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072.廖知府回來了
第72章072.廖知府回來了
“大哥,我們當初將顧慎言引到靳縣,為的就是讓他調查當年軍糧的事,從顧慎言的表現來看,他是真的要給魏家軍翻案的,要不我們直接過去找他說清楚吧。”
“還不行。”
為首那人抬了抬手,阻止了他的話,“我們如今好不容易留下這條命,就是為了有機會為大將軍翻案,如果顧慎言z知道了當年的案子的真相,他還會繼續查下去嗎?如果他不繼續查,而我們又暴露了身份,以後還有什麼機會給大將軍給整個魏家上下翻案。”
“大哥說的有道理,我們已經給了顧慎言這麼多線索讓他去查了,他若是還是查不出來,那他也不過如此,再不行,我們直接去把那人殺了便是。”
另一人開口道。
“兩日前,顧慎言帶人去了一趟趙震趙大人家,問了一些關於他當年真正的死因,之後又帶着謝大人跟長公主去了一趟按察使衙門,我猜他應該是查出一些什麼來了,但如今,很多事他們幾個還保密着,我們也輕易不能查探到。”
站在為首那漢子旁邊一個稍微年輕些的青年擰眉開口。
“乾脆把那個狗知府也扔給顧慎言算了,反正那東西在我們手上也是浪費糧食。”
一人不耐煩地提出這個建議,隨後,眾人陷入了沉默。
兩日後,就在謝珏派出去調查那個畫像線索的人回來之前,發生了另外一件事。
“大人。”
靳縣縣衙捕頭嘉籌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找到廖知府了。”
顧慎言一驚,抬頭朝那捕頭望去,“在哪找到的,快帶本官過去。”
見嘉捕頭面露難色,猶豫着開口道:“也是上次找到馬車的地方,小人家的後院巷子裏。”
“又是哪裏?”
顧慎言皺了皺眉,那個地方算不上隱秘,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那群人冒險將人和馬車都扔在那個地方?
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絕不是他們隨意找的一個地方。
顧慎言過去的時候,廖良已經被衙門裏的人帶回縣衙醫治去了,而現場,除了地上一道人體拖行過的痕迹之外,什麼線索都沒留下。
很顯然,對方行事非常小心。
“你說他們之前費了那麼大的勁把廖良給抓走,怎麼現在又把他給送回來了?”
跟顧慎言一併前來的謝珏,一臉的疑惑和好奇。
顧慎言沒有回答,只是看着面前沒有前路的巷子如有所思。
廖良身為當年的靳縣縣令,顯然跟當年的案子有重大的關聯,之前他們把廖良帶走,引到他去查當年的案子,而不是直接來找他調查廖良,顯然是並不相信他。
現在也是如此,他們並沒有完全相信他,所以才只是把需要的線索一點一點扔出來。
如今,他已經查到廖良身上了,所以,把廖良扔到他面前,他所有的疑惑就都能解釋了。
顧慎言的心裏,已經有了清晰的想法,側目對謝珏道:“回縣衙,所有的疑惑,廖良會告訴我們。”
廖良的傷並不重,除了先前被砍掉那隻手掌之外,身上的一些傷口也都只是一些挨打后的皮外傷,但長時間的幽禁,讓他的面色過分蒼白。
剛剛醒來的時候,他還被嚇得不輕,整個人往床裏邊躲去,“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我不該扣下軍糧,我錯了,我也只奉命行事,求求你放過我吧。”
站在床前的顧慎言和謝珏相互對視了一眼,謝珏問道:“你奉的是誰的命令?”
此時,嚇得渾身哆嗦的廖良聽到這陌生的聲音,猛地一頓,將手從頭上緩緩放下,目光朝顧慎言二人身上看過來。
再仔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房間,不在是那個幽暗漆黑的地下,身形驀地一頓。
“你們是誰?”
他雙眼緊緊地盯着面前的二人,眼底露出了幾分希冀,卻又有些小小的害怕。
“顧慎言。”
“謝珏。”
兩人簡單地做了身份介紹。
顧慎言這個名字,廖良並不陌生,當朝首輔。
而謝珏,廖良也從那群人的口中聽說過他,新任的靳縣縣令,又兼任八府巡按,專門調查這次堤壩坍塌的案子。
知道是這兩人,廖良又喜又怕,喜的是,他終於擺脫了那群人的魔掌,可怕的是,堤壩坍塌的案子,謝珏肯定是查到了他的頭上了。
否則,那群人不可能會送他回來。
正這樣想着,便聽到顧慎言道:“廖良,堤壩銀兩貪污的案子,想必你也清楚了,賬本如今已經送到了聖上手中,賬本上面涉案的官員,該查辦的都查辦了,就剩下你了。”
顧慎言這話一出,廖良渾身一抖,即使已經猜到,可親耳聽到顧慎言說出來,感觀還是不一樣的。
“下官知罪,請大人開恩啊。”
“開不開恩,就看你對本官有沒有用處了。”
說著,顧慎言從袖中取出先前王琦畫的那幅畫,扔到廖良面前,道:“說說吧,他是誰?”
既然趙震的死跟這個人有關,那麼,當年身為靳縣縣令的廖良真的沒有將軍糧發放下去,那很可能也是聽到了這個人的命令。
如果廖良認識此人,很多事就迎刃而解了。
果然,廖良一看到畫像上的人,就面色大變,“這……這人……下官……下官……”
“廖良,你如今早已經是死罪,現在本官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你要是如實交代,本官還能留你一名,你可得想清楚了。”
似乎是料到了廖良會否認,顧慎言直接開口,截斷了他的話。
廖良嚇得身子一抖,想到那本賬本上記錄的他貪污的銀兩,確實是死罪難逃了。
如今,顧慎言真的願意給他一次機會嗎?
他看向顧慎言,顫顫巍巍地問道:“大人……大人真的願意饒下官一命嗎?”
“我還能對你一個將死之人說謊不成?”
顧慎言眸光一愣,一貫冷清的眼底,帶了幾分不耐上來。
見廖良坐在床上,沉思良久之後,才堅定地道:“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