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地痞
“好吃的手抓餅，熱乎乎的手抓餅，要不要來一份。”
張苗苗手上不停，嘴上也是一直吆喝着。
昨天早上，她還有些忐忑，但是經歷了昨天的忙碌，體驗到了數錢數到手軟，張苗苗今天也是徹底放開了。
“瞧一瞧，看一看，新鮮熱乎的手抓餅，一份只要十個銅板。便宜又好吃。”
張苗苗這一吆喝，生意比昨天更好，本來路上行色匆匆的人，聽到后也會過來瞧一瞧，順手就買了一份。
看着熱情高漲，不斷招呼的張苗苗，張德海的臉色黑的可怕。
本來想要過來買個燒餅的客人，看着黑臉的張德海，也不想觸霉頭，遠遠的就繞開了，而後朝着熱鬧的手抓餅攤子走過去。
張德海今天第一爐的燒餅，到現在還沒賣出去一半。
“張叔，沒關係，我看她也得意不了多久。”另一邊一個小販眯着眼睛說道。
“小柳，你這是有什麼辦法了？”張德海道。
小柳搖頭：“張叔，我能有什麼辦法，但是她這麼出風頭，麻煩能少得了嗎？”
他們能在這臨水街擺攤子，當初也是費了不少心力，打點了許多錢，如今才能安穩的在這裏擺攤子，沒什麼人找麻煩。
張德海顯然也是想到了那些記憶：“這孤兒寡母的，哪裏會是那些人的對手，我去提醒一下她。”
雖然自己的生意影響很大，但是張德海本身也只是一個樸實的百姓，想到張苗苗可能遇到的麻煩，心裏又有些過意不去。
“張叔，你還是別去了。”小柳道。
張德海猶豫了一下，他的心裏有些矛盾，但還是走了過去。
他幫不了張苗苗，但是提醒一下，或許可以讓張苗苗少受一點欺負。
“張妹子，你這攤子生意可真好。”張德海羨慕的說道。
他燒餅攤子生意最好的時候，也遠比不上張苗苗現在的生意。
張苗苗道：“張大哥，您得回，我再給你弄一份。”
“今天我就不吃了，老哥我就是有句話想和你說說。”張德海道。
他也不好意每次都白吃張苗苗的手抓餅，自家燒餅又沒賣出去幾個，更捨不得花十個銅板來買。
“張大哥，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張苗苗道。
張德海：“那我就直說了，你也是第一次來擺攤子，有些事情可能不懂，如果有人來找麻煩什麼的，能忍就忍，千萬不要和他們起衝突。”
張苗苗不以為意：“我這好好的做生意，有什麼人來找麻煩？”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張德海過來提醒一句，好似心裏就沒有那麼愧疚，至於多的，他也不會和張苗苗多說。
畢竟他也不確定，而且說的多了，萬一被那些人知道，他自己也有可能被盯上。
這日子本來就不好過了，萬一在被那些人盯上，他就真的只能收攤，換一個門路營生了。
但是其他營生，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風吹日晒只是基本，可能掙的錢還不如現在賣燒餅。
張德海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攤位。
看着寥寥無幾的生意，他本想收攤換一條街，但是心中還是有些擔心張苗苗母子二人。
“算了，還是等這些燒餅賣完再走吧。”張德海心道。
張苗苗並沒有太在意張德海的忠告，她繼續賣自己的手抓餅。
反而是負責收錢的韓胤，心裏多了三分警惕，畢竟昨天蕭默也說了。
“要是真有不開眼的人來搗亂，正好讓娘瞧瞧我現在的厲害，我已經可以保護她了。”韓胤心想。
蕭默也是照常，暗中躲在一旁觀察。
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時候，攤子前終於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都是這附近的地痞，張苗苗倒是也認得幾個，不過名字卻是叫不上來。
“給我們來十份。”為首的一人徑直來到張苗苗面前，聲音有些尖銳。
“十份一百個銅板。”張苗苗也害怕他們不給錢所以先說道。
“大爺吃你點東西，難道還會不給你錢嗎？”男子將掛在腰上的錢袋子摘下，在手裏輕輕拋了兩下。
“快點弄，我們都快要餓死了。”邊上另外一個地痞催促道。
張苗苗心裏有些擔心，但是又想着這畢竟是天子腳下，光天化日之下，這些地痞應該也不敢太過分。
最多就是不給錢而已，當下馬上給這幾個人做手抓餅。
攤位前，其他客人在看到這幾個地痞之後，也是迅速離開。
另外原本想要過來的行人，也是又掉頭去了張德海的燒餅攤子。
張德海心裏很矛盾，因為地痞的緣故，他多賣了幾份燒餅，應該要高興的。
可是看着張苗苗母子要被欺負，他心裏又有些愧疚。
但是他也只能在心中祈禱一下，希望張苗苗母子不會太慘，他是不敢過去幫忙。
邊上其他幾個小販，也只是在邊上看着熱鬧，不敢過去。
自掃門前雪，誰都不想惹上麻煩。
張苗苗很快就給這幾個地痞做好了手抓餅。
“給，你們的手抓餅。”張苗苗道，她沒有在提錢。
如果十份手抓餅，能讓這幾個人離開，張苗苗也願意忍下這口氣。
但是她願意忍，這幾個人可不是只想要十份手抓餅。
生意這麼好的攤子，他們怎麼可能錯過，怎麼可能不多要一點。
“呸！”
“這麼難吃的東西，你竟然敢給我們吃？”地痞將手抓餅丟在地上。
“就這東西，你也敢賣大爺一兩銀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就是，還有沒有王法。”
其他幾個地痞也是跟着起鬨，小攤子前瞬間變得亂鬨哄的。
“完了。”不遠處，一直關注着這邊的張德海低聲嘆息道。
本來他還念着，希望這幾個地痞，吃了手抓餅就乖乖離開。
這臨水街上的小販，哪一個不是都被這些地痞欺負過。
就是現在，這些地痞也是時常來敲詐一番。
不是很多，但是也夠張德海他們心疼。
這幾個地痞，也沒有真的將張德海這些小販往死里逼，每次敲詐的錢剛好讓他們心疼，又不會真的讓他們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