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閣樓中
“差點忘記了,你身後站的那位少年,警告他千萬不要打歪主意。即使能偷到資料,活着逃出去是不可能,如果不相信的話,歡迎來東廠挑戰!”
“不會的。”太司懿真誠的笑道。
“好了,我還是有事情要做,告辭。”白虎說完,甩了一下兩邊的袖子,便向著大門走去。
看着白虎的身影消失不見,太司懿把扇子一展開,望着閣樓中,四面八方都是排整齊的抽屜牆壁,寫着每個人的名字。
“出來吧!”站在西邊抽屜牆壁的朱臻,突然大聲喊道。
太司懿回過頭,走進來一名探子,白天穿着夜行衣。
“來的正好。”朱臻說著話,把綉春刀提起,“關於四大職位的故事,麻煩你講述詳細一點。”
“這個……”
正當探子猶豫不決,朱臻一個厲眼:“我們替聖上辦事,你最好掂量一下,到時候滿門抄斬,不要怪我沒有提醒!”
“小人知錯了。”探子一副懺悔的樣子,然後觀察門外,“督主的確說得沒錯,只有聖上手裏有他們的資料,放在紫禁城的尚書房。”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記住了嗎?”
探子點點頭:“督主半年執行一次任務,每次都是凱旋而歸,成為我們這些追隨者的楷模。”
“看出來了,白虎大人的確有本事。”
探子繼續說道:“做事謹慎的人都會留有一手,當然,這是督主保護自己的方法。”
“肯定心狠手辣!”
“那是自然。”探子提了雙手,合在一起說下去,“東廠原本是聖上的設立機構,權力很大,可以緝拿大臣和老百姓。”
“現在我才覺得錦衣衛更好。”
“不能相比。”探子一邊搖搖頭,一邊不把門外的視線收回,“錦衣衛簡直不值一提,還有,東廠的權力在錦衣衛之上,尤其是干政這一塊。您見識過哪朝哪代的機構可以這樣嗎?”
太司懿聽着探子說的話,語氣中帶有自豪,仍然沒有看見喜悅的表情,被一塊黑布遮住。
“沒有。”朱臻揮揮手,“不過,你還是沒有講述他們四個人的故事。”
“抱歉!”探子低下頭時,合起來的雙手鬆開,“我沒有看過他們的檔案,只是通過一些江湖傳言,大致了解。”
“也可以啊!”
探子說道:“已經死了的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是兄弟,據說父母被倭寇殺了,變成孤兒,聖上收留之後,一直生活在應天府。”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這個時候,探子的耳朵動了一下,回過頭,確認門外沒有人以後,用正常的聲音說道:“大人們,督主真的很好。”
“我們有說他的壞話嗎?”太司懿疑惑的問道。
探探一邊搖搖頭,一邊開口:“沒有,是我誤會了。督主雖然任務很少,但是每天都來東廠,看我們這些屬下。”
“知道原因嗎?”
聽到太司懿的問題,探子再次確認門外有沒有人,然後嘆了一口氣:“督主身體虛弱,您們看不出來嗎?”
太司懿、朱臻、朱小將、小君這四個人互相大眼瞪小眼,滿臉寫着看出來,還認為白虎是天生的陰氣臉。
“有這樣的一段故事,應該是十八年前,督主被鄰居的小孩囚禁在冰窖,後來練成了陰陽功。”
更加沉悶的故事飄進耳朵,讓太司懿猜出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馬上問道:“白虎出來了,是不是進行了一場屠殺?”
探子一邊驚訝,一邊點點頭。
“我果然猜對了。”
探子眨眨眼睛:“然後督主被官府通緝,在逃亡的時候,偶遇聖上正在搬遷入住應天府。機緣巧合之下,督主阻擋背叛者的刺殺,此後形影不離,一同搬進了紫禁城。”
“真是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
“神探,聖上能遇到四大職位,簡直是老天爺的安排。”探子有些哽咽了,還是要說完。
“雖然這些都是傳言,但塑造性很高。”
“我不這麼認為!”
“哈。”太司懿用笑聲回應,繼續提問,“四大職位中排名第一的青龍呢?”
“他是最神秘的一個,我加入東廠已經五年,只見過青龍大人一次。故事是這樣的,當時我和督主接一下保護聖上的任務,站在尚書房的屋頂伺機而動。如果有陌生人靠近,立馬斬殺或者緝拿。那天晚上很黑,颳起大風吹着臉頰。這個時候,一名穿着青色的男子走進尚書房。從身影判斷,督主說他是另一位四大職位,名字叫青龍。”
“後來呢?”
探子一邊回想當時的情景,一邊露出遺憾的眼神:“我原本有機會進入尚書房,卻被一個小偷毀了,等到緝拿以後,青尤大人已經離開。”
“他拿着什麼武器?”
“神探,我先跟您科普一下。錦衣衛佩戴綉春刀,東廠另一個部門是雙刀,大部分人都有。然而四大職位不同,能選擇自己喜歡的武器。我們督主就是十大暗器的銀針,可以防身又可以遠攻,對身體虛弱的人是個不錯的選擇,接下來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
太司懿立馬打斷:“一個是空手,一個是綉春刀。”
“都不對,您這樣說,應該是去過案發現場了。”
“難道我猜錯了嗎?”
“沒有關係,我可以告訴您們實情,朱雀大人是一把雙手劍,玄武大人沒有武器。”
太司懿有點聽不懂:“那他家裏怎麼放了一把綉春刀?還有火統。”
“您說是玄武大人啊!”探子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的太司懿、朱臻、朱小將、小君這四個人:“您們有所不知,玄武大人天生神力,從來都不需要武器。放在府中的綉春刀只是擺設,留在案發現場的火銃不算,應該說玄武大人的玩物。”
太司懿深吸了一口氣,為自己的推理默哀。
探子反過來安慰:“神探,也不全怪您,有些人看見玄武大人手裏拿着東西,就認定那是他的武器。”
“啊!”太司懿點了點頭,“傳言真可怕,對不對?”
“是的。不過我可以向您擔保,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
“我相信,那青龍的武器呢?”
聽到太司懿的疑問,探子露着一雙驚奇的眼睛。
“怎麼了?”
“雖然我看見了,但是距離太遠,有點不太清楚,我給您陳述一下。像刀又像劍,長度一米三左右,刃口有三面,分別是左邊、右邊、尖邊。柄子是龍頭,護手是龍爪,拿在手裏如同一條活靈活現的龍。”
“讓我在腦子裏描繪一下!”太司懿閉上眼睛,過了一會開口,“的確很別緻的武器。”
“更像是龍杖變成的武器。”探子把視線轉向屋裏。
太司懿點點頭。
“我都不知道青龍大人有沒有住在京師。”
“你的懷疑有道理,畢竟五年了,只是見過他一次。對了,案發的時候,你知道他們都在做什麼嗎?”
“除了督主之外,其他三個人不知道行蹤。就在玄武被殺,當天晚上我和督主在紫禁城,保護聖上的安全,從來沒有離開過宮門。”
太司懿想起之前的推理,玄武死在凌晨,當時聖上正在睡夢中,玄武當然不能離開,從此可以排除嫌疑。
“神探,您在發獃嗎?”朱臻突然問道。
太司懿緩過神,回應了一個笑臉,對着探子說道:“你回答的很好。”
“不值得誇獎!”
太司懿轉過身,把認真的目光投向四面八方的抽屜牆壁,不久之後問道:“有沒有記載這樣的一種人?”
“什麼?”
“武功高過四大職位的刺客。”
“您懷疑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都是一個人殺的嗎?”
“如果朱雀不是死於火災,有可能同一個兇手,線索留在酒樓的房間,證據卻留在朱雀的身上。”
“那些劍傷嗎?”
“對。”太司懿繼續說,“雖然我沒有看過屍體,但是聽聖上和朱臻說過,留下的劍傷很深,之所以燒不毀。”
“您真的很厲害,就連屍體都沒有看過,只是調查了案發現場,還有聽取旁人的信息,早就已經推理出來。”
沉默很久的朱小將忍不住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在閣樓裏面走動。
“您的推理是對的,朱雀大人身上留的劍傷,就是他自己的雙手劍造成,目前丟失了。”
“如果是兇手故意不讓我們調查出什麼武器,為什麼留下玄武的綉春刀和火銃?”太司懿一臉不明白。
朱臻突然說道:“如同您的推理一樣,兩件案子的死法不一樣,一個被光明正大的殺害,另一個偽裝成意外發生火災。”
“看來我還是不能忘記初衷的想法。”
“對啊!”朱臻動了動抓住綉春刀柄子的手指,“兇手不銷毀火統和秀春刀,就讓我們誤認為兩件案子沒有關係,發生在不同的地方。”
“你也認同是一個人嗎?”
聽到太司懿的問題,朱臻看了一眼朱小將,只見聳聳肩膀,臉上寫着朦朧。
“看來是我想多了,以為你跟我站在同一條線上,哎。”
話音剛落,看見太司懿嘆氣中,朱臻迅速回答之前的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