗戶進來,神探,您推理的沒錯!”
太司懿沉默不語,再次陷入思考,站在寢室裏面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朱臻手裏拿着一支蠟燭,邁進門檻。
觀察巨大花瓶的朱小將,突然轉過身問道:“這座府邸為什麼沒有被盜竊?”
太司懿驚訝不已的看着朱小將,認為說得對,並沒有打斷疑惑。
但是,朱臻開口說話:“這位兇手是奔人而來。從現場留下的打鬥痕迹判斷,兩個人拚死搏鬥,哪一方都不敢鬆懈神經,稍微注意力不集中,就會變成刀下亡魂。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兇手的貪婪。無論我說的是否正確,事實擺在眼前,這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丟!”
“是的。”朱小將點點頭。
朱臻站到太司懿和朱小將的前面,繼續說道:“不過,對於兇手的突襲,玄武是靠自身的本事躲過一刀,後來可沒有那麼好運。”
“嗯,所以他被殺死!”
“朱小將,你應該有自己的見解,說來聽聽。”
或許是受到朱臻的鼓勵,原本找不到線索的朱小將,先放下這個執念,點點頭說道:“好吧。”
太司懿露出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坐到椅子上面。
“我的見解就是補充神探的推理。案發在深夜,大概子時到丑時,玄武起來喝茶,就會坐在堂屋裏面。那天晚上,一位武功高強的人來了,正面刺殺玄武,之所以兩個人纏鬥在一起。”
“說的好像你看到了!”朱臻稍微調侃一下。
“大人,我是依據打鬥痕迹,從而知道一些行動。當然了,我和神探都只是推理,有些地方可能說的不對。我剛才看了這件花瓶,結果沒有找到線索。也就是像您說的那樣,兇手不是貪圖錢財來的,直接把玄武幹掉。”
“還有嗎?”
“到了屋頂,我一直尋找出路,正門和後門都是關着的,並沒有打開的痕迹。那時候我就在想,兇手和我一樣通過屋頂,進入這座府邸的堂屋,所以我下了一個決心,親自跳下來觀察,看裏面有沒有鞋子的印記。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您們正在調查這件案子。”
“你沒有到過其他地方嗎?”
“沒有。府邸的結構複雜,不會輕功的人很難走出去。”
“有看到其他人嗎?”
聽到朱臻的提問,朱小將搖搖頭:“沒有。”
“你怎麼是一個人?”
“因為俠骨義膽,所以孤身前來。”
“看來你很想偵破孩子,這樣的話,是不是對玄武有所了解?”
“案發之後,我的確到達附近調查了一番,帳房先生不見了。”
“那我們還在等什麼?直接去詢問這位帳房先生。你知道他住在哪裏嗎?”
半個時辰的路程,終於到了一家店鋪,朱小將敲了敲門,不久之後亮起燈光。
“誰啊?”
店鋪裏面響起疑問的聲音,朱小將說道:“我家主子有大生意找您。”
“大半夜還有人過來,我要不要睡覺!”
話雖然嘮叨,但是始終把能打開。
太司懿看見一位老人,年紀大概六十歲,也就是府邸的帳房先生。身上的衣服只是披着,左手拿着一盞青燈,右手貼在嘴巴打着哈欠。
“進來坐吧!”
只見帳房先生做出邀請的動作,彎着腰站在門邊,朱臻立馬關門,提起綉春刀站在檻前。
“不是做生意嗎?為什麼如此嚇人?”
太司懿笑道:“帳房先生,不用害怕,我們是來問一些事情。請您務必回答!”
“好……好吧。”
聽着帳房先生吞吞吐吐的聲音,朱小將擺好旁邊的凳子,不能讓太司懿站立,時間久了就會累。
這個時候,太司懿拉着帳房先生一起坐下,柔和的開口問道:“您是玄武唯一認識的人,說說案發當時的情況吧?”
“子時之前,我一直在忙着算賬,老爺當時已經歇息,在那以後,沒有人過來登門拜訪,大概一個時辰過去,因為燈芯燒完了,所以我去倉庫取來。路過堂屋的時候,老爺坐在椅子上面閉目養神,為了不打攪他,我只能退回書房。”
“原來玄武又起來了!看來是失眠。”
“說的沒錯。到了書房以後,雖然沒有燈光,但是摸黑整理着桌面,沒過一會兒,我聽到了貓叫的聲音,打開門一看,只見黑色的影子閃過。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從正門出去,想要把這隻貓抓住,以後就不會打擾到老爺。半個時辰過去,我回到府邸的門口,卻大門敞開了。我記得出去的時候,明明關上了。等到推開門一看,老爺躺在院子裏面,已經沒有任何行動能力,就那樣死了!”
“然後您就逃跑了,對嗎?”
“是的。”帳房先生看着太司懿回應。
朱臻和朱小將四目相對,並沒有打斷正在進行的對話。
太司懿坐在椅子上面,又問了一句:“帳房先生,您為什麼不報官?”
“不行,我家老爺可不是一般人,錦衣衛和東廠都會出動,肯定把我當成兇手。”
“您知道那把火銃嗎?”
帳房先生露出思考的表情:“知道,老爺一直帶着它,就算睡覺也放在最近的地方。”
“這樣啊。”太司懿盯着帳房先生提問,“玄武為什麼把綉春刀放在木架上面?”
朱臻附和太司懿說的話,露出一臉疑惑,把視線轉向帳房先生。
“一個月前,老爺從外面回來,得到火銃,佩戴多年的那把綉春刀再也沒有拿起來。”
“原來如此,您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帳房先生搖搖頭,露出一問三不知的模樣:“是的。”回答完了,帳房先生看着太司懿。
這個時候,朱臻和朱小將若有所思。
“謝謝您的配合,如果我們在接下來的調查中,想要知道玄武的事情,希望您能像今晚一樣,對我們暢所欲言。”
“可以,不過你們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什麼?”
“三位不能暴露我的行蹤,如果被錦衣衛和東廠知道了,在劫難逃是肯定的。要是忍受不住酷刑,把自己說成兇手,你們還能偵破這件案子嗎?”
“我可以接受您的提議。”太司懿說道。
然而,朱臻一直在搖頭:“不可以,嫌疑人就要待在牢裏,這樣才會符合朝綱。”
太司懿說道:“你在維護聖上的顏面,我很理解這個意思,但是,萬一帳房先生在牢裏死了呢?”
朱臻聽了不確定因素的話題,臉上換了很多表情:“您的意思是說他很有可能被滅口,對嗎?”
“是的。”太司懿點點頭。
旁邊的朱小將不插話,傾聽三個人的立場。
“如果我在店鋪被殺,一定是兇手找來了,你們有的忙了!”
“不用說了。”朱臻一臉自信,“這樣吧,我留在這裏,朱小將,你帶着神探去你家,一路上能保護好嗎?”
太司懿不把話聽進耳朵,看着帳房先生問道:“府邸的所有房間只有您和玄武帶着鑰匙嗎?”
“是的,在宵禁之前,我都要檢查一下門上的鎖。”帳房先生點頭回答。
“當天晚上有看到什麼人嗎?”太司懿問道。
“沒有。”帳房先生搖搖頭。
看着太司懿和朱小將離開,朱臻把門關上,坐在店鋪裏面,保護這帳房先生的安全。
不久之後,太司懿停在門口前面,這才回過神,抬頭看一看,到了很久不來的黃府。
“小將,你一直住在這裏嗎?”
“對。”
“一個人?。”
“不……不是。”
聽到朱小將吞吐的聲音,太司懿側臉看去,一張很紅的臉。
“哎喲,看來是有人相伴了,那我來幹嘛?”
話音未落,兩扇大門突然打開,一個身穿齊胸襦裙的女子站在眼前,頭型是花冠。
朱小將趕緊介紹:“神探,這位就是……”
“我是他未過門的媳婦,雖說年齡比他大幾歲,不過並沒有嫌棄過我。”
“小君!”
聽着朱小將急迫的叫聲,太司懿笑了笑,好奇道:“府中沒有其他人嗎?”
“沒有。”朱小將回應。
小君打量了一眼太司懿,對着朱小將提問:“他就是你崇拜那位大俠的知己嗎?”
“對,名字叫太司懿。”
太司懿站在門檻前面,看着朱小將和小君交頭接耳,沒有機會插話。
小君看見太司懿的反應,緩緩彎了一個腰,開口的說道:“請進。”
進入黃府,太司懿看見擺放庭院的桌子沒有了,黃駒衛以前在上面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