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善堂
十歲的小孩，沒有任何的技能和知識，賣身為奴還能有一口飯吃，如果是不賣身為奴，只怕很難活下去。
但國都這邊規定了，善堂的孩子出來，即便是賣身，賣身的銀子也是他們自己拿着，而不允許旁人收了。
要買善堂的孩子，需要到戶部去備案。
但地方上呢？
紀春若和蔣犖犖太明白“上有政策和下有對策”這句話的意思了，以及人性。
地方，只怕有不少打着善堂的旗號，干非法買賣人口的事情的。
蔣犖犖和紀春若先去了戶部那邊備案，說明了情況，戶部的小官看她們年紀小小的，怕她們懂不起買那麼多小孩子需要多少錢以及要怎麼養活他們的這些問題，又怕她們回家挨家裏人的罵，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
蔣犖犖來了一句：“我是長壽公主。”
戶部的那個小官兒就閉嘴了。
蔣犖犖走之前給了那個小官一點賞賜。
現在的良心官員難得，若是個昏官他可不會管這些。
這小官之前也聽說過蔣犖犖的“臭名”。
自從蔣犖犖把那個丫鬟高調的拖到梁府跟前打了一頓之後，她的“臭名”就傳開了。
對錯且不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她是個不好惹的。
戶部小官今天見了蔣犖犖之後，卻覺得謠言不可信。
在戶部這邊辦了手續，蔣犖犖和紀春若就先去仁善堂領人，她們擬定的賣身契戶部那邊審核過了，大家都覺得她們的賣身契過於仁義了一些，建議蔣犖犖和紀春若改改，但二人並沒有改。
旁人的賣身契且不說具體的條件，但若是要贖回自己，要付很多倍的贖身銀子，但蔣犖犖他們的賣身契卻是清楚的寫了，如果到了三十歲以後想離開的，她們會免費放他們離開，不需要贖身的銀子。
二人到了仁善堂，卻遇到了正在仁善堂送春衣的江家母女。
之前因為周荇染和江晚一起掉進了陷阱的事情，在龐山的時候紀春若和蔣犖犖都沒有在見過江晚，現在見到江晚白衣飄飄，笑容親切的給小孩子們發衣服的樣子，二人相視一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蔣犖犖還主動跟站得離她們近一些的江夫人打招呼。
那邊江晚聽到動靜，看到二人，眼睛一亮，走過來道：“公主和紀小姐怎麼也過來了，早知道你們要過來，我們就該一起的呀。”
“我們是過來處理點事情。”紀春若輕輕柔柔的笑着道。
江夫人親切溫柔的問：“公主這兩天怎麼沒有到我府上來玩兒啊？”
之前蔣犖犖為了蹭螺螄粉，可是經常去江府的。
蔣犖犖道：“這些日子有些忙，這不是問皇上要了個馬場，我在想着要怎麼弄么。”蔣犖犖在皇上跟前磨了幾天，皇上被她磨得沒辦法，把蔣犖犖想要的地方給了她。
江夫人含笑道：“皇上真寵愛公主。”江晚繼承了江夫人八成的容貌，二人的氣質也相似，江夫人又年輕，看着倒像是一對姐妹花。
蔣犖犖道：“江夫人和江姑娘先忙，我們去找善堂的負責人說些事情。”
“公主和紀小姐慢走。”江晚和江夫人道。
雖然紀春若和蔣犖犖沒有表現出對江晚的半分疏離，但江晚還是感覺到了她們似乎對她不是那麼親近了。
多半是縣主跟她們說了她拉着她一起掉下陷阱的事情，可她明明也不是故意的，而且還已經去跟縣主道歉了。
跟江晚這邊分開之後，紀春若突然道：“犖犖，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原劇里清平公主不是喜歡阿朗哥哥嗎，那天阿朗哥哥找到她們的時候，她沒有表達出要跟阿朗哥哥一起的意思嗎？”
之前周荇染他們說的，奚清朗可是獨自一人騎馬回的，而清平公主是紀昉帶着的。
她們知道紀昉的身份，紀昉帶清平公主當然是最合適的，但清平公主自己不知道啊，喜歡的人就在自己跟前，怎麼就什麼都沒有說，就跟紀昉共乘一騎了。
蔣犖犖一拍腦袋，停下腳步：“是哦。”
二人相視一望，帶着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彼此，吶吶的道：“不會清平公主現在不喜歡奚清朗，而是喜歡上紀昉了吧！”
紀春若：“……”
“應該不會吧！”她不太確定的說。
蔣犖犖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看着紀春若。
紀春若道：“畢竟原劇里，清平公主對阿朗哥哥挺專一的，應該不會輕易爬牆。”
“但願吧，如果她喜歡上紀昉，只會比在原劇里的結局更慘。”那可是她親哥呀！
“哎，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她能夠爬牆的，當然不要往大哥哥的牆頭上爬就是了。”
“作孽哦~”蔣犖犖突然就有點同情清平公主了。
紀春若和蔣犖犖找到善堂這邊的堂管，說明了來意，對方當然樂意讓這些孩子有個好的去處，知道她們一個是公主，一個是丞相家的姑娘，十分放心把人交給她們。
這邊的孩子要不要跟紀春若和蔣犖犖走，願不願意賣身給紀春若和蔣犖犖，是需要他們自己點頭且摁手印的。
堂管道：“公主和紀小姐稍等，等江夫人和江小姐離開了，我就召集孩子們。”
“無妨，我們先去善堂轉轉，她們那邊結束了，你在派人來喊我們。”
“好。”堂管激動的跟蔣犖犖和紀春若說了一籮筐的好話。
善堂的孩子很少有大戶人家來採買，都是只能淪落到很多不好的地方去，他看到這些孩子有一個好歸宿，他也放心了不少。
善堂出了堂管，就是一個做飯的阿姨，除此之外就是沒有人要的孩子，現在的善堂，並沒有紀春若她們所在的世界的孤兒院健全和條件好。
堂管要去江晚她們那邊盯着，就沒辦法陪同紀春若和蔣犖犖，她們就在善堂逛了起來，因為現在人都到前面去領衣裳了，所以現在善堂四處倒是都空着的。
“你這個小雜種，沒爹生沒娘樣的東西，你敢跟老娘頂嘴，我看你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