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對師父有誤解
不知是命運的安排,還是巧合,白淵三人去的地方恰好是陌家村和季家村所隸屬的城鎮。
一入城,白淵帶着小漠和白檸去了較為繁華的東街,小漠熟能生巧的在街上支起了小攤,一張桌子,桌前立着一桿‘懸壺濟世’的幌子,白淵坐下,小漠立馬奉上一杯熱茶,將竹簡放在旁邊,白淵一如谷內,一手拿茶杯,一手持竹簡,渾然天成的高貴,難以掩飾。
白檸嘴角抽搐,如此勢頭,她是真的懷疑有人會找白淵看病嗎?最起碼那些貧苦的百姓,望而卻步。
果真如白檸所想,半個時辰小攤無人問津,坐在一旁的小漠打着盹,白淵的竹簡看完一卷又一卷,白檸同樣感到無聊,坐在小漠的旁邊,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麼。
約莫又過了兩刻鐘,一位衣着樸素的男子站在小攤前,躊躇不定。
白淵連頭都沒有抬,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把病人帶過來。”
男子驚訝的看向白淵,他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位大夫就知他並非病人?難道他是神醫不成?他坐在白淵的對面,說:“大夫,我就是病人。”
白淵將手裏的竹簡放下,然後又從旁邊取了一把過來,緩緩打開,然後白檸聽到白淵諷刺的笑聲,“既是不信,何必求醫?你走吧!”
男子聽聞,趕忙道歉,深怕得罪了白淵,然他的試探已經讓白淵生氣了。
白淵左手一揮,“滾!”
瞬間,男子惱羞成怒,先要掀翻白淵的小桌子,只是雙手剛放在桌沿,便被白淵用兩根筷子從手背傳到掌心,一聲哀嚎響起,兩隻血淋淋的手將桌邊的白布染紅,白淵冷傲的看着男子,似乎是在看螻蟻一般。
小漠因那聲哀嚎而恢復精神,習以為常的走了出去,看着男子的慘狀以及染紅的白布,不禁搖頭,“師父,您下手能輕點嗎?”剛買的白布,被沾上血跡,怎麼看怎麼晦氣?且這塊白布還不便宜,師父怎麼能這麼浪費?
白淵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收拾了。”
小漠將人踢到一邊,飛快的把沾了血的白布替換下來,點頭哈腰,“師父,請坐。”
小漠這麼多年能好好的跟在白淵的身邊,並不是因為白淵將小漠撿回來,而是因為小漠知分寸,懂進退,更能明白白淵心中所想,故,白淵留下了他。
故意找茬的事情見多了,也就無所謂了,更何況是白淵呢!
男子早已被白淵的氣勢所嚇倒,爬起來,放下狠話,一溜煙跑了,師徒二人只當放屁了,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散去。
白檸不免有幾分擔心,小聲的問身側的小漠,“小漠,你們就不擔心他們是故意找茬,然後叫來一群人揍你們師徒二人?”
顯然,剛才那個人就是這種情況。
“檸姐,就算他們真的來揍我和師父,你也算一份,別忘了,你可是隨我們一起進城的!”小漠說,至於擔心,不過是花拳繡腿,想要打過師父,還早着呢!師父的本事可大了,能從數位高手的圍攻下脫險,這點小事,還不放在心上。
想到白淵的戰鬥力,白檸那幾分擔心也消散了,都有心情和小漠說笑了,“我這是上了你們的賊船。”
白淵回過頭,兇殘的瞪向白檸,白檸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小漠不明所以,“檸姐,你冷嗎?”
白檸緊緊衣裳,搖搖頭,“不冷。”她討好的看向白淵,“白大夫,你冷嗎?”
白淵還沒有說話,就被小漠搶先了,“檸姐,你不用問師父,師父不會冷,也不會熱,問也是多此一舉。”
師父非常奇怪,不論嚴寒酷暑,他不曾添衣,也不曾減衣,好似感受不到節氣的變化。
白淵沒有再搭理身後的兩人,再聽他們說下去,他就成了老不死的老妖怪了。
他們在東街坐了一天,除了之前那個找茬的人之外,無人過來問診,白淵微微抬頭,后對小漠和白檸說:“夜幕降臨,我們該去找住處了。”
白淵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更不會將就,除非說條件實在差到極點,不然他絕對要找到滿意的住處為止,小漠對此深有體會。
小漠手腳麻利的將小攤收拾好,除了幌子和白布之外,其餘東西能送則送,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白淵到一個地方第一日沒有病人,那他將在翌日果斷離開,不會多做停留,今天一個病人都沒有,他自不會在這裏多留一日。
正準備走的時候,有一位男人匆匆的跑過來,“大夫,請您救救家母。”跪在白淵的面前,苦苦哀求着。
白淵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腳下的男人,“什麼情況?”
男人將母親的情況如實說與白淵聽,白淵沒有猶豫,“帶我前去。”隨後,回過頭,對收拾東西的小漠和白檸說了一句,“我先隨他走了,你們倆別跟丟了。”
“師父,我和檸姐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會跟丟您呢?”說完,小漠還不忘問清楚男人的住處,等東西收拾好后,再去男人家裏尋白淵。
白淵和男子先一步離開了,小漠和白檸等東西收拾好后,才按照男子給的地址尋了過去。
那是城中最為髒亂的地方,西鎮,但凡有點家底的人家,都不會選在西鎮住下,走到西鎮,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簡直讓人難以忍受,兩人對視一眼,將他們的東西背在身後,捂着口鼻,踮着腳尖往裏走,儘管小心翼翼,但鞋底還是踩上糞便,倆人噁心的差點沒有吐出來,白檸猜想,白淵會不會走到這裏后,當場反悔,狼狽逃走了呢?他可是最愛乾淨的一個人。
小漠一邊往裏走,一邊對白檸說:“檸姐,你對師父有誤解,師父的性子是乖張了些,也愛乾淨,但在對患者時,這些都成了小事,而且,師父向來一諾千金,怎會臨陣退縮?這是對師父的侮辱。”
白檸撇撇嘴,“小漠,你這麼了解白大夫,那你知道白大夫為何不幫我恢復記憶?”
白檸可不是小漠這個小傻子,輕信白淵的託詞,她當時只剩下一口氣,一隻腳已然踏進鬼門關,還不是被白淵拉了回來,一個小小的失憶,豈能難倒白淵,只是白檸想不明白,白淵為何不願給她恢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