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大地大
衛子夫看着衛青,接著說道:“陛下已經告訴我了,是李敢傷的你。你為什麼讓陛下不要追究這件事情?”
衛青說:“只是一些小傷,休息幾日便好了,姐姐不用擔心。”
“我怎麼不擔心?雖然我們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但是你是我的弟弟,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這麼善良?”
李敢實在太過分了,陛下因為衛青的求情,所以並沒有對李敢做什麼,當作完全沒有發生過。
霍去病在一邊也連連地點頭,衛青不能就這樣放過李敢。
只是衛青的心意已定,誰說都沒有用,衛子夫與霍去病也只好暫時作罷。
但是他們的心中都知道這件事情不能這樣輕易的結束。
衛青卧床數日,身體漸漸恢復過來,可是連日來的霖雨讓他並沒有那麼好受,恢復的速度也也得慢了許多。
“怎麼又下雨了?”這邊大農令府中的顏異站在屋檐下,伸出手接着那雨。
塗蔓陽拿來斗笠,對顏異說:“顏大哥,你還要出去嗎?”
“沒有必要,水患實在太嚴重,長安城已經積了不少水,淹沒了不少農田。”水患嚴重,待水患過去又有旱情,沒有必須的疏通措施,這對於農作物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怎麼會讓他穿越到這個朝代,古代真心比想像中困難得多。
要應付虎變的君王,又要面對天災,還有數不清的人禍,顏異感覺穿越后,一刻都不得閑。
“你是個好官,百姓有你,有福。”
“蔓陽,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你不僅在做你應該做的事情,甚至做得更多。”塗蔓陽看着顏異,拚命掩飾着她的愛意,“對了,府中的食物不夠了。”
“我把錢給你,你去添置吧!”顏異回到房間取了幾百錢交給塗蔓陽,塗蔓陽說:“讓我來添置嗎?”
“對啊,有問題嗎?你做事細心,而且賬記得很清楚。”
“我只認得幾個字,並不是記得很清楚,顏大哥你根本沒有看過賬本吧?”塗蔓陽接過重重的錢袋,忍不住問着顏異。
“我相信你就行了!”顏異的事情那麼多,府中的事情幾乎從來不操心,在塗蔓陽來了后,再加上原來管家,他們配合得很好,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的。
“我會努力做好所有的事情,謝謝顏大哥你的相信。”
“也不要太努力了,適應的時候偷懶一下。”顏異接過斗笠,然後離開了房間,這邊塗蔓陽把他送到府門口,顏異坐上牛車出去辦事。
未時雨停,塗蔓陽做好了飯菜給顏異送去,顏異的頭髮以及衣服都濕透了,幸好塗蔓陽拿了乾的毛巾來。
她把毛巾交給顏異,然後把熱菜熱湯端出來。
顏異拿過毛巾把臉還有頭髮稍微擦了一下,因為他不想再感冒了,上次感冒讓他躺了好幾天的時間。
拿出壺飧,顏異看着塗蔓陽。
“你吃過了嗎?”
塗蔓陽搖頭,說:“我等會回府用,現在不餓。”
“怎麼會不餓了?飯菜這麼多,一起吃吧!”
“只有一雙竹箸,我回去再用。”
“這還不簡單嗎?”他拿着刀,去旁邊砍了一根小竹子,然後直接做了一雙箸,拿刀颳了刮表面,讓它變得平滑,沒有毛刺。
“吃飯吧!你帶得份量也太多了,所以你也要負責解決。”顏異發現在面對塗蔓陽時要有一點點命令語氣,因為塗蔓陽是一個特別容易往後縮的人。
“謝謝顏大哥,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
“哪有,我是不喜歡浪費食物,趕緊吃吧,還是熱的。”顏異肚子也有餓了,大口地吃起來,完全沒有顧忌形象。
不過在塗蔓陽的面前,他似乎也不需要顧忌形象問題,有什麼就說什麼,也不用特別的用古代這一套來偽裝自己。
吃過飯後,顏異這邊處理好最後一些事情后,跟着塗蔓陽一起回去。
他們走在鳳起街上,回去的時候還買了很多食物,兩個人分別提了不少。
顏異想着由他一個人來提,不過塗蔓陽堅持着,看臉色似乎很輕鬆。
但是顏異注意她提東西的手,上面青筋畢露,十分用力地模樣。
顏異沒有拆穿她,就這樣兩個人慢慢地回到府中。
塗蔓陽送來乾淨的衣服,顏異並上門自己換上,這邊塗蔓陽立刻送上熱茶,真是片刻都沒有休息。
“蔓陽,你不用這樣的。”顏異不好意思了,感覺塗蔓陽對他十分地上心。
“我應該做的。”
“你是不是喜歡我?”顏異腦袋中閃過一個念頭,當下就說了出來。
塗蔓陽立刻驚訝地看着顏異,她說:“你怎麼知道的?”
“原來你真的喜歡我。”顏異才是真正驚訝的人。
“我……對不起……我……”支支吾吾的塗蔓陽低着頭,向顏異抱歉着。
“你為什麼說對不起?是我太遲鈍了,竟然現在才發現。”
“我會走的。”塗蔓陽一直不敢看着顏異,她的心裏知道她已經不再適合在這裏了。
“為什麼要走?”
“這會讓你困惑,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的人不配,我不會打擾你的,我會儘快離開。”
顏異嘆了口氣,塗蔓陽以為她惹他更加生氣了。
“對不起,我現在就走。”站起來,塗蔓陽準備收拾東西離開。
顏異直接抓住她的手,塗蔓陽感覺到顏異手的溫熱,讓她有些不舍,但是她不能,不能給他增加煩惱。
“不用走,你能去哪裏了?”
“天大地大,總有容身之所。我一直在江湖中四處走,不用擔心我,這段時間謝謝你。”
看着顏異,塗蔓陽真的很謝謝他。
“留下來,在我的身邊。”
“啊?”
“你不用因為這件事情而離開,你做好你的工作,拿到你的工錢就好。至於其他的,那是你的事情。”
顏異並不清楚他對塗蔓陽是什麼感覺,他知道他不願意讓她走,畢竟一個女人在這樣的社會裏,有沒有武功,沒有人保護,怎麼在天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