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揚名
“哈哈哈,我這首望鄉如何?”王裘得意的看向四周,而後又將目光投在臨香身上,眼神火熱:“臨香姑娘,不知在下這首是否讓姑娘滿意?”
臨香聽完這首望鄉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
確實是她這幾天來,最有感觸的一首,她不是吳國人,而是十年前被吳國滅國的陳國公主。
可惜,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陳國了,如今的陳國早已經成為吳國的幾個郡。
她的父皇,她的母后都早已化作塵土了。
在這建鄴城內,她一樣孤苦無依,一身都只能在這教坊司渡過餘生,運氣好還能被人贖回去,運氣差的話,等過個幾年,她沒有了現在的姿色,沒有了現在的身材,命運將會和那些春風樓的姑娘一樣。
臨香此刻有些猶豫。
這首詩如果不選,後面還會有更好的嗎?
兵部侍郎的公子,在這建業算不上最頂尖的官二代,但是也不會很差。
“一首破詩,也敢在這裏賣弄。”
就在臨香猶豫之際,周越站了起來。
“周越,你說什麼,你敢說我這首是破詩?”王裘怒道。
“這就是一首破詩,就這樣的垃圾,怎能配得上臨香姑娘。”他是禮部侍郎的公子,雖然老爹的權利沒有兵部侍郎大,但怎麼也是同個品級,周越卻是一點都不虛王裘,何況他現在手裏還握着一首好詞。
“既然你說我這首詩不行,你可能拿出一首超越望鄉的?”王裘說道。
“正巧,我還真有一首,還請臨香姑娘品鑒。”周越道。
“佇倚危樓風細細。”
僅是開頭一句,就讓臨香姑娘眼前一亮。
只聽周越接着念道:“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臨香姑娘的眼睛越來越亮,如寶石的雙眼,緊緊的盯着周越。
另一邊,王裘面紅耳赤,雖然周越才念了上半篇,但是他也應明白,自己輸了。
除非周越的下半篇很差,但是既然能做出這樣水平的上半篇,下半篇就算差一點,也肯定比他的望鄉要好。
不僅是王裘能感覺出來,在這教坊司內的才子可不少。
他們都能感覺出來,而且教坊司的其他姑娘,個個也都是熟讀詩書,很多姑娘的才學,比來這裏的才子還要好。
這些個姑娘,此刻也從樓上推開了窗花,遙看台下的周越。
一雙雙美目異彩連連,一個個都想請周越上去一起喝杯葡萄酒。
只是可惜,這首詞終究不是為她們而作。
今日開始,所有人都知道,這首蝶戀花是為教坊司的臨香花魁而作。
如果之前說臨香姑娘是教坊司新花魁,或許還名不正言不順,但是有這一首蝶戀花,足以讓臨香姑娘穩住花魁寶座。
周越將所有人的神態盡收眼底,心中愈加得意。
從今天開始,雖然臨香姑娘會在建鄴出名,但是他周越的名氣一樣會名滿建鄴。
他繼續念道:“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二樓,無數靚麗的姑娘,掩着嘴輕輕的念道。
“好美。”
“沒想到下半篇更好。”
“這周越平時名聲不顯,沒想到竟然有這等才氣。”
“太強了啊。”
剛剛王裘那一首望鄉,雖然有很多人說好,但還有一部分人並不服氣,只是苦於自己拿不出更好的作品,只能閉上嘴巴,當做沒聽到。
而周越這首蝶戀花,自然是叫好的人更多,即使也有人心中不服氣,可是他們心中已經完全沒有自信,可以做出一首超越蝶戀花的好詞。
林錚這些武人或許不喜歡這樣的詩詞,但是在這教坊司內,這首蝶戀花已經征服了至少九成以上的人。
特別是教坊司的那些個姑娘,僅憑這一首蝶戀花,周越以後來教坊司都可以不花錢了,有的是姑娘願意免費陪他,只求他日周越能在拿出一首不遜色於蝶戀花的好詞。
只這一首詞,就能讓一個姑娘身價倍增,成為教坊司當之無愧的花魁。
“恭喜臨香姐姐了。”
“臨香妹妹好福氣啊,還不快請那位公子上來?”
當下教坊司內的那些個姐妹,一個個都變得很是熱情,對臨香妹妹長,妹妹短,很是關心。
她們心裏都明白,從今日開始,臨香姑娘將會因為這一首詞,而一飛衝天,成為教坊司十二花魁中的頭牌,無人能與其相爭。
教坊司內,無人可以撼動臨香姑娘的地位。
即使去年出道的蘭香花魁,現在也只能甘拜下風。
教坊司內的這些個姑娘,一個個能在這裏活的好好的,都是聰明伶俐之輩。
即使心中嫉妒,此刻她們也不會表現出來,只會和臨香處好關係。
“臨香姑娘請公子到房間相會。”
就在周越春風得意之時,一個小廝來到周越身邊說道。
雖然眾人都已經明白,臨香姑娘肯定會選周越,但是真的到來時候,這些個男人還是痛心疾首。
恨不得現在就上了周越的身。
“不要啊。”
“臨香姑娘,在等我一天,我明天定能做出一首千古名篇。”還有人不甘心,在台下叫喚着。
“臨香姑娘的第一個晚上沒了,我也死了。”有人心痛的走出教坊司,今日卻是沒有心情在和其他姑娘戲耍。
“不,這首詞絕對不可能是周越所作,臨香姑娘莫要被他欺騙了。”王裘不甘心的喊道。
本以為今日是他的春風之日,今夜是他的良辰吉日。
他想要擁抱臨香姑娘那柔軟的身體,他想要將一個公主壓在身下,那種成就感,那種滿足感,是其他女人都不能替代的。
是不是周越所作的,其實意義已經不大了。
因為周越可以拿出來,已經說明真正作出這首詞的人,並沒有來教坊司,或者說不願意來教坊司這種地方。
當然如果能夠和真正寫出這首詞的人共度一晚,也是臨香姑娘夢寐以求。
但是顯然她也知道,自己可能沒有這個機會。
能寫出這樣詩詞的才子,到底是她睡他,還是他睡她,已經很難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