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那些和記憶有關的落魄時光
有些話從口裏說出來的時候，往往會失去屬於它們自己最初的那份真實性，它們發生了質的變化。
似水流年留不住，不過魂牽夢繞腸斷間的一縷漫不經心。
堆積着灰塵的閣樓已經被瀰漫著塵煙的香爐里的味道給遍及，裏面不曾有過確切的路人。
朱昊延直播的時候，他必須選擇說話，他要是跟個木頭人一樣在直播間緘默不語就會引起直播間裏面的觀眾朋友不滿。
可是更多時候他說的往往是言不由衷的話。
枯燥的生活使得朱昊延很難有笑容，這也使得他的直播缺少了足夠娛樂性的樂趣。
就如同時間在啰嗦的迴流間，只在某一片刻的時候有停滯的痕迹。
可是在大多數時候，不理解他的粉絲們會誤認為那停滯是朱昊延故意為之的，他根本就沒有用心直播。
當有人在直播間打出“我很不滿意”幾個字的時候，朱昊延也不會去辯解。
他只會選擇繼續去直播。
就像是在無數的影子，最後根本就不像它們最初那樣。
“我小時候吃飯的時候打碎了一隻碗，奶奶罰我一個星期不準吃飯，笑死了，根本不餓！”
朱昊延在自己的直播間插科打諢樣調侃了這麼一句話，頓時引起了直播間粉絲朋友的共鳴，一個個紛紛響應留言。
“小時候偷吃家裏的老鼠，被我媽發現了她把我送醫院去了，笑死，根本救不活。”
“小時候偷喝我爸的紅牛，被我爸追着打了三天三夜還在跑，笑死，我的能量超乎你的想像。”
、、、
幾乎所有人都在腦洞大開得在直播間發表着自己的留言，不禁讓人捧腹。
其實根本有人開始撤退。
在寂靜的沉眠里，似乎有某些在靠近崖隙地方蘇醒過來的花，它們在荒蕪人煙的地方衰敗。
那些或許便是殘存影子裏的一縷光和希望吧。
當無數事實在假象的片刻中取代了曾經的一切，那些斑駁的回憶開始退潮。
沒有人能夠明白那所謂的事物，因為在最後所有的新鮮感都只是無辜的軌跡。
朱昊延繼續進行着屬於自己的直播，其實在很大程度上那就像是一件沒有多大意義的事情。
然而他進行了很久。
可能無數的光在最後匯成海的滄桑之間才能發覺出屬於它們的意義。
無數的隱晦最後才是盡頭的一盆涼水。
沒有人能夠理解那所謂的一切。
只是在告別的時候，有人開始說話。
在某種程度上，有些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在事實的年華里，有不被人關注的一切，恍惚的時間也沒有說話。
那些如同假象的事物，最後也不了了之。
人們是拒絕相信自己的，他們的眼睛就像是在無窮海洋里沉浸過的沙礫，或許在他們觸碰到他的那一刻，有些醒了的回憶就醒來吧。
沒有人能夠理解，只有在隱約可見的軌跡中，人們才領會到那些初衷。
可是很多人根本就不理解，於是他們在孤獨的人海里翻滾。
直到最後，時間也不至於暫停。
那些糾纏的事物，更像是一種態度。
穿過街頭的時候，朱昊延看見了一個人。
就像朱昊延在街頭遇到的每一個人，他並不認識對方，在無數次和不同陌生人擦肩而過的瞬間，每個人的生命都在走向終點。
無聲的世界裏只有水滴落的聲音。
那個人的影子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就如同回憶里的一切。
那或許是事實吧。
只是並沒有幾個人能夠理解那所有的一切。
就像不是每一種事物都有結局一樣。
可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明白那些，於是簡單的故事就沒有了答案。
那些像是影子一樣的事物，在被剝離的那一刻，恐怕才會覺醒出屬於它們的一切。
在一些並非是沉溺美好的謊言當中，無數虛擬的現實是你不切實際的幻想。
即使不太明白那些事物的人，最後也會在舊事物中變得無足輕重甚或毫無價值。
那些就如同時間花海里的一切，失去它們自身的灰色力量。
只是在某一個猶豫的時間，那些事物覺醒了過來。
於是只有某一種在更接近質疑的背後，煥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那些聲音是不同的，沒有人能夠理解。
當無數的魚和影子在光以及濃郁的水裏面糾纏的時候，有些草地里的鬼魅覺醒過來的時候，它們看到了虛擬的假象。
那些並不切實際的一切。
在浮生幻象的瞬間，一些無關乎最初開始的一切都背離了它們自身正常的軌道。
在那些可能和自己有關一切接近的茫然間，只有無盡失落的質疑。
已經沒有人會去在乎那些了。
時間已然是距離里的怪物。
可是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明白那些，在孤獨的棄置裏面，有些東西就像是一個棄嬰一樣。
他們並非是一可能的事實。
具體的東西是不至於給自己帶來事實的，只有十足的落魄。
可是那些有關落魄的東西，也不至於會有人相信，那是愚蠢的。
在逛街的時候，朱昊延看到了不一樣的天空，那些在五彩繽紛世界裏消退的痕迹。
其實朱昊延也沒有很多的想法，他的思緒非常的單純。
有些離別是在不經意間發生的。
這天顧仙毅來看朱昊延。
“我要走了。”
顧仙毅說出了這句話。
朱昊延並沒有覺得多麼得特別，騎士那本來就不是一件很特別的事情。
只是他有點難過罷了。
“你要去哪裏？”朱昊延忽然就問着顧仙毅。
“這個我還沒有想清楚，但肯定是我想去的地方。”
“哦。”朱昊延就像是在聽着一件並沒有多大關係的事情，他也沒有去想那麼多、其實也好像沒有什麼值得他去想的。
可是朱昊延的情緒很真實。
“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其實你是沒必要去的。”
顧仙毅笑了，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他又沒有說，他只是保持了該有的沉默。
“嗯，我覺得去外面看看對我有好處。”
朱昊延沒有再阻攔着顧仙毅，他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去說些什麼。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
朱昊延說得很實誠，不過他說的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個人也都有自己追逐的東西。”
顧仙毅就像是呢囔着說出了這番話似的。
“是的，不過你保重吧。”
朱昊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出的是保重，他也許是覺得顧仙毅的生活會因此沒有着落吧。
“我會的，肯定會的。”顧仙毅就像是咬着牙一樣狠狠得說著，他其實是帶着一些底氣的。
“你也保重吧。”顧仙毅看着朱昊延，在他的眼裏，實際上自己似乎虧欠了朱昊延很多。
“很感謝你這麼久的照顧，也不知道怎麼去感謝你。”
“那，就不必了。”
朱昊延回答得很輕描淡寫，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他沒有別的想法。
“只是，你這有點挺突然的。”
“其實也很正常，我想了很久的，我希望自己能夠出外面看看，去釋放我那被禁錮的心。”
朱昊延知道顧仙毅是那種嚮往自由的人，在平常和他的相處中朱昊延就能感受得到。
“走的時候和我說一下。”
顧仙毅看了朱昊延一眼，“我現在就是來和你告別的。”
“哦，那真的太突然了，簡直是意料之外！”
本來朱昊延還打算說些什麼，可瞬間他有戛然不語了。
“一直都是你請我吃飯，我卻什麼都沒有給過你，真的太感謝你了。”
顧仙毅的眼睛就這樣盯着朱昊延，他的眼神里似乎有話可他卻根本就說不出來。
朱昊延覺得顧仙毅的情緒似乎有點波動，他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慄着。
他是那種感情充沛的人，朱昊延能夠理解顧仙毅的這樣一種表現。
“實際上都是很普通的舉手之勞，甚至連幫助都談不上，你又何必這樣感激不盡似的呢？”
朱昊延說這話時不帶有任何具體的感情，他就像是在闡述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對於我來說，可不僅僅是舉手之勞。”
顧仙毅看着那個人，沒有說些什麼。
他根本就不需要說些什麼，在他的記憶里只是有些無關痛癢的事物。
就像是在離置瞬間被拋棄的一切，人們在那些流離失所的困頓中尋找一縷關於自己的安慰。
或許在那些敗北的記憶里，無數的灰暗都消退成了記憶里的一抹陰冷。
在最後的時刻，只有無數停頓的人潮在思緒的回眸間尋找一絲氣力。
那些是回憶的影子。
更多時候都是沒有光的，他們在黑暗的軌跡里沉淪、直到某些虛無的力量把它們取代。
那些可能和影子一起的力量最終彙集成海，它們如同在最後一刻斷裂的光幕，其實直到最後一刻都在無聲的暗無天日中煥發成另一種光景。
那些和孤獨擁抱的時日，最後也只是所剩無幾，就像是掌心裏殘餘的溫煦。
無法釋懷的情愫在那瞬間爆發，可能無聲的啜泣更像是一種隱約的解釋，人們是深感痛楚的。
無數的事實只是一種遺忘了的拋物線，軌跡和起點不着邊際，事實所剩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