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與劍
“唯一的問題在於，你已經表過白了，所以接下來你採取的行動，很大可能會收到阿茗的拒絕。關鍵在於，不能太冒失。”左薇兒一臉嚴肅。
“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問你一句。”左薇兒看着他，“按照阿茗的說法，想要追到她，肯定沒那麼容易。你會一直堅持下去嗎？”
“我會的，左老師。”秦越嚴肅地點了點頭。
左薇兒點了點頭：“那麼，左薇兒戀愛課堂，正式開課！”
“是！左老師！”
……
鍾茗單膝跪在地上，用劍撐着自己的身子，不斷地喘着粗氣。
身體……越來越虛弱了。
鍾茗看着手上的吟川，深深地嘆了口氣。
吟川的劍身微微顫抖着，不知道它是想說什麼。
鍾茗就地而坐，將吟川平放在自己手上，目光微微有些深意。
“吟川，你是不是，不討厭我也不喜歡我，就像我對秦越一樣？”鍾茗看着它。
吟川浮空而起，面對着她，劍柄微微彎了彎，似乎是在點頭。
“是么……”鍾茗低垂着頭，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明明這樣的狀態才是最好的，是很好的合作關係。但為什麼自己心裏有些空落落的，讓自己有些難受。
鍾茗把秦越當成是自己的劍一樣，是很好的朋友和夥伴，是互相可以依靠的存在。
可最近她覺得，有些不滿足這種現狀了。
她想讓吟川和她之間的關係更親密一些，就像秦越希望他和自己的關係更親密一些一樣的吧。
只不過一個是人與劍的關係，一個是人與人的關係。
鍾茗看着吟川，沉思了很久。吟川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還是她應該先想清楚，自己對秦越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鍾茗站起身，握緊了吟川。
“再來，不管怎麼樣，今天一定要恢復到和以前差不多的實力。”鍾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開始調整起自己的氣息。
……
夜晚，鍾茗大口大口地吃着晚飯，看起來食慾特別好的樣子。
這幾天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她食慾這麼好。
秦越也吃了很多，看起來也食慾大開。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燃起來了？”江亦之好奇地看着兩人。
鍾茗咽下嘴裏的食物：“我今天練了很久，都是體力活，當然要補充一下了。”
秦越點了點頭：“我今天的腦力活動也挺累的。”
左薇兒倒是非常開心：“多吃點多吃點，還有很多哦！”
……
鍾茗吃完飯，打了個飽隔回到自己房間，休息了一會兒去洗漱。
躺在床上后，鍾茗拿過床頭柜上放着的書，睡意逐漸襲來……
……
迷迷糊糊之間，鍾茗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了一道光芒。
“汝，為何選擇劍。”
為什麼選擇？
鍾茗聽到有人問她這個問題，開始思考。
七歲時她便開始練劍了，要說選擇……其實一開始並不是她選擇的劍，而是家族讓她選擇的劍。
“那汝，可曾真正了解過手中之劍。”
了解……鍾茗愣了愣。她，似乎不曾了解過。
“汝可曾想過自己並不適合劍道。”
鍾茗沉默了，不適合嗎……從她開始練劍氣起，一直都很順利。她從沒想過自己是否真正適合。
“汝可想放棄劍道。”
鍾茗堅定了心思：“不，我從不曾想過。”
那道聲音似乎慢慢消失了，鍾茗微微睜開眼睛，漆黑一片的房間之中，桌上吟川的項鏈在隱約散着光芒。
鍾茗坐起身子，看着發著亮光的吟川。
“剛才問我問題的，是你？”鍾茗看着它，試着問道。
吟川的光芒閃了閃，似乎是承認了。
鍾茗沉思了許久，堅定地說道：“吟川，或許你認為我並不適合練劍，但不管適不適合，我都堅持了十幾年，我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劍。”
吟川的亮光稍微暗了暗，逐漸沉寂了下來。
鍾茗從床上爬起來，來不及換衣服，一把拿過吟川打開門就往外跑。
來到訓練場，藉著淡淡的月光，起形，舞劍，感受劍鋒劃破空氣的聲音和感覺。
一開始，鍾茗還是按照記憶之中鍾家的劍法認認真真地舞着，但漸漸的，鍾茗拋棄了中規中矩的劍招，逐漸開始隨心意舞劍，鍾茗的速度越來越快，吟川在空氣之中微微發出亮光，一道道劍光在漆黑的深夜裏逐漸明亮，屬於鍾茗自己的劍招，逐漸形成。
“這是，劍意……”
黑夜之中，那道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若是有人藉著月光，就可以稍微看清他的面容，正是萬劍之首奉贏的靈。
奉贏的目光淡漠地看著鐘茗，微微勾起一抹微笑：“越來越有意思了，鍾家的孩子，我等着和你正式對決的那天。”
……
“哈哦……”鍾茗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門。
“鍾茗，昨晚沒睡好嗎？”秦越看着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還好吧，就是有點累。”鍾茗淡淡地說道，“他們倆呢？”
“已經去訓練了哦。”秦越一邊說著，一邊把熱好的早餐端了出來，“我見你早些時候沒醒，就猜到你可能會睡到現在。來吃點東西吧。”
“哦……謝謝。”鍾茗坐在餐桌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三明治。
不過三明治的形狀，怎麼看着有點像一個愛心？
鍾茗疑惑地看向秦越，秦越沖她微微一笑，看起來非常淡定且自然，如果忽略他微微有些紅的耳垂的話……
“秦越，其實你不必這樣的。”鍾茗說道。
“沒關係，這是我自願的。”秦越微微一笑，“如果你不喜歡，我這還有一份普通的。不過，你面前這份用的是你最喜歡的草莓醬，我手裏這份的話，是普通的沙拉醬哦。”
鍾茗沉思了一會兒，默默地拿起叉子吃自己碗裏這份。
秦越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上的這份。
“別誤會，我只是純粹喜歡吃草莓醬而已。”鍾茗別過腦袋。
“好，我知道。”秦越勾唇一笑，在鍾茗沒注意到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