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眼美人魚十
無眼美人魚十
齊佳和老羅外出查案,剩餘的幾人留在警局分析案情。
十幾平米的辦公室內瀰漫著一股緊迫的氣氛。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在和兇手拼速度,容不得一絲懈怠。因為稍有差池,就會有個人因此喪命。
姜斯言翻閱着袁哲整理的資料,看着幾個女孩生前的生活照,不禁感慨幾人都是處於大好年華的年齡,偏偏生了意外。
韓唯坐在姜斯言對面看到姜斯言表情里流露出的悵惘,問道:“怎麼了?”
姜斯言抬頭,對上韓唯的眼,心跳彷彿漏掉了一個節拍。韓唯的幽幽似望不見底的深潭的雙眸,無論看過幾次,下一次依舊能讓他深陷。幾秒后,他意識到自己的失神,立即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有點傷感。”
“傷感?”
“受害人一個個都才二十幾歲,本來有着美好的未來,卻被一個無緣無故的變態毀了。”
“傷感留到案子破了以後。我們能給予受害者和他們家人朋友最大的慰藉就是幫他們找到殺人兇手。”
“話雖如此,但。”姜斯言話還沒說完,就被韓唯打斷。
“身為警察,在查案過程中我們需要保證自我的情緒不被外界因素干擾。有時一點點的傷感都可能左右你的判斷,甚至犯錯,明白嗎?”韓唯神情嚴肅,不苟言笑。
姜斯言點了點頭,“明白。”
現實里曾發生過韓唯擔心的事情,一時的情感失控,失去原本的理智和冷靜。為了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逾越法律變身正義之士,偽造證據,強行定罪。到最後要麼是冤假錯案,要麼是真兇逍遙法外,所以常有人說多情是斷案最大的忌諱。
姜斯言晃晃腦袋,甩掉不該有的想法,重新投入到案件中。所有的線索和細節,姜斯言反反覆復看了不下十遍,幾乎都映在了腦子裏。這個案子就像是開車進入一個死胡同,找不到出口。
一旁的田一海棠似乎有着同樣的問題,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長長地嘆一聲氣,“感覺再看幾遍,也沒有什麼用。兇手留下的信息太少了。”
“也不知道齊佳和老羅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姜斯言有種預感,破案的關鍵在簡儀身上。
下午,齊佳和老羅從簡儀工作的會所返回局裏。
一進會議室,齊佳就拿起自己辦公桌上的杯子,狠狠灌下一口水。
老羅也沒好到哪去,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氣,感覺整個人都在冒煙。
姜斯言意外:“你們倆,怎麼累成這樣?”
老羅擺擺手:“不是累的,是氣的。”
田一海棠:“怎麼回事?”
齊佳咽下水,用手抹去嘴邊的水漬,說:“別提了,會所的人真的是絕了。我們和他們約好了11點見,人家硬是拖到了十二點多才來。和他問個話,還得跟着他巡檢會所,說什麼不能耽誤工作,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知道的是一個會所經理,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家/總/理,日理萬機呢?”
姜斯言:“估計是看你們倆好欺負。”
齊佳一聽更來氣:“下次就應該老大去,殺殺他的威風,給他點顏色瞧瞧。”
韓唯:“查到什麼了?”
齊佳放下水杯,說:“我感覺沒有太多有用的。簡儀,女,21歲。來自海城邊上的一個小縣城,高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了,有個男朋友來自同一個村,現在在濱洋市讀大學,讀書的費用都是靠簡儀資助。簡儀是會所里的紅人,用他們經理的話來說,年紀不大,但是經驗老道,很會和客人打交道,業績一直都很不錯。”
韓唯:“有結仇嗎?”
齊佳:“怎麼說呢?女人多的地方,表面風平浪靜,背地裏波濤洶湧。何況還是會所這種地方,大家都是拼業績,拼人脈,搶單的事情常有。簡儀業績好,嫉妒的人不少。她也搶過別人的客戶,自然有人不滿。不過他們經理也說,妒忌很正常,互相私下詆毀謾罵,聯合排擠的很常見,但是殺人,這些小姑娘沒那個膽量。”
韓唯:“你怎麼看?有找人問過話嗎?”
齊佳:“我和老羅都一一問過了,單從她們聽到簡儀死了的表情來看,也是第一次知曉的反應。不像是會殺人的樣子。”
老羅:“而且我們核對了簡儀失蹤后的這段時間,她們都在會所上班,沒有人有時間作案。”
韓唯:“詢問這些日子有什麼可疑人士出沒嗎?”
老羅搖頭:“沒有。這種高級會所,都是會員制,一般人根本進不去。新會員都需要老會員的擔保和引薦。所以絕對不存在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韓唯不語,陷入沉思中。他想不明白,兇手是怎麼找上簡儀的,她和其她兩個受害者明顯不是一個類型。
“老大,這個是簡儀生前的照片。”齊佳遞給韓唯一張照片,“是他們經理給我的。”
照片上不只有簡儀一個人,簡儀處於照片的中間,周圍還有其他人,各個臉上都笑得很開心,像是在慶祝什麼。
韓唯:“這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齊佳:“大概是一個月以前。是會所的周年慶。”
姜斯言探過頭,掃一眼照片,簡儀生的標誌,只一眼就能在照片中鎖定她。照片中的簡儀一臉燦爛的笑容,但姜斯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袁哲開玩笑道:“怎麼?我們的言哥是看傻了?”
倏然,姜斯言的瞳孔放大,從韓唯手中搶過照片,仔細辨認后,迅速回到座位上,拿出之前柯冉冉的資料,翻出其中一張照片,對比了一下后,笑了。
他將兩張照片擺在眾人面前,“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是你們看兩人的眼睛。”
“眼睛怎麼了?”齊佳疑惑,湊近查看。
韓唯率先注意到了姜斯言所指,“應該不會是巧合。”
袁哲也看出了端倪,“他們的眼睛都是綠色的。”
田一海棠:“是美瞳,他們都戴了美瞳。”
老羅:“而且都是綠色的。”
韓唯:“齊佳,你立刻去和會所的經理核實,這張照片發生的當天都有誰,以及都誰有這張照片。”
齊佳:“明白。”
姜斯言:“我先去法醫室。”
韓唯:“去吧。”
姜斯言走到電梯旁,發現電梯正在使用,等不及的選擇了爬樓梯,迅速趕到法醫室。
熊強正在做屍檢,看到姜斯言來,說:“我這裏還沒結束。”
姜斯言粗喘幾下,回應:“沒事,你繼續,我不找你,我找她。”邊說邊用手指了指屍體。
熊強語塞,無奈點了下頭,“行吧。”
姜斯言帶着三個人來到外面,問:“我要分別問你們幾個問題。”
蔡姚:“我們能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還有什麼嗎?”
姜斯言:“你戴美瞳嗎?”
蔡姚:“偶爾,怎麼了?”
姜斯言:“你去金沙海邊的時候戴了嗎?”
蔡姚回想了下:“應該戴了,我去玩的時候一般都會化妝。”
姜斯言:“是綠色的嗎?”
蔡姚:“這個我記不清了,你可以去找一下我朋友的朋友圈,我們當天有拍照,他們應該有發。”
姜斯言轉過頭問另外兩人:“你們經常戴美瞳嗎?”
柯冉冉搖頭:“我很少,因為我不近視,但是我記得我那次去海邊兼職的時候戴了,因為是官方要求的,配合我們的服裝,我記得是綠色。”
簡儀:“我因為工作,經常會戴,什麼顏色都有,綠色算是我常用的顏色。”
蔡姚覺得姜斯言絕不是隨便問問題,她心裏有了猜測,問:“我們被殺是因為我們戴了綠色的美瞳嗎?”
姜斯言:“我不確定,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因為我們對比了你們三位的信息,沒有任何共同點,而這個美瞳是我唯一發現你們之間可能存在的聯繫。我會去接着調查,你們也盡量回想一下,有沒有什麼信息是被你們遺漏的.”
姜斯言沒有過多停留,而是快速返回辦公室,一進門就開口道:“袁哲,想辦法聯繫一下蔡姚出事前一個月曾和她同去海邊的朋友,讓他們把當天的照片發過來。”
袁哲:“是。”
韓唯:“有什麼發現?”
姜斯言:“蔡姚表示她去海邊玩,一般會戴美瞳,但不記得戴了什麼顏色,但是當天他朋友說有拍照,所以需要核實一下。而柯冉冉幾乎不戴,上次戴就是因為兼職。簡儀正好相反,經常戴。”
齊佳掛斷電話,轉過身對着幾人說:“我和經理核實過了,當天來的都是老客戶。而且照片幾乎都有,因為他們上傳到了公眾號和社交平坦的官方賬號上。”
姜斯言:“所以任何人都可能看到這張照片。”
齊佳:“沒錯。”
袁哲捧着電腦來到幾人身邊,“拿到照片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電腦屏幕上,照片中是三個女孩依偎在一起的合影,蔡姚坐在最左邊,而她的眼睛是綠色的。
韓唯心一沉,“看來,我們找到兇手選擇受害人的原因了。”
姜斯言目光如炬:“不止。”
齊佳疑惑:“還有什麼?”
姜斯言:“還有他選擇受害人的方式。”
“方式?什麼方式?”齊佳問道。
“兇手殺人的慾望越來越強烈,而在海邊蹲點選擇受害者顯然不能及時滿足他的需求,所以他換了另一種更快速的方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兇手開始在網絡上尋找受害人。”姜斯言認真地分析着兇手的作案手法,“兇手選擇同城搜索來尋找,而在過程中恰好看到了簡儀的照片。”
袁哲提出質疑:“可是利用網絡的話,也不能保證他找到受害者吧?何況簡儀的照片是會所發出來的,也沒有提到綠色美瞳的關鍵詞。兇手怎麼就能準確尋找到簡儀身上。”
袁哲的問題不無道理,幾人不語,思考着答案。
韓唯忽然開口道:“或許順序錯了。”
袁哲:“順序?”
韓唯:“兇手不是一開始就選擇了搜索,很可能是無意間看到了照片,才讓簡儀成為目標。不過這次的經驗就像姜斯言說的,或許這個契機改變了兇手選擇受害人的方式。”
袁哲難以置信地說:“這得多巧合啊!”
“有些事就是這樣。”老羅資歷老,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世間巧合本就難以解釋。
韓唯:“袁哲,你在社交網上搜一下關鍵字或者相關超話,看看有沒有可能被兇手選定的受害人。”
“好。”袁哲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很快就有了結果,“的確有部分人發相關照片,基本上都是賣美瞳的個體戶或者代理商。”
田一海棠:“如果兇手也像我們如此搜索,那這些人都可能會成為他的目標。”
齊佳:“我們要不要發出消息提醒?”
韓唯搖搖頭:“不行。兇手已經心理扭曲,一旦我們公佈信息,根本無法預計兇手下的變化。萬一將他逼急了,他開始胡亂選擇受害者,危害將更大。我們連現在的預判都做不到了。”
齊佳:“那怎麼辦?我們現在也是無計可施。”
姜斯言:“我覺得還是得從兇手拋屍手法來分析,他是怎麼逃過所有人的眼睛,將屍體留在沙灘上的,是當下我們最需要解決的問題。金沙海灘的監控拿回來了嗎?”
袁哲:“拿回來了。”
韓唯:“開始吧,大家分一下,今天通宵是必不可少的。着重看一下午夜到發現屍體這個時間。”
姜斯言猶豫了下,問:“還有其他部分的嗎?”
袁哲點頭:“有,我們調取了近半個月的。”
韓唯:“你有別的想法?”
姜斯言:“我在想,如果兇手反其道而行呢?一般人都會認為兇手是在無人的時候來拋屍。但如果不是呢?如果兇手早早混入人群呢?”
袁哲吃驚:“帶着屍體混入人群,怎麼可能?”
姜斯言:“沒有什麼不可能。我們不能排除兇手有辦法。不是說越危險就越安全嗎?他很可能利用這樣的心理。”
韓唯贊同姜斯言的看法,這個兇手不能以常規的思想來判斷,“擴大查閱的時間至前一天。”
需要查看的監控數量巨大,大到眾人皆知今夜是個不眠夜。
辦公室里飄着泡麵的香氣,有紅燒的,有老壇酸菜的,還有海鮮的。姜斯言一邊往泡麵里放着滷蛋和火腿腸,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腦屏幕,生怕錯過一個鏡頭。
韓唯手裏捧着剛倒滿水的泡麵,他選擇了最傳統的紅燒牛肉麵,這麼多年他也沒換過,警隊裏的人為此還調侃他用情專一。
他從姜斯言身邊經過,目睹了對方泡麵的全過程,相較之下自己的面泡的倒是隨意了不少。
姜斯言一抬頭,看到了韓唯正盯着自己,不解道:“怎麼了?有事?”
“沒事。”韓唯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是覺得你吃得還挺豐盛。”
“豐盛?”姜斯言一愣,“滷蛋和火腿腸叫豐盛?這不是泡麵標配嗎?你該不會沒吃過吧?”
韓唯點頭,面無表情道:“沒有。”
姜斯言驚訝的嘴合不攏,半天才重新恢復,說:“你是外星來的吧?”
韓唯不以為然,“習慣不同。”
姜斯言心想着這貨是哪裏來的奇葩,居然沒吃過泡麵配火腿,同情心瞬間泛濫,拿出自己的私貨,“來點?”
韓唯擺了擺手:“不用了,繼續看監控。”
自作多情了。
姜斯言無奈地合上嘴,把手收回,將火腿腸扔回抽屜里。
意外的插曲很快就被兩人遺忘。所有人都是同樣的動作,一邊吃着泡麵,一邊看着電腦屏幕。
姜斯言的電腦畫面是一個停車場,從早上十點左右,陸續有車進來,不到11點,已經看不到空的位置。
姜斯言看着車進人出,無聊到開始數人頭。忽然間,一個人推着一輛嬰兒車出現在鏡頭前,看起來是帶孩子來海邊玩。
不知怎麼的,姜斯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什麼。
韓唯坐在對面,起身準備丟掉吃完的泡麵盒,正好注意到姜斯言臉上微妙的表情,主動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姜斯言“嗯”了一下,只是聲音變了調子,“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韓唯走過來,看向屏幕,“哪裏?”
姜斯言抬起手指着畫面中的人,“這個人。”
“推着嬰兒車的這個?你覺得有什麼問題?”
“說不上來。”
其他幾個人聽見聲音,也圍了上來。
齊佳:“能不能再播一遍,讓我看看。”
姜斯言倒退了幾十秒的視頻,重新播放此人出現的畫面。鏡頭裏的人消失后,姜斯言重新按下暫停鍵。
田一海棠:“僅僅看這個片段,我覺得沒什麼奇怪,就是一個人推着孩子。不過從畫面中看不太出來這人的樣子,又帶着個帽子,連是男是女都無法判斷。”
齊佳:“我也覺得。”
韓唯注意到老羅眼神變得犀利,似乎看出了些端倪,詢問道:“老羅,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老羅點頭:“其實按照小田的說法,光分析這個畫面的確沒什麼。但是從生活和我的認知常理上來說,就有些問題。”
韓唯:“怎麼講?”
幾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老羅:“你們應該都沒結婚生孩子,所以對這方面不敏感。咱先不論這個人是男是女,光說一個人帶孩子出門就是非常不方便的。畫面中的孩子還在坐嬰兒車,說明年齡應該不大,這個階段的小孩子照顧起來很麻煩,做父母的身上要背各種東西,什麼奶瓶尿不濕等等,一般不是特殊情況不會單獨帶孩子出門。何況還是到海邊玩,一個人實在有點怪。當然不能排除單身父母獨自養孩子的可能性,但概率很小。而且還有個問題。”
姜斯言:“什麼問題?”
老羅指着畫面:“就是這個人推這個嬰兒車的速度,看起來很慢,像是廢了很大的力氣。一般孩子的重量不至於如此。”
姜斯言瞬間醒悟,知道哪裏不對勁,“沒錯,就是這個。我就覺得哪裏怪怪的,老羅一說我就反應過來了。這個人推車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推嬰兒。”
袁哲飛速拿起電腦,在網上搜出同款嬰兒車,“網上表明這款嬰兒車內部空間大,完全可以塞進去一個成年人。”
齊佳不可置信:“用嬰兒車裝屍體?”
田一海棠:“夠狡猾的,用嬰兒車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即便是巡警也不會對其產生懷疑,只會以為是一個帶着孩子的普通遊客。”
韓唯:“迅速調取其他角度的監控,找到這個人乘坐的車。”
袁哲:“是。”
很快,袁哲就利用電腦技術,鎖定了嫌疑人的車,並查到了車輛記錄,“老大,這個人的車有問題,是個假牌照。這個牌照下登記的是一輛銀色豐田,但是這個車是黑色的現代。”
韓唯:“看來我們是找到人了。給我查這輛車的蹤跡,此人是什麼時候開車離開的。之後又去哪裏了。”
所有人都開始查閱監控來尋找可疑人的車輛。袁哲加快了播放速度,過了兩個小時,此人推着車回來,但是瞧上去輕鬆不少,他從嬰兒車裏抱出一個“孩子”,然後自己回到駕駛位開車離開。
“這是走了?”袁哲疑惑,“這個鏡頭看起來,車裏的重物已經卸下了,那屍體怎麼那麼晚才被發現?”
韓唯看了袁哲找出的監控視頻,眉頭蹙起,“繼續查,看看這輛車有沒有返回?”
如韓唯的猜測,兇手再度返回,但是這次沒有用嬰兒車,而是直接抱着那個“孩子”重返海灘。那輛車在停車場停了許久,直到清晨才又抱着孩子回到車上,直到警方來了,他才開車離開。
袁哲大吃一驚:“這人絕了,這麼穩嗎?”
韓唯:“他在享受這種我就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的感覺。想證明自己比警察聰明。”
田一海棠:“而且也是利用我們警方固有的思維模式,兇手拋屍後會馬上逃離的認知。”
袁哲:“我在向交通部門申請調取海邊各個路口的監控。”
韓唯:“辛苦了。”
齊佳主動承擔查閱監控的責任,憑藉她出色的記憶,迅速找到車輛的行駛路線,只是兇手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一步,在各個路口兜圈子,一直開到天黑,最後竟然將車開出市區,而郊區有很多小路根本沒有監控。黑夜成了幫凶,嫌疑人的黑色轎車就這樣成功的從監控錄像中消失。
徹底的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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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越心裏一直有個秘密,他暗戀着校草程執,卻苦於身體的原因不敢表白,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自童越十六歲分化起就因為其特殊的體質,成為了最悲催的omega,醫學上稱之為omega最弱體。
所謂的omega最弱體,不同之處在於,這種omega對alpha沒有任何的吸引力,即便到了發熱期也得不到alpha的青睞。
童越自知他這樣的人註定不會得到愛情的眷顧,他不想被人同情,只能用霸道和毒舌偽裝自己。帶着對命運的不甘心,童越做了人生最大膽的一次決定。
在一次萬聖節校園主題活動中,童越扮成鬼,在黑暗中偷襲程執,狠狠的堵上了對方的嘴,一嘗校草嘴唇的味道,等到對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溜之大吉。
躲在黑暗中的童越,摸着火辣辣的嘴唇,回味剛才的感覺,滿意的笑道:“我終於偷到了他的吻,這輩子死了都值。”
被偷吻的當事人程執,吻的意猶未盡,愈發不滿偷吻賊的逃脫,恨不得親自抓回罪魁禍首。
而老天爺似乎知道了這件事,真的給了童越一個死期。
得知死期將至的童越死前心愿:只想離某人近一點,最好能再親一口,死而無憾。
從校園到職場,從同學到同事,從毫無關係到眾人皆知的死對頭,童越暗戀了程執整整八年,他的人生格言:即使你不愛我,也得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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