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酒色財氣 第九章 酒色財氣(九)
“我是繼續叫你柳宓好呢?還是為了表示尊敬,叫你柳小姐好呢?”
徐行從將軍椅上站起來,一個瞬步移動到了柳宓的身後,緊接着用手抽出了柳宓屁股下面坐着的小板凳,又一個瞬步移動到了將軍椅旁邊,拔出了椅子上懸挂着的一柄長劍,再一個瞬步移動到了柳宓的身前,挺劍直出,劍尖抵着柳宓的咽喉,伴隨着柳宓被嚇出了幾滴冷汗,他所假裝出的豁達開朗,也蕩然無存。
“只要我再進一寸,那就是一劍穿喉,你必死無疑,這樣莫名其妙的失去生命,你覺得有意義嗎?”
柳宓沒有回答什麼,只是顫顫巍巍的盡量保持着身體不動,避免因為自己的亂動,而導致被一劍穿喉,或許錢開和獨眼刀疤很難理解,為什麼徐行明明擁有一拳穿胸的力量,還要拿劍那麼麻煩,為什麼徐行明明對於那種打斷他說話的人非常厭惡,卻還要把這股氣勢,留到現在。
“我開玩笑的啊,別生氣,這是個小遊戲,測試一下萬夫長的膽量。”
徐行一個瞬步移動到了將軍椅旁邊,把劍收了回去,慢悠悠的坐在了將軍椅上,半開玩笑式的說道。
“哎呦,剛剛我也挺緊張的,雖然我武功還算是勉勉強強及格了,但是劍術卻實在是爛的一塌糊塗,真怕我剛剛失手,哦,對了,我仔細想來,覺得叫你柳小姐,就好像有種在叫那些從事着特殊服務業的女人一樣,所以,以後就叫你小宓吧。哦,對了,還有,你今年多大了?”
徐行看了看柳宓,他先是愣了幾秒,然後用一種比較特殊的坐姿,癱坐在了地上,這種坐姿,就是俗稱的鴨子坐,通過柳宓之前的默認和現在的鴨子坐,徐行基本已經確認了他是女人的事實,至於為什麼還要問今年多大了,純屬好奇罷了。
“我,我今年,二十九歲。”
因為剛剛的遭遇,柳宓多多少少還有點后怕,所以聲音也變的有點顫抖。
“二十九歲?那你整整比徐哥大了一紀啊。“
獨眼刀疤有些驚訝,畢竟,在他的眼裏,柳宓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白白凈凈,相貌也是偏向於中性的女人,和大多數五官精緻小巧的美人不同,柳宓的五官鮮明,有立體感,英氣十足,睫毛長長的,眼睛又大又水靈靈的,一頭簡約樸素的清爽短髮,也是比較招人喜歡的特點,至於唯一的美中不足,或許就是身材。
畢竟,在大多數男人的心中,那一對琉璃盞的大小,還是非常重要的,至少錢開和獨眼刀疤都不約而同的這樣認為。
“正沒想到,你二十九歲,居然還像是個二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一樣,保養的不錯啊。”
錢開和獨眼刀疤的關注點有些不同,獨眼刀疤驚訝的是年齡差距,錢開驚訝的是顏值和相對應的年齡不符合,儘管都是因為年齡,但是本質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大了一紀。”
這次,換成柳宓驚訝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坐在將軍椅上的,吳城之主,居然只有十七歲。
“怎麼,難道,我不像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郎嗎?”
徐行半開玩笑式的說道,事實上,他的心裏非常清楚,自己的相貌,只是非常普通的類型,甚至因為那一雙死魚眼,還讓不少人對自己產生過一些非常厭惡的情緒,畢竟,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凶神惡煞的人,自己的身材,雖然在會武功,會搏擊的人看來,矮矮胖胖的五頭身身材,反而是最完美的黃金比例,被稱之為人形自走坦克。
但是在大多數人眼中,徐行除了矮矮胖胖,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身材特點了,畢竟,普通人都喜歡身材高大,線條明顯,八塊腹肌的美男子,不過,這並不是重點,畢竟徐行的父系家族,和相貌,身材這些顏值相關的東西,完全無關。
“不不不,不是不像。”
柳宓有些慌亂,畢竟,剛剛的遭遇,真的不是一時之間能緩過來的,就算他是個軍人,也始終是個人,是人就一定會受到情緒的影響,這是情理之中。
“小宓,不要那麼緊張啊,我開玩笑的啊,又不殺了你,又不剮了你,頭掉下來,不過碗大個疤,怕什麼呢?”
徐行用雙手比劃了一個圓圈,示意脖子的大小不過如此。
“小宓,你殺過人嗎?”
徐行的話鋒一轉,那種半開玩笑式的感覺頓時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面癱化的表情和散發著陣陣殺氣的眼神。
“我是軍人,殺的都是敵人。”
柳宓雖然情商不高,但是智商絕對不低,就算自來熟,就算口無遮攔,也能分辨出徐行的話中有話,不過,就算徐行再如何耍弄套話手段,也無法改變柳宓的回答,畢竟,在他的價值觀裏面,軍人的天職,是服從,衝鋒陷陣,殺敵衛國,是理所應當的,至於是否有人懷疑他曾經濫殺無辜,那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事了。
“我只是非常好奇,在仁天的統治時期,有沒有讓你們去做什麼奇怪的事,如果有的話,我也就方便很多,畢竟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是理所應當的。”
徐行微微一笑,剛剛的嚴肅又一次蕩然無存,現在,柳宓的價值觀裏面,似乎已經自動生成了一個反覆無常,無限接近於瘋子的形象,而且還是一個矮矮胖胖的臭男人形象。
“沒有。”
柳宓的回答非常乾脆,從他堅定的眼神之中,不難看出,他並沒有撒謊。
徐行盯着柳宓看了一會兒,微微一笑。
“小宓,你覺得,作為一個女軍人,生活在三萬多男人身邊,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柳宓緩緩的站起身,很顯然,他的情緒,已經逐漸平復了。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男人能參軍,女人就不能?”
說到這裏,柳宓停頓了一下,此時此刻,他依然無法完完全全的擺脫那些流言蜚語,儘管他已經做的很好了,畢竟,他一直因為性別而被歧視,被特殊對待,他原本應該很生氣,很憤怒,但是他並沒有一味的生氣,一味的憤怒,而是把生氣,憤怒這些負面影響,負面情緒,化作不斷奮進的動力,這一點,是老軍人們有目共睹的事實。
“我不恨我自己是個女人,我只恨,這個世界為什麼要對女人那麼不公平,那麼不講道理,在參加吳城軍隊之前,我也曾經嘗試過參加其他地方的軍隊,可他們都以我是個女人為借口,要麼直接拒絕,要麼就是在發現之後,把我趕了出去,萬幸,參加吳城軍隊之後,我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過。”
此時此刻,柳宓還不知道,其實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蠢貨,大家都不是弱智,不管是老戰友,還是新戰友,都已經知道了柳宓是個女人的事實,甚至最聰明的,在第一眼看到柳宓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然後私底下,傳播流轉,整個南營,就沒有人不知道他是個女人的,也就是徐行這種漠不關心的自私自利的小人,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罷了。
“抱怨的話,就到此為止吧,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聽你抱怨的。”
徐行微微一笑,從將軍椅上站起來,雙手撐着桌子,低下頭,嘆了一口氣,緊接着抬起頭說道。
“組織一個娘子軍吧,你一個人生活在男性軍隊裏,也確實是比較尷尬,而且,也確實是有很多不方便。”
柳宓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已經認可了徐行的實力,但是至少現在,他並不認可徐行剛剛說的話。
“沒什麼尷尬的,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徐行搖了搖頭,似乎被柳宓認為是非常嚴重的事,在他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都不叫個事。
“我就在南營裏面,不是挺好的?至少我和他們相處的來,他們也都沒有發現我是女人。”
“那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瞞下去?打算瞞多久?仔細想來,營帳外的那些兄弟們,可都是交心交命的人,你就覺得,自己一直欺騙他們,是一件合理的事?”
徐行的這一番話,可以說是直接說到了柳宓的內心深處去了,不過,徐行的攻勢還不止如此,畢竟,作為一個被仁天那種老狐狸稱之為好手段,好權謀的人,可不會僅限於這些小兒科。
“先不說外面的兄弟們,有沒有發現你是女人,就只說娘子軍的意義。”
徐行看了看柳宓,在確認了他稍稍冷靜了一些之後,緊接著說道。
“這個世界,性別歧視是非常嚴重的,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男人都是這個世界的主導體,有些交易和骯髒的事實,作為軍人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吳越之地,曾經都泛濫成災,更不用說北方那種戰事頻發的地方了,一方勢力,一旦戰敗,被俘虜的,不僅僅有軍人,還有老幼婦孺,縱然不屠城,不坑殺戰俘,女人,也通常會被作為戰利品,獎勵給勝利的兵卒,雖然很殘忍,但是你卻無法否認。”
徐行的頭向右轉,看了看錢開的表情變化,似乎錢開對於當下的情況並不是非常關心,倒是對於柳宓,有比較強烈的興趣,又向左轉,看了看獨眼刀疤,如果說錢開的興趣,是從那種渴望的眼神之中被徐行察覺到的,那麼獨眼刀疤就更加簡單了,原本就是個沒什麼自制能力的憨憨,於是,長大的嘴巴和嘴角的口水,就徹底暴露了他的內心想法。
平日裏接觸到的,也都是一些從事特殊服務行業的庸脂俗粉,儘管徐行已經儘可能的,消除掉了這個特殊服務行業,但是依然有不少人,前仆後繼的,偷偷的工作,至於,質量,或許就只有獨眼刀疤這種流氓無賴知道了。
“我不否認,但是至少,我現在所在的南營,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
柳宓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我已經摸着良心說話的模樣。
“哈哈哈,胖子,這搞了半天,南營也不是你說了算啊,怎麼萬夫長,還有資格決定是否屠城,是否坑殺戰俘呢?”
徐行一個瞬步移動到了錢開的身後,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一個瞬步移動到了柳宓的身前。
“哎呦,別緊張啊,我開玩笑的啊。我們只是在商量,討論,至於權力之大小,職位之高低,大可不必看的那麼重。”
徐行看了看錢開和柳宓的反應,大概就是那種被戳到了痛處,然後在那一瞬間做出了應急反應的感覺吧,至少在徐行看來,他們兩個的表情,應該屬於尷尬,甚至還有點慌亂。
“好了,不開玩笑了,我開始說正經事了。”
徐行也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柳宓的肩膀。
“娘子軍,不僅僅是一種象徵性的軍事力量,更能夠表達一種特殊的立場,雖然我覺得,男人在軍事方面,確實是要比女人佔優勢的,但是你也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少意志堅定的戰士,所以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是否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優秀的軍人,還是要看他的意志力是否足夠堅定,這是娘子軍徵募的首要條件,那些個,嬌滴滴的,大呼小叫的,一律不要。”
徐行的這番話,不像是在商量,討論,而是非常直接的命令,儘管語氣相對柔和一些,但是內容,卻也是非常簡單粗暴的,事實上,徐行只是說了一半,還有一半,暫時還沒有必要說,他的想法也比較簡單。
這個世界,確確實實是由男人作為主導體,重男輕女,性別歧視非常的嚴。
治世,女人如黃金。
文人墨客們就開始矯情起來,什麼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亂世,女人如斗米,雖然都是對女人的物化,卻也反應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世人幾乎都默認了這個規矩,於是,徐行就想着改變這個問題,一旦娘子軍建功立業,男人們就會意識到,原來女人,也能半邊天。
“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今天,你還是繼續訓練,明天早上,我會安排人來接你的。”
徐行看了看柳宓,嘆了一口氣,心裏多多少少有點不是滋味,畢竟,在這個古板的傳統社會之中,能出現一位,不甘於平凡,不甘於成為男人附屬品的自強不息的女人,也算是非常難得了。
不過,對於自己所提出的娘子軍計劃,徐行其實自己都沒有什麼把握,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郎,就算真的如同仁天所說,有好手段,好權謀,也不可能一出生就什麼都會的,計劃終究是趕不上變化,所以現在的徐行,基本還是處於一個殫精竭慮的狀態的。
“徐哥已經安排好任務了,必須完美執行,柳宓,你先下去吧。”
錢開見狀,指了指柳宓,在他看來,今天的對話,似乎徐行一直在忍讓,而且,柳宓的直爽,也讓徐行有點難以接受,不過,事實情況和錢開所認為的,完全相反,徐行從頭到尾,就沒有生氣,更不用說什麼難以接受和忍讓了,毫不誇張的說,雖然柳宓已經快三十歲了,按照常理來說,也應該是個一言一行,都有分寸的人了,就算再怎麼直爽,也不至於和吳城之主這樣說話。
但是徐行作為一個少年老成的人,似乎只是把柳宓當做一個工具,試問人,怎麼會和工具生氣呢,你拿起菜刀切菜,切不好,你只會感嘆自己刀工不好,沒有見過誰因為切菜,切不好,就指着菜刀破口大罵的,如果真的出現了,那麼建議把切菜的事放下,先去醫館做一個入門難度的智力小測驗。
看着柳宓走出了營帳,錢開的心,就好像咯噔一下子,算是落下了,可能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吧,就只是一來一回,見了兩次面,錢開對於柳宓這個女扮男裝的女人,似乎產生了那麼一點點的好感,儘管只是南營,名義上的管理者,但是如果真的以一個上司的身份,去關心一下下屬,或許也很不錯,萬幸,徐行沒有生氣,也沒有對柳宓做什麼比較偏激的事。
“胖子,明天早上,你負責接柳宓,徵募娘子軍的任務,就由你們共同完成。”
徐行的目光瞥了一下錢開,眼神之中,彷彿在暗示着什麼,至於錢開有沒有領悟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知道了,徐哥,保證完成任務。”
錢開表面上沒什麼情緒波動,但事實上,內心深處是非常高興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察言觀色吧,雖然用在徐行這個老闆身上有點不合適,仔細想來,高位能者居之,這能者,如果連最基本的觀察能力都沒有,那還是早點退位讓賢吧。
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從來不是什麼至理名言,一個人的老辣,和年紀大小沒有必然聯繫,成熟是在於你經歷了多少人和事,而不是虛度了多少年月。
“徐哥,為什麼讓胖子去,接柳宓的事,我也能啊,為什麼不讓我去。”
獨眼刀疤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胖子這個人,做事拖拖拉拉的,還老是想着搜刮油水,讓我去吧,我保證比他做的好。”
徐行盯着錢開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怎麼說,胖子,你願不願意把這個任務轉讓給獨眼刀疤。”
徐行想問的,其實不是任務,而是想問錢開對於柳宓的態度是什麼,就從錢開的角度出現,徐行是老闆,這是毋庸置疑的。
俗話說,端人碗,受人管,錢開能夠從一個屁顛屁顛的奴才,變成一個屁顛屁顛的員工,基本都是徐行的功勞,在吳城雖然稱不上是一手遮天,至少除了極個別的人以外,錢開都是不需要怕的,反觀獨眼刀疤,一個紙老虎罷了,比起錢開,他差了不是一點半點,如果說錢開是家奴的話,那麼獨眼刀疤充其量只是一個短工罷了。
“我能有今天的生活,都是徐哥給的,徐哥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錢開低着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哎呦,我開玩笑的啊,胖子,這個任務之所以安排給你,是我希望,能夠藉此,鍛煉一下你的意志力,好好乾,軍隊的管理和訓練,你都要親力親為,這三萬五千人,你要負責,等娘子軍組織起來,不管人數如何,你也要負責,知道吧?”
“知道,謝謝徐哥提拔。”
錢開笑的很自然,畢竟,男人都是有着豐富想像力的,一旦開了頭,就如同洪水一樣,驚濤拍岸,止不住了,用一句比較低俗的話來說,就是錢開見到柳宓之後,連兩個人的孩子叫什麼,都已經想好了。
“獨眼刀疤,不是我不安排你去接柳宓,也不是因為你不適合,畢竟南營的事,我也只是剛剛入手管理,你的北營,我到現在,都沒有去過呢,怎麼好直接安排你其他任務呢?做人做事,不能着急的,你說對不對?”
徐行擺出了一幅老者的模樣,語重心長的說道,事實上,他只是希望用這簡簡單單的安排任務的小細節,來告訴錢開和獨眼刀疤,吳城,是徐行說了算,至於其他人,老老實實做事,別整天胡思亂想,不過,就算如此,徐行肯定還是更加信任錢開的。
畢竟,獨眼刀疤講義,錢開講利,玩意在未來的某一天,獨眼刀疤起義了,多多少少還是會出現一點點麻煩的,而錢開就不太可能了,一個唯利是圖的人,是最容易被滿足的,只要給予他一定的財富,那麼他就會為你工作,至於他是否會為了利,而去出賣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畢竟,從徐行的角度出發,找一個聽話的員工,似乎並不是什麼苦難的事。
“...”
獨眼刀疤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徐行做的事,讓他多多少少有些尷尬,就好像是被耍弄了一樣,但是仔細想來,徐行說的也確實是沒錯。
“好了,就這樣安排吧。”
徐行緩緩的站起身,嘆了一口氣,指了指錢開和獨眼刀疤,示意他們離開。在告別了軍人們之後,徐行,錢開,獨眼刀疤坐上了車,離開了南營,徐行微微一笑,對錢開說道。
“南營基本沒什麼問題,接下來去北營看看吧,哦,對了,還是先順路,去看看醫館和學校吧,反正要從中區路過的。”
正駕駛座位上的錢開看了看後視鏡,然後點了點頭。
“知道了,徐哥。”
副駕駛座位上的獨眼刀疤有點悶悶不樂,很顯然,是因為剛剛徐行在安排任務的時候,產生的小情緒。
“獨眼刀疤,北營的軍隊,你安排的怎麼樣了?”
徐行背靠在座位上,語氣比較隨意,不像是一個老闆對員工的態度,更像是老大對小弟的在開玩笑一樣。
“軍隊,比地痞無賴難管理多了,每天都要檢查他們的訓練記錄,徐哥,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等同於大半個文盲,讓我嚇唬嚇唬人還勉勉強強,讓我簽字寫總結,真的是太難了。”
獨眼刀疤側過身子,擺出一副苦瓜臉,眉頭一皺,眼神之中滿是無奈和那種極度想要推卸責任的害怕承擔的懦弱。
“我之前就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知識就是力量,你不好好讀書,學習知識,只會越來越難,光有腦子,沒有拳頭,只會被人按在地上打,但是只有拳頭,沒有腦子,甚至就連被人賣了,還想着替人數錢。”
徐行指了指獨眼刀疤。
“從明天開始,你除了每天要負責管理北營軍隊以外,大小事務也不能馬虎,更重要的,是必須要找出一些空閑時間,到學校裏面,請教請教老師,學習知識,反正學校都是全日制,封閉式的,老師下班也都是到教職工宿舍,你只要別深夜去,肯定沒問題的。”
獨眼刀疤點了點頭,雖然他還沒有像錢開那樣理解“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但是對於徐行說的一些話,他還是願意聽,願意去做的,只要不是特別苦,特別累就可以。
事實上,獨眼刀疤和錢開一樣,都是出生於社會最底層,錢開早年間,說白了,就是一個狗腿子,幫忙介紹一些骯髒的小交易,如果按照這樣說來的話,獨眼刀疤的起步,還算是比錢開高一點點了,他是東區的小混混,打打殺殺,耍流氓,耍無賴,是他的本職工作,儘管這些並不能稱之為工作,但是至少在徐行收編吳城大小團體之前,他依然是以這些事為生的。
畢竟,除了嚇唬嚇唬人以外,他也沒有別的一技之長,說難聽點,就算徐行已經收編了吳城所有的大小團體,獨眼刀疤還是會偶爾懷舊一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再正常不過了。
山林小道並不是很好開,儘管錢開是個老司機了,但是還是無法避免上下顛簸,萬幸,這一段路程是比較短的,很快就開到了城區,自從徐行代替仁天,成為了吳城的統治者之後,整個吳城的改變還是非常明顯的,這其中最讓徐行滿意的,就是軍事,醫學,教育,三個發展的核心,軍事被徐行暫時安排成了南營和北營,由錢開和獨眼刀疤分別管理,醫學和教育方面,採用了全免費制度。
為此,徐行投入了大量的資源,包括科學技術的研究和人員編製的改變,不可謂不是絞盡腦汁,萬幸,吳城是個魚米之鄉,加上仁天在的時候,重心放在了資源生產方面,所以也勉勉強強足夠徐行這樣加速發展。
此外,原本的東南中西北五個區域,只保留了一個中區,而且還是縮小了好幾倍的狀態,圍繞着中區,徐行建設了三條主線路,每一條主線路都是圓圈形狀的,並且圍繞主線路內外,建設了很多資源站點,如此一來,吳城就被分化成了四個地帶,圍繞徐行的辦公樓的中心區域,被稱之為主區。
一環之內,被稱之為甲環區。
二環之內,被稱之為乙環區。
三環之內。被稱之為丙環區。
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四通八達的主線路和資源站點,吳城的交通效率,和運輸效率,都比以前快上了百倍,雖然安全隱患也暫時無法避免,但是,萬幸,除了一些工作車輛和貴族們的專業車輛以外,吳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還在用自行車,條件好一點的,也就是電動車。
畢竟,工人們都在工廠里上班,下班之後就住在工人宿舍裏面,夫妻生活,和諧美滿,子女到附近的學校裏面上學,全日制,封閉式,一個學期也只是偶爾回來幾次,毫不誇張的說,一個無限接近於夢幻烏托邦的城市,正在被徐行一步一步的給建設出來。
不過,此時此刻的徐行,還不知道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那就是在統一天下之前,最好是盡量別做出什麼奇怪的改變,畢竟勞民傷財,是大罪過。
幾個小時之後,徐行終於回到了主區,不遠處,就是徐行最為重視的幾個地方之一,學校。
“止戈書院。”
這是這個學校的名字,顧名思義,止戈加起來,就是武,只有武力,才能止戈,才能維持和諧安定,這是毋庸置疑的。
幾千年的歷史輪轉,早已經給出這個答案,無需任何人舉例,也無需任何人反駁,至於為什麼要叫書院,而不是叫什麼什麼小學,什麼什麼中學。
或許是徐行對於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的失敗的教育觀點的厭惡吧,至少在徐行的價值觀裏面,一個人的素質高低,雖然和學歷有很大的關係,但是沒有必然的關係,他見過很多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外表俊俏,風流瀟洒,內在骯髒,做的事,說的話,讓人覺得不可理喻,甚至有一種恨不得劈了他的衝動。
評判一個人的能力高低,當然是要看事實情況,但是在看事實情況之前,也應該估計一下,文化應該是作為估計的最好的參照物,而不是文憑,所以建設在各個地帶的每一所止戈書院,雖然有依據課程難度的不同而分化的班級差異。
但是卻不給學生們發放所謂的文憑,理論永遠不如實踐,讓這個世界的下一代人,可以腳踏實地,而不是被一張文憑給活活鎖死,可能是徐行這一輩子,做的為數不多的好事。
“錢開先生...”
站門崗的,是一個年輕健壯的男人,大概二十五歲左右,相貌不算出眾,普普通通的大眾臉,身材卻是非常的結實,他是錢開從工廠裏面找來的,在站門崗之前,他是做搬運工作的,為了嚴格按照徐行的任務要求,錢開還特意讓他去練了一些擒拿術。
“這位兄弟,不要驚動任何人,我們只是來看一看,沒必要大張旗鼓的。”
那個站門崗的男人剛要打電話,通知學校里的管理層,來迎接錢開,徐行就搖了搖手,很顯然,他不想影響學生們學習,畢竟,錢開作為吳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是這個學校的名譽校長,最起碼,來個操場大演講,讓學生們認識認識,感謝感謝,也是理所應當的。
“錢開先生,這位是?”
話音剛落,錢開立馬解釋道。
“小陳啊,這位就是城主大人,徐行先生,你也和我一樣,叫他徐哥吧。”
此話一出,那個站門崗的那人頓時間愣住了,他張大了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暫時什麼都說不出來。
“...”
徐行微微一笑,拍了拍小陳的肩膀。
“哎呦,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和大家又沒什麼區別,都是凡夫俗子,都是普通人,什麼城主大人,我只是,幫助老百姓,管理吳城罷了。大家都一樣,都一樣的。”
小陳有點尷尬,就在剛剛,他甚至還以為眼前的這個矮矮胖胖的男人,是錢開的跟班小弟,搞了半天,錢開是他的跟班小弟,完全猜錯了。
“城,城主大人。”
小陳愣了幾秒,然後非常沒有底氣的說道。
“哎呦,我剛剛不是都說了,沒有城主大人,你如果不嫌我自大,你也跟着胖子一樣,叫我徐哥吧。”
“胖子?”
小陳眨了眨眼睛,暗自道,仔細想來,錢開也是這個吳城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且不說那些貴族世家的族長和極個別的人,只說商業界的,要尊稱錢開為錢會長,畢竟整個吳城的商賈貿易管理會,基本上是錢開一個人說了算的。
至於大小工廠,交通運輸方面的管理,主要也是由錢開負責的,最近半個月,因為南營和北營的建設,很多高層人士,甚至給錢開取了一個大將軍的名號,雖然只是名義上的管理者,但是憑藉這些現象,也足以體現錢開在吳城的地位,眼前的這個矮矮胖胖的男人,居然直接稱呼他為胖子,這讓小陳多多少少有點懵。
“徐哥,初次見面,我姓陳,你叫我小陳就行了。”
小陳的表情有些尷尬,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應該嚴肅一點,他雙手抱拳,作揖行禮,徐行見狀,也微微一笑,以示回禮。
在客套了幾句閑話之後,徐行,錢開,獨眼刀疤走進了學校,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大大的花壇,按照東南西北的方向,每個方向都有一個通向花壇中心的小池子的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小池子中心,沒有過多的花哨,只有清澈的潺潺細流。
有傳言說,這是接通了某處的小溪,還有傳言說,這裏原本是一口小井,被改造成了小池子,不過,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整個學校的裝修建設,從草稿圖,到施工完畢,幾乎都是徐行一手安排的。
不得不承認,徐行確確實實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依據不同地帶的地理情況,設計出上百個,不同的學校建設圖紙,最重要的是,依據這些圖紙所建設出來的學校,不僅僅空間利用率最大化,而且還確保了學校裏面的氛圍很貼近自然,綠水青山的,有一種陶冶情操的感覺。
“噓,小點聲,別影響到學生們上課。”
獨眼刀疤走路的姿勢比較隨性,一步一步,都有種土匪進村的感覺,徐行皺了皺眉頭,對着他搖了搖手,示意他安靜一點,因為徐行站在教室的後門,所以學生們都是背對着他的,老師在講台上也非常認真,黑板上不斷出現的知識點,讓學生們的隨堂筆記,完全停不下來,徐行微微一笑。
畢竟,這充分證明了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儘管他並不是很喜歡聘用貴族來給學生們當老師,但是沒辦法,亂世之中,不能講究,只能將就,能勉勉強強,湊出那麼多老師,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所以徐行也只好讓兩個極度容易產生矛盾的階級,在一起生活。
觀察了十幾個班級,因為都是在上課時間,所以他們都沒有發現徐行,不過,徐行卻是把老師們和學生們的情況,牢牢的記在了心裏,教書育人,教書,不過是知識的傳承,重點是育人,雖然一個人的素質,和文化程度沒有必然的關係。
但是大多數情況下,文化程度越高,素質也基本上越高,窮山惡水多刁民,這不是沒有依據的,所以徐行花了大手筆,建設學校,聘用貴族來做老師,然後把大批的窮人家的子女,全部都送到學校裏面,接受教育,知識就是力量,系統化的教育,可以確保人均素質。
“我們走吧,別影響到學生們上課。”
徐行轉過身,對着錢開和獨眼刀疤擺了擺手,輕聲說道。
或許錢開和獨眼刀疤,一輩子都無法理解徐行,畢竟,他們完全就不在一個階級上,錢開和獨眼刀疤,都是拿錢辦事,徐行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相比之下,似乎徐行要做的事,就顯得有點不切實際了。
不過,至少在吳城,老百姓們的生活,還是有很大的改善的,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仁天,是確保人們餓不死,渴不死,那麼徐行,就是讓人們吃好的,喝好的,雖然還是無法和貴族們的物質生活,相提並論,但是比起曾經,軟弱,不知反抗的生活,肯定是有着質的飛躍。
“胖子,去找一家醫館看看。”
徐行看着後視鏡里反照出來的錢開的臉,微微一笑。
“知道了,徐哥。”
南營,學校,都已經大概的檢查完畢了,這就好像是一個老師,在檢查作業一樣,算這樣比喻,有點不合理。
不過,正如同老闆安排任務給員工一樣,做好了,有獎勵,做不好,有懲罰。錢開和獨眼刀疤,都是非常了解徐行的實力的,所以只要是徐行安排的任務,他們都會用心完成,就算是他們不擅長的事,也會找專業人士代為幫忙,萬幸,在錢開這個位置上,還是比較好撈錢的,上面有徐行分發的公款,下面有大小老闆上交的孝敬,不可謂不是美差肥缺。
但事實上,這種位置的工作,通常都是比較難以權衡的,撈太多,容易被處理掉,撈太少,下面一眾跟班小弟,又沒飯吃,萬幸,徐行是個比較開明的人,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暗示過錢開,讓他放心的撈錢。
“貪污並不是罪過,貪污之後,不辦實事,才是罪過,誰貪污,你告訴我一聲,我留意一下,看看他辦不辦實事,如果辦的好,那證明他是個有能力的貪官,如果辦的不好,那就快點處理掉,高位能者居之,想到我這裏工作的人,多了去了。”
其實不僅僅是管理層的問題,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普通人是佔了絕大多數的,像徐行這種擁有武靈的武者,還有像仁天,酒色財氣四傑這種擁有異能的異能者,本質上,還是極少數的,所以徐行非常明白一個道理,在安排任務的時候,要以絕大多數人的利益為基準,從這個基準出發,制定一個又一個,能夠順暢連接的大小任務。
至於擁有權力,地位的少數派,徐行的看法也非常簡單,重才不重德,但凡來一個明碼標價,告訴他,我要貪污多少多少,我要剝削老百姓多多多少,但是我能確保在我管理的區域,和諧安定,所有人都生活的有滋有味,那徐行也就無所謂了,就當這一大筆錢,是發給他的工資罷了。
事實上,徐行越是去處理掉一些大撈家,就越是冒出來一批又一批的小撈家,拿下來幾個老管理者,換上去幾個新管理者,結果很無奈,也很諷刺,新管理者們,似乎並不能很好的管理各自的區域,當地的貴族們,完全就不服從管理,甚至還有出現,貴族們花錢雇傭刺客,刺殺管理者們的事出現。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按照窮人的管理制度來看,徐行無疑是一個好城主,畢竟,他讓所有的窮人都安居樂業,每個家庭,都有滋有味,穩定的工作,讓他們擁有穩定的收入,子女去上學,接受教育,也讓他們擁有美好的未來,和希望,但是反觀按照富人的管理制度來看,徐行肯定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破壞規矩的人。
試問有權有勢的貴族,何必要給你城主面子呢,說好聽點,叫城主,說難聽點,就是一個更大的惡霸,既然都是惡霸,憑什麼要聽你的。
事實上,徐行非常清楚現在的尷尬情況,貴族們一天不聽話,吳城的統治,就始終處於一種,可能會被顛覆的狀態,一旦徐行被顛覆,窮人們,就又要回到那種,為衣食住行而發愁,為人生百苦而絕望的生活之中去了,更可怕的是,這些貴族們,也幾乎都有一個非常不切實際的野心,屬於是官僚之下,富人之上的群體,說白了,就是權力和財富都具備,卻又都沒有個着落,所以不斷膨脹的野心,讓他們選擇了一次次的改變態度。
幾十年前,諸侯們的隕落,讓一個又一個的自稱為天下正統的城主們崛起了,這些好事,都是拜這些貴族們所賜,所以徐行才想要大力的招攬人才,用文臣武將的群體力量,來壓制這些有權有勢的貴族們。
“徐哥,這就是附近最近的一家醫館了。”
又開了有半個小時,徐行終於來到了一家醫館,這屬於是他今天任務流程的倒數第二站,在檢查完醫館之後,他就會順路去北營,看看北營的軍隊配置,以確保錢開和獨眼刀疤的工作完成度,如果出現了問題,還要及時彌補。
“仁心堂。”
看着醫館上三個大大的字,徐行陷入了回憶,依稀記得,在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政治制度,類似於一種聯盟制度,每個郡之下,都有大小縣城,這些郡的統治者,被稱之為郡守,如果只是這樣,那麼各個郡守之間,就會不斷的爆發戰爭,你爭我奪,紛亂不止,但是九州聯盟的出現,似乎緩和了這個尷尬的情況。
所謂的九州聯盟,其實就是由九個郡守和各自的幕僚組織起來的,他們共同推舉一位盟主,作為九州共主,然後這位九州共主,除了統治自己所在的地方以外,還可以幫助協調各方勢力之間的矛盾,甚至是戰爭,說白了,就是大諸侯,管理小諸侯,不聽話,就打,聽話,就老老實實過日子。
在這種統治制度之下,出現了三個比較嚴重的弊端,首先是郡守們可以肆意妄為,沒有勢力可以制衡他們,毫不誇張的說,天下就是由這九個郡守瓜分統治的,其次就是縣令們,他們只要伺候好郡守們,然後拉攏土豪劣紳,也基本上等同於是土皇帝,如果只是權力過於集中,過於霸道,那麼至少應該在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上花點心思,下點功夫,可惜,郡守們,縣令們,都只是自顧自的享受,完全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終於,一些受不了壓迫和剝削的先驅者們站了起來,他們吶喊着,例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一類代表着反抗信念的口號,然後伴隨着人數越來越多,聲勢越來越響亮,貴族們和平民們的矛盾,還是升級成了戰爭,似乎歷史就是一個圓圈,周而復始,循環不止。
在舊貴族們,死的死,傷的傷,輝煌的家族,毀於一旦的時候,新的貴族們,就由此誕生了,作為曾經是平民,甚至是奴隸的,新貴族們,就好像是破了戒的和尚,吸了血的蝙蝠,打開了內心深處的最本能,最原始的慾望,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酒池肉林,夜夜笙歌,權力,地位,財富,應有盡有,本來就已經經受了無數次戰火摧殘的世界,似乎被一層厚厚的豬油給蒙住了,當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飢荒災民,被活活餓死,被活活凍死的時候,新的先驅者,又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口號,
不過,似乎這一批先驅者,和以往的有所不同,他們並沒有繼續那些所謂的享受,而是建立起井然有序的軍隊,先進完善的醫院,雖然學校的教育制度非常不合理,甚至在徐行的價值觀裏面,這些以分數和學歷來評判一個人的文化水平的制度,是愚蠢且完全不可取的,但是穿越前的那個世界,也確確實實的推崇着這種制度。
很可惜,徐行並不是什麼先驅者,也不是什麼可以吶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勇士,事實上,他只是一個失落的貴族子弟,儘管世代變遷,無人可以阻擋,無人可以逆轉,但是徐行還是希望用他特殊的想法,來改善穿越之後的這個世界。
所以他也模仿先驅者們的制度,把軍隊作為一方勢力的首要核心,以十進一的人數比例,開始徵募並訓練。
再者,就是醫館和學校,他把照搬了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的醫館制度,全免費治療,極大的提高了全民健康率,至少,在這半個月裏面,還是朝着良好的情況發展的。
至於學校的教育制度,徐行自然是有一套特殊的想法,儘管他認為,亂世之中,重才不重德,但是仔細想來,自己就算再如何如何的執着,也終究會有死亡的一天,到那個時候,全心全力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們,都是一些沒有道德原則的殺人魔,那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徐哥,這裏應該是綜合水平最高的一家醫館了。”
錢開是這些建設的主要負責人,他自然是最為了解的,畢竟,這裏面的醫生,護士,都是由他親自推薦進來的,且不說能力是否真的如同錢開所說的那麼好,就只是看醫館裏面的衛生狀態,至少徐行是覺得滿意的。
在醫館門口的前方,分為兩種通道,一種是給人步行的階梯,另一種是急救病人專用的擔架坡道,大門用的是透明的防彈玻璃,左右兩側都擺放着一株萬年青,和小心路滑的溫馨提示語,走進醫館,先是拍着長隊的挂號處,雖然是完全免費的,但是考慮到秩序問題,還是讓他們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依次就診,挂號處是在正中間,右側是藥房,左側是門診,二樓,三樓,是病房,至於醫療設備,更是應有盡有。
而且在徐行花了大手筆的情況下,科學技術也在快速進步,這對於軍事和醫療方面,都是大有幫助的。
“知識就是力量。”
徐行不禁感嘆道,仔細想來,作為一個半文盲的,沒有學歷作為憑證的少年郎,似乎他的能力,不僅僅是體現在戰鬥力方面,更是體現在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方面,雖然和晴晴產生了一點點小誤會,但是至少從徐行的角度出發,他們彼此之間是沒有什麼矛盾的,就好像老夫老妻,鬥鬥嘴,進入一下短暫的冷戰期,都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就算是最為薄弱的齊家方面,他也是最的非常不錯的,要說修身,他極度自律,要說治國,平天下,吳城在他的統治之下,老百姓安居樂業,貴族,平民之間的矛盾,暫時被壓制,最重要的,就是平天下。
徐行不僅僅有這種野心,更是把野心付諸行動,培養軍隊和娘子軍,就是他平天下的第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