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記憶故障
我試探的下了地，拿起女人準備的新衣服，朝着衛生間走去。
此時正是夏天，我沒有用熱水，好像我也從來不用熱水，我任憑冷水在我身上沖刷。
出浴后看着鏡中自己的滿身傷痕，我腦子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只可惜那些記憶的碎片依舊很零散。
但我也確實想起來一些東西，我回憶起了女友和我分手，因為我是孤兒，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存款，沒車沒房。
而且我的工作也不好，我記得我是在一家商場裏當售貨員。
可是我身上沒有任何證件，手機什麼的更不用說了，我自然也無從查起，女人給我的手機，只有她的號碼。
我這樣子躺在醫院，會不會被扣工資啊？
不過也沒事，女人給我的那些錢，少說也有一萬吧。
不過我還是決定明天去商場裏看看，也許同事什麼的能幫助我回憶起來一些東西。
吃了東西我直接上床躺下，沒想到這女人買的衣服這麼合身，最主要的是從內到外都給我買齊了。
“這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我心底生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卻莫名湧上一股負罪感。
好像我的心裏已經住着一個人了，可是我卻不知道是誰，這樣亂七八糟的思緒在我腦海里不斷沖轉。
緊接着又是一陣睡意襲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睡過去的還是昏過去的。
夢，沒有再來，我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雖然腦海里還是一片混亂，但是最起碼我的精神好了很多，而且我感覺我好像好久好久沒吃飽過了。
我起身到衛生間洗漱了一下，看着鏡子中有些陌生的自己，除了有些許滄桑，還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可以進來嗎？”病房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我趕忙回應。
“餓了吧？我給你帶了早餐。”女人笑着舉起了手裏的東西。
“謝謝，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我沒事的。”我苦笑着說道。
“沒想到你這麼帥。”女人笑呵呵的說著，自顧自的把早餐放到桌上打開。
“快吃吧，別愣着了，涼了就不好吃了。”女人見我傻站着，笑呵呵的說道。
“嗯。”我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和女人一同坐下。
“別要了，穿新的吧。”吃過早餐，我開始在我的破爛衣服里翻找，女人皺眉說道。
“我感覺裏面有東西，可我想不起來是什麼。”我沉聲說道。
“那我幫你一起找。”女人說著就要上前。
“不用，太髒了。”我苦笑着阻止了女人。
沒想到我的潛意識這麼靈驗，我真的在破衣口袋裏找到了一支鋼筆。
可這隻鋼筆和我這身衣服完全不搭調，因為這鋼筆一看就是很高級的樣子。
“你的筆？”女人試探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它很重要。”我苦着臉說道。
“要不要我讓醫生再給你檢查一下？”女人關切的問道。
“不用，我們出院吧，不過有件事想要麻煩你。”我試探的問道。
“你說，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女人開心的說道。
“我想讓你送我去一下百貨商場，我記得我好像在那裏工作。”我苦笑着說道。
“好的，走，我的車就在下面。”女人絲毫沒有不樂意，提起自己的小包就出了門。
沒想到這女子還真是個富家女，看她的紅色法拉利我就知道。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對眼前這個車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因為我的記憶力，我是個窮人。
“你對這車很熟悉啊？你來開好了。”女人笑看着我。
我居然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坐上了駕駛位。
方向盤一到手裏，我那種昏厥的感覺又來了，我好像曾經是個賽車手，但是我開的路線不是賽道，而是城市公路。
“你怎麼了？”女人說著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剎那間我好像看見了一張不一樣的臉，我猛地搖搖頭，眼前這個人又恢復了她原本的面容。
“你沒事吧？”女人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感覺我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沒事，我們走吧。”我說著熟練的發動汽車，平穩的駛上公路，一切都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你車技好棒啊，你真的在百貨商場工作？不如給我當司機吧？”女人在一旁不斷稱讚。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只能尬笑回應。
女人像是看出了我的為難，也不再說什麼，車最終穩穩的停在了百貨商場門前。
“你在這裏等我吧。”眼看女人要陪我進去，我尬笑着說道。
“哦。”女人有些失落的回應。
我深吸一口氣，踏步朝着百貨商場內部走去。
“先生對不起，這裏是員工區域。”一個穿着商場制服的女人，在員工通道攔住了我。
“小紅？是我啊，於宵，柴於宵。”我記得眼前的女人，她是我曾經的同事。
“先生，你搞錯了吧，我不認識你。”小紅說著抬手遮住了胸牌，給了我一個白眼。
“你不認識我？這不可能，我在這裏工作啊。”我有些激動了起來。
“先生，你別鬧了，穿一身名牌到這逗人玩呢？”小紅調笑道。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皺眉朝着裏面走去。
“哎哎，你站住，不能進去。”小紅說著追了上來。
“我們這裏真的沒有你這號人。”一間辦公室內，不少人圍在我身邊。
看着這些熟悉的面孔，卻都說不認識我，我差點綳不住哭出聲來。
“我確實在這裏工作，你們要開除我就明說，不能因為我曠工了幾天就這樣對我。”我激動的說道。
“那你為什麼曠工？”經理笑呵呵的問道。
“我被車撞了，在醫院住了幾天。”我老實說道。
經理轉頭看了看眾人，馬上交換了一下眼神，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看，我們的員工表上真的沒你這個人。”人事指着牆上的員工表說道。
我還沒明白經理的意思，也顧不上那些，起身就朝着員工表走去，匪夷所思的是上面真的沒有我的照片和名字。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一屁股跌坐在地。
“先生，我們送你出去，或者幫你聯繫家人？”兩個保安說著把我架了起來，托着我就往外走。
轉身的瞬間我看見經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和眾人偷笑起來。
“當我是瘋子？”我心想道。
“我不是瘋子，我真的在這裏工作。”我大聲喊道。
“怎麼了？”女人在小紅的陪同下趕了過來。
“我真的在這裏工作。”我眼巴巴的看着女人，把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好好，我們先出去說。”女人笑着過來拉我。
“連你也不相信我？”我失望的面部扭曲。
“放開，我自己走。”我說著掙脫了保安，氣沖沖的朝着外面走去。
“你別這樣。”女人焦急的追了出來。
“我真的曾經在這裏工作。”我激動的說道。
“也許不是這裏呢？”女人寬慰道。
“這城裏就這一家百貨商店，不是這裏又是哪裏？”我有些接近奔潰了。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你冷靜點。”女人說著拉着我上車。
回頭看到一群人還在門口看笑話，我只得順了女人的意思。
“你也別難過了，也許是他們看你現在過得好了，故意惡作劇呢。”在路上，女人安慰道。
“你別安慰我了，可能真的像醫生說的，我腦子出問題了。”我苦笑着說道。
“那我們再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女人馬上轉移了話題。
“好，麻煩你了，我住在..”話到這裏，女人搶過了話頭。
“我知道，彩虹道，一百零七號嘛，你在醫院說過的。”女人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