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眼見未必屬實
季洺遠不假思索的說：“千方百計從阿娘的手裏得到她想要的東西，陌凝，雖然我不知你和阿娘說了什麼，讓她改變之前的想法，但你打錯了主意，你的話並不足以讓阿娘有任何的改變，恐怕過兩日，大伯娘還會登門，拿走她心心念念的東西。”
這次，季何氏還會在背後出主意，也就是說季何氏會把大伯娘當成一顆超級聽她話，卻不知被人利用的棋子。
“你就那麼肯定最後得利的那個人是你阿娘？”
季何氏看起來可不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倒是大伯娘，從眉眼中便可看出她的精明，不肯吃一丁點的虧。
季洺遠邊收拾東西，邊向陌凝解釋着，“從你過門后，除了聽到阿娘潑辣難纏之外，你還聽過她什麼？”
季洺遠這麼一提醒，陌凝還真想起來了，當初念衡的事情鬧得那麼大，村裡竟然無人說季何氏心腸歹毒，甚至有些人認為是季洺遠和念衡的錯，就連季雅蕊都被人說過難聽的話，難道僅僅是因為季洺卓是書生，日後很有可能是大官，他們擔心日後嗎？
陌凝覺得不可能，且不說季洺卓會不會當官，但說現下，季洺卓連秀才都不是，即便他真的成了大官，以季洺卓的性子，真的會為季家村的百姓嗎？陌凝認為難，季洺卓自私自利，一心為自己，指不定將來，季洺卓連季家都不會管，更別提季家村的村民了，如此想來，季何氏還真的有幾分手段。
其實，陌凝心裏也明白，季何氏若是沒有手段，當年的她也不會輸得那麼慘，這也是陌凝一直以來所忽略的事情。
“二郎，不管你娘心裏在打什麼主意，我都不會讓她們拿走我的東西。”陌凝嘆息一聲，“你要孝敬他們，我絕不攔着。”
陌凝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至於其他的事情，她不想管，也不會管。
季洺遠點點頭，“對我而言，你和念衡才是我的責任，至於季家的人，就按照我之前所說的辦，逢年過節，送些禮品回去，其餘時間，家裏的事情都由你做主。”說到這裏，季洺遠羞紅了臉，“置辦這些東西的銀子，還是因你而得，是你的東西。”
身為男兒，還要媳婦養家餬口，季洺遠的心裏着實有些不好受，可是如今這個情況，他又能如何呢？總不能不管念衡吧！
聽聞季洺遠所言，陌凝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了，她推了一把季洺遠，惡狠狠的說：“是，這些都是我的東西，勞煩季公子將我的東西，搬進我的屋。”她着重‘我’這個字，很明顯，陌凝因為季洺遠的話生氣了，倒也不是生氣，只是陌凝覺得季洺遠沒有必要和她分得那麼清楚。
“季洺遠，如果我說當初將念衡打成那個樣子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阿娘，你還會和我分得那麼清楚嗎？”
季洺遠一愣，“陌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日，他可是親眼看見陌凝在打念衡，不然他也不會那麼生氣的甩了陌凝一巴掌，讓她滾，怎麼如今陌凝又告訴他，是阿娘將念衡打傷，那當日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只是說如果，如果是你阿娘，你會怎麼做？”
季洺遠又是一聲嘆氣，“陌凝，你我都清楚，造成我們之間關係疏遠的原因正是你動手打念衡，而且是我親眼所見，和阿娘沒有關係。”他提醒着陌凝，接著說：“如果是阿娘，那我和季家從此形同陌路，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陌凝自嘲的笑了，聲音中充滿悲哀，“是啊！是你親眼所見，我再怎麼解釋，對你而言，我都是在狡辯，既然如此，再提起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陌凝，你究竟想說什麼？”季洺遠覺得陌凝有些奇怪，這些日子，陌凝很少提到當初念衡被她打的事情，怎麼今天提及好幾次呢？“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陌凝搖搖頭，“沒什麼，你先將東西收拾一下，我去做飯。”
季洺遠望着陌凝的背影，心中的疑慮越發的多，陌凝奇怪的表現，還有方才陌凝和阿娘所說的話，她到底在瞞着他什麼事情？
不過，季洺遠並沒有多想，甚至去尋找答案，他對陌凝的感覺，似乎還不到時候，不足以讓他去追根究底，甚至，不會將念衡交給陌凝去照顧。
陌凝何嘗不明白季洺遠心中所想，只是眼睛也會騙人，她陌凝再怎麼狠毒，再怎麼不滿，也不會出手那麼重，只是季洺遠不相信罷了，她苦笑一聲，連阿爹都不信的事情，她又怎敢讓季洺遠去相信呢？
吃飯時，陌凝對季洺遠說：“二郎，趁着還沒有下雪，我準備回娘家一趟，給阿爹阿娘送點東西，待明年開春，我們重建屋子，讓大哥和二哥他們過來幫忙，住在茅草屋，終歸不是長久之事，你覺得呢？”
“我和念衡隨你一起去，上次來去匆匆，還沒有好好和岳父他們說兩句話，至於屋子的事情，還是再等等吧！我手裏沒有銀子。”囊中羞澀，別說重建，哪怕是簡單的修繕都不行，等明年開春，他山上一趟，打些野味，換取銀子后，再重建屋子吧！
陌凝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也就沒有說什麼，不過，她的心裏已經打定主意，明年開春后，一定要先將屋子建起來。
“對了，我們家沒有田地，明年看看誰家打算賣地，買上幾畝，將來，我們也能吃上自家種的糧食，不用花高價買糧食了。”
田地是百姓的根，雖說稅收高，但豐收的喜悅，是旁人難以體會的。
“過了年再說！”
陌凝瞧着季洺遠不想和她說這些事情，她也就沒有再說，季洺遠嘴上說給她機會，其實心裏根本就不相信她，不相信她會改變，不相信她會對念衡好，這是陌凝自己做的孽，她不怪任何人，季洺遠這麼想，她也能理解，只是心裏有些難受罷了。
“好吧！”
過了兩日，陌凝和季洺遠帶着念衡，去了陌家。
到了陌家，已是中午，陌家大門緊閉，陌凝敲門，喊道：“阿娘，阿娘...”
屋裏無人回應。
陌凝將東西放在地上，對季洺遠說：“二郎，你和念衡在這兒等會兒，我去找找阿爹阿娘。”
季洺遠拉住陌凝，“你去哪兒找？”已進入深冬，田裏都沒有莊稼了，岳父岳母他們能去哪兒？
“你不用管，我知道他們去哪兒了，你們父子倆在這兒等會兒，我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