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時難以理解
季洺遠還是覺得陌凝想要告訴他的話，被陌凝藏在了木偶娃娃里，只是他一時之間還未發現，他細細的摸索着，很普通的一個木偶娃娃，一雕一刻，規規矩矩，不似陌凝的風格，而且，這個木偶娃娃看起來粗劣，不同之前陌凝送給念衡那個木偶娃娃，眉眼間與念衡有九成的相似，她到底想用這個木偶娃娃來告訴他們什麼？
直到這個時候，季洺遠才覺得他對陌凝的了解少之又少，也難怪初嫁過來的那幾月，陌凝會是那副模樣，岳父的自作主張，他的丑顏，以及念衡的存在，都狠狠打了陌凝的臉，她幻想中的生活，應是同岳父岳母那般和和美美，而不是季家那一地雞毛爭吵不休的生活。
“還在想凝凝留給你的線索？”
陌宇楓端着兩碗餃子走出來，其中一碗放在季洺遠的身側，“阿娘特意給我倆煮餃子，快點吃，一會兒該涼了。”
季洺遠沒有胃口，但也不好拒絕丈母娘的好意。
“你是凝凝的大哥，是看着她長大，你覺得她會留給我們什麼線索？”
要是陌宇楓知道陌凝會給他們留下什麼線索，就不會和季洺遠蹲在大門外，而是去找陌凝了，他也是想了好久，實在想不明白，陌凝為何要這麼做？
最終，陌宇楓提議，“不如去問問宇帆。”
季洺遠意外的看向陌宇楓。
陌宇楓明白季洺遠的意思，他稍微解釋了一下，“自小宇帆護着她們姐妹倆，即便是錯，他也護着，我卻不能，故而，凝凝和琦兒更親近宇帆。”
因為是長子，也是大哥，不能看着她們走錯了路而不去糾正，所以，在面對他們的錯誤時，會很嚴厲，甚至還會處罰她們，故，倆姐妹更喜歡陌宇帆，對他恐怕更多的是敬畏。
有時候，陌宇楓也在想，如若他不是長子，不是大哥，他是不是也同陌宇帆一樣，不問對錯，一心寵溺他的兩個妹妹？或許吧！
季洺遠理解陌宇楓的意思，不論是陌宇楓也好，陌宇帆也罷，對陌凝和陌琦是放在心尖尖上疼愛。
他將手裏的木偶娃娃遞給陌宇楓，“既然如此，那隻能勞煩大哥進去問問二哥了。”
陌宇楓接了過去，端着碗，回去找陌宇帆了，走之前，還不忘對季洺遠說：“一會兒我拖住阿爹，你悄悄進屋，不管凝凝如何，你總該要看看念衡，他是第一次在陌家住這麼長時間，你和凝凝都沒有回來看過他，孩子心理總歸會胡思亂想，更何況，小念衡的經歷，讓他變得有些敏感，我聽琦兒說，這幾日，他都悶悶不樂，飯都沒有好好吃，我瞧着瘦了不少。”
“好！那就麻煩大哥了。”
陌宇楓將木偶娃娃留給陌宇帆，然後，他藉著有事要單獨和陌榮福說，讓陌周氏先出去，還不忘和陌周氏打眼色，頓時，陌周氏明白陌宇楓的意圖，她出去了。
陌周氏趁機喊季洺遠進屋，季洺遠趕緊跑回屋，陌宇帆坐在炕上，手裏拿着的正是那個木偶娃娃，陌周氏對季洺遠說：“二郎，你先等一下，我將小念衡抱過來。”
“謝謝阿娘！”
陌周氏出去后，季洺遠問：“阿凝藉此想告訴我們什麼線索？”
陌宇帆也是一臉愁容，“單憑這個人偶，我實在想不明白，還有一點，依着凝凝的手藝，這種人偶應是她初學時所雕刻，如今她的手藝可謂是出神入化，難道是因為在倉促之下雕刻而成嗎？”
突然，季洺遠記起秋蘭所說的話，他將話轉述給陌宇帆聽，陌宇帆意外的問：“凝凝說這是你送給他的東西？”
“正是如此。”
陌宇帆沉思良久，他似乎忽略了什麼，只是，會是什麼呢？
此時，陌周氏抱着念衡進來了，小念衡本來垂頭喪氣，一副蔫蔫的模樣，當他聽到季洺遠的聲音時，猛地抬起小腦袋，看到季洺遠，掙扎的從陌周氏的懷裏滑下來，跑到季洺遠的身前，小胳膊抱住季洺遠的雙腿，小腦袋抬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季洺遠。
季洺遠心疼的將小念衡抱起來，“有沒有想阿爹啊？”
念衡的小腦袋如同小雞啄米點了點，雙手緊緊環着季洺遠的脖子，似乎害怕鬆了手，季洺遠又會消失不見。
“阿爹聽說念衡這些日子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真的？”
大概如陌宇楓所說，小傢伙沒有好好吃飯，抱起來輕飄飄的，還沒有一床被子重，“又沒有聽阿爹的話？”
小念衡嘟着嘴巴，似在控訴季洺遠，是季洺遠先失了信，並不是他沒有聽季洺遠的話。
季洺遠哪裏捨得怪小念衡，真要算起來，還是他這個當阿爹的不負責任，答應的事情，似乎從沒有做到過。
小念衡也是太想季洺遠了，雖說陌家對他很好，但小念衡的心裏依舊會惶恐，這是從小的經歷帶給他的陰影，一時之間難以磨滅，他心裏也清楚，他是阿爹的累贅，帶上他，阿爹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他只能乖乖的待在陌家，等着阿爹回來接他。
小念衡從懷裏拿出與之相似的木偶娃娃，在季洺遠的眼前晃了晃，似乎有什麼問題想要問季洺遠。
“阿爹無能，暫時還不能將阿娘帶回來。”
小念衡的小臉一下子又拉了下來，他以為阿娘也隨阿爹回來了。
正當季洺遠想安慰念衡幾句時，就見陌宇帆從炕上跳下來，連鞋子都忘了穿，光腳走到季洺遠父子倆面前，一句話都沒有說，從念衡的手裏‘搶’過木偶娃娃，擺放在一起。
眼看着念衡就要因為東西被搶而哭出來，陌周氏一巴掌拍在彎腰的陌宇帆的後背上，陌宇帆不妨，險些摔了一個狗啃泥，他站穩后，“阿娘，你做什麼？”
陌周氏將念衡的木偶娃娃拿回來，還給念衡，“是我問你幹什麼？你說說你，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好意思搶小孩子的東西？”
陌宇帆總算反應過來了，有些哭笑不得，“阿娘，你誤會了，我這不是一時心急嗎？”
“念衡，把你的娃娃給二舅舅看看，好嗎？”季洺遠想，陌宇帆應該發現了什麼。
念衡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舍的給了季洺遠，季洺遠將木偶娃娃放在另一個的旁邊，急切的問：“二哥，你可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