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冰原反擊戰：入夜
我太弱了。
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明明就是很簡單很輕鬆的事情，我卻因為太過貧弱而搞砸了。
果然，果然我這樣絕對是不行的吧？我果然……沒有別人那樣優秀。
對不起，諸葛明！對不起，梅爾瓦獸……
都怪我連累了你們……
我不配擁有鬥士之魂！
這下完了！
一切都完了！
完了！
——這是在未完全失去意識前，青年絕望的心聲。
青年——也便是澤間浩樹，在感受到了一陣未知的溫暖之後緩緩醒了過來，渾身的疼痛讓他起身的動作有些遲緩。
他搞不清楚現狀，嘴裏小聲嘟囔着什麼，在半昏睡半清醒的狀態開始摸索四周的環境。
不規則的岩石紋路，以及手上傳來的堅硬質感，很顯然這是一個山洞。
洞內的環境非常寬敞，即使是容他一人生活都綽綽有餘。
洞口的部分由一塊長滿苔蘚的巨石堵住，致使空氣中瀰漫著不算好聞的植物味道，但也同時夾雜着一股股嗆人的煙味。
而在他的正對面，燃燒着一團篝火，火焰放出的橙紅色光輝照亮了整個洞穴，篝火的根基部分也時不時也會冒出幾縷嗆人的黑煙——這便是那煙味的來源。
洞內不算特別潮濕，但仍然是有滴答滴答的水聲，與柴火燃燒的啪嚓啪嚓聲結合成了一種空虛、詭異而又不和諧的樂章，仔細一聽，水聲的來源是東南方，已經醒了一大半的澤間浩樹隨即向那邊挪步看去，果真發現了一個水潭，裏面甚至還有幾隻透明的小蝦米遨遊自在。
突然，洞口傳來石頭摩擦地面的聲響，冷風夾雜着大量雪花從外面吹來，凍得他一激靈，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
緊接着，一個蓋滿了雪，手機提着什麼東西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隨後又單手將巨石拉動，堵住洞口。
那身影撣了撣身上的雪，隨後被數據繭包裹，變成了和他年紀相仿的青年。
那青年面無表情，藍色的夾克衫被雪打濕了一小片，脖子上的銅製懷錶在篝火的映照之下發出刺眼的光。
“你，醒了？”
洞口處的青年挑了下眉，有些意想不到的樣子。
“看你剛才的情況，本以為你可能要很久才能醒，沒想到我才出去這麼一小下，嗯……半個小時就醒了，還真是驚人呢。”青年話說到一半，拿起懷錶看了一眼時間。
“請問……這是哪兒？你，你又是誰？”澤間浩樹打量了下青年，問道。
“這是十數獸體內的冰之區域。我叫折原輝辰，和你一樣，是鬥士之魂的繼承人。”
“啊，是嘛？”
澤間浩樹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當他聽到折原輝辰說自己是鬥士之魂的繼承人的時候。
“我，不配繼承鬥士之魂……我不配，真的不配，真的真的不配。”
浩樹咬了咬嘴唇，在心裏篤定地念叨着。
“你是否在想諸如『我不配繼承鬥士之魂』之類的話？”
折原輝辰的話讓浩樹一凜，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
但是，他似乎忘了，自己的身後還有一汪水潭，雖然不大但是也足以把他淹沒。
他的身體失去平衡，而礙於疼痛的影響，想要調整也都來不及了，就在他就要跌落水潭的剎那，折原輝辰迅速把他拉了回來。
那速度如同閃電，即便是被稱作“飛人”的短跑運動員都略差一籌。
但仔細一看，反倒是看出了端倪——折原輝辰的兩條腿上顯現出了銀色盔甲的虛影，而根據盔甲的造型來看，毫無疑問那是野狼獸的腿甲的一部分。
數碼獸的力量強於人類，這並不是奇怪的事情，哪怕是剛剛出生的嬰兒數碼獸，吐出的酸性泡泡也能把鋼板快速腐蝕，但，對於折原輝辰來講，真正奇怪的是……
“他……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拿起手機，莫非他不藉助APP就能使用他的鬥士之魂的力量？！”這讓澤間浩樹甚是吃驚。
“你沒事吧？”
“沒，沒事，嘶——”
背上骨頭猛地傳來的疼痛讓澤間浩樹吸了口涼氣。
“很痛嗎？是後背對嗎？”
“是，是……”
澤間浩樹正心想為什麼自己想的他都知道，折原輝辰卻在他尋思的空擋繞到他背後，在他完全沒發覺的情況下掀起了他的衣服，然後將某種粘膩並帶有陣陣清香的東西沿着他的肩胛骨處一路向下塗抹。
“這是……嗯，我一個認識的人給我的特效藥，很快就能緩解疼痛的，你身上還有哪裏疼儘管說，給你塗上等下就沒事了，但是只限於沒有皮膚破損的地方。”
“謝，謝謝，不用了，其他地方還不算特別難受。”澤間浩樹紅着臉，支支吾吾地說道。
說起來，他從未和年紀相仿的人接觸得如此親密，即便是前幾日與諸葛明同住，他也是選擇自己打地鋪睡，沒有和他同睡一張床。
“那好吧。”
折原輝辰放下他的衣服，緩步走到篝火前，從放在一旁的背包里取出可摺疊的烤架，又往剛才他拿回來的袋子裏伸手，拿出了一些糧食，用鐵簽穿了架在烤架上，然後拉着浩樹在篝火前坐下。
“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名字是，澤間浩樹。”
“澤間浩樹……哦。”
“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好嗎？根據那位歐陽先生所說，進入這裏的人除了我和你之外，應該還有一個人，對吧？”
“……”
澤間浩樹沉默着，想起之前經歷的事情，他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而非真實。
他甚至不敢看面前這個好奇他經歷的人，因為這個折原輝辰處處都閃爍着耀眼的光，讓他這顆不起眼的矮行星愈發顯得黯淡醜陋。
許久，澤間浩樹咬了咬嘴唇，這才開口。
“你，見過歐陽先生了嗎？”
“是的，他很厲害，和我配合擊敗了盤踞在光之區域的所有入侵者。”
“呵，果然……我真傻，幹嘛去問歐陽先生的戰況啊，這都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伴着一臉尷尬的笑容，澤間浩樹自嘲地想道。
“那，那你有見過水谷峪嗎？”
澤間浩樹又問，這個名字反而是讓折原輝辰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水谷峪，那是誰？”
“就是，暗之鬥士之魂的繼承人……”
“哦，你說那個人啊，原來他叫水谷峪啊。”
“你也和他見過了嗎？”
“嗯，他和一隻我沒有見過的數碼獸在暗之區域鏖戰，那個時候我在幫他處理那些入侵暗之區域的雜兵，順帶把暗之區域吸入的人類也救了出去……說起來他還真是頑強，即便是被對方按在地上暴打，眼中的戰意仍是不減。”
“那，那他最後怎麼樣了？”
“我在清理完那些雜兵之後和他一同把那隻數碼獸趕了出去，他還在最後關頭學會了使用『凱撒穿心劍』，切掉了對方的尾羽，嚇得那傢伙落荒而逃。”
“果然……”
“所以，你和你的那個同伴，輸給了這裏的侵略者，對嗎？”
折原輝辰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普通粹上劇毒的飛箭，直插澤間浩樹的心房。
“……是的。”
澤間浩樹把頭埋進雙膝之間。
“我太沒用了，那麼一點小事都，就只是打破對方的防禦我都做不到！還讓對方嘲諷一通……嘛，不過那傢伙說的也沒錯，也的確是暴殄天物的廢物，鬥士之魂應該選擇更好的人才對。”
澤間浩樹緊緊地咬着嘴唇，拚命忍住淚水。
已經被貼上了“廢物”的標籤，這已經夠讓他鬱悶了，因此，他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如此脆弱，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眼邊流出的淚水。
與此同時……
——冰之區域臨時要塞——
“我說，你們趕快把本小姐放下來！不然要是我父親來了絕對讓你們碎屍萬段！快放了我！”
被五花大綁的梅爾瓦獸惡狠狠地盯着籠子外面的五隻數碼獸頭頭，口中叫罵之聲一刻不停。
但是，仔細一看梅爾瓦獸身上的這綁法實在是讓人有點想入非非。
“吵死了！！！你這臭婆娘有完沒完啊？！”脾氣非常暴躁的巨龜獸多米尼克同樣向梅爾瓦獸投去了惡狠狠的目光。
“只要你們不把我放了，那就沒完！”梅爾瓦獸沖他們吼道
“嘖，和這麼吵的女人待在一起還真是頭一次啊。”被用同一套手法綁起來的諸葛明小聲吐槽，然後趁所有人沒有注意，把手伸進了褲子的后口袋裏，輕車熟路地用另一台小手機盲打了一段文字，然後發送了出去。
“別的不說，凱羅斯，你真的確定只讓這小娘們兒當人質來訛她老爹一筆錢嗎？看她長得細皮嫩肉的……”色眯眯的皇帶魚獸邊說，邊在梅爾瓦獸身上打量，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德魯伊——”表情嚴肅，似乎是他們這五隻數碼獸里最有話語權的黑鋼鐵加魯魯看着皇帶魚獸，厲聲道。
“切，知道了知道了，大不了我就拿這個小胖子代替一下好了。”皇帶魚獸一臉不爽，瞥了一眼諸葛明。
這話聽得諸葛明寒毛倒豎，忙用手儘力護住自己的屁股，口袋裏的小手機差點掉了出來。
傑哥竟在我身邊？！——這是諸葛明這輩子都沒想到的。
那麼，彬彬又是誰呢？（劃掉）
“呵呵，德魯伊兄你依舊還是那樣輕薄啊……”
名為凱羅斯的策士獸用布擦拭着自己的劍，吐槽着皇帶魚獸德魯伊。
“咱們『五重災星』，可是要實現光明獸大人的理想，是要做大事的存在啊！怎能不把局勢中的利益最大化，而去選擇利益的最小值，還是能讓咱們惹上麻煩的那種？怎麼能呢？”
德魯伊只是不屑地撇了凱羅斯一眼。
“但是，諸位，我這裏有個事情，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一直都在沉默着，看着其他人的魔導碧晶獸此刻發話了。
“菲利斯，發生了什麼就講吧。”黑鋼鐵加魯魯的瞳仁轉向魔導碧晶獸。
“多米尼克，你所派去的大部隊，幾乎都被人消滅掉了……是那個繼承光之鬥士之魂的人類乾的，現在只剩下那隻叫做克塞的奇蛙獸活了下來，向我彙報他那邊的狀況。”
“什麼？！你說克塞那小子活了下來找你彙報，沒來找身為他頂頭上司的我？！”多米尼克吃了一驚，看向菲利斯。
“多半是怕你處罰他吧，另外，與其關心他向誰彙報戰況。你不如關心一下你的兵團里還有多少士兵吧？你這次，至少是出動了你軍團里百分之五六十的兵力吧？”
“哼，本以為多派點人能解決他們，沒想到竟然全都……哎呀，都是群廢物！廢物！！！”
多米尼克無能狂怒地猛踢牆，震得整個臨時要塞都晃了幾晃。
“而且，克塞還說，那個繼承光之鬥士之魂的人類，還救走了處於暴走狀態的那個炎龍獸。”
聽到這句話，諸葛明微微抬眉，隨後又用小手機打了一行字。
魔導碧晶獸的視線又看向了諸葛明，嚇得他手鬆開，小手機正好掉了出來。
“嘖，不妙！”
冷汗直從他腦門子上冒出來，正當他準備偷偷撿回手機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台小手機就在自己的手上。
“奇怪……”
諸葛明仔細地摸了摸，的確是那台小手機沒有錯，但是自己並沒有撿，剛才明明掉了出來，怎麼現在就回到自己手上了呢？
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我就說吧，多米尼克，你就應該多在那裏多呆一陣兒而不是看到那裏就還剩一人孤軍奮戰就留下剩餘兵力離開了。”德魯伊像是蛇一樣爬上多米尼克的身子，半開玩笑地說著。
“哼，我就是回來補充彈藥，再說了，誰知道那個小子突然出來搗亂……從我身上下去，否則把你射成篩子！下去！”
多米尼克說完，身上的炮管都對準了德魯伊，德魯伊知趣的從他身上跑了下去。
“唉，那……現在該怎麼辦？凱羅斯，你，你說說？”多米尼克嘆了口氣，向仍在擦拭寶劍的凱洛斯投去期待的目光。
畢竟在這五隻數碼獸里，作為軍師的凱羅斯，鬼點子最多，總是能想出讓人直呼妙哉的制敵之策。
“當務之急，先找到那兩個人吧，最好能一鍋端，多米尼克，你這次彈藥充足了嗎？”
凱羅斯一邊把刀收入刀鞘，一邊挑眉暗示多米尼克。
“充足了！你就放心吧！”多米尼克拍着胸脯說道，看來對於完成這次任務這件事，他勢在必得。
“德魯伊，你也和他一塊去。”黑鋼鐵加魯魯也發話了，可德魯伊聽到這句話，驚訝地反駁。
“為什麼？！是他管理不當把人放跑了的！”
“那炎系小鬼不足為懼，但還不是有個沒法解決的傢伙在他身邊嗎？我不想惹麻煩，當然，這也只是……在情報無誤的情況下。”
說著，黑鋼鐵加魯魯已經來到德魯伊的身旁，又靠近德魯伊的耳邊，向他悄悄耳語。
德魯伊邊聽，邊露出了令人感到惡寒的淫笑，隨後答應了讓他一起跟着多米尼克去搜捕那兩人的提議。
只見多米尼克和德魯伊帶着幾十隊士兵屁顛屁顛地走了，良久，魔導碧晶獸菲利斯突然開口。
“……厄爾，你剛才說的話，是不信任我嗎？”
“哪有的事……”黑鋼鐵加魯魯無奈而尷尬地笑了笑。
“菲利斯，你是我最信任的存在，是我厄爾這輩子唯一的摯友！我絕對不會對你有所懷疑！”
黑鋼鐵加魯魯厄爾信誓旦旦，而魔導碧晶獸菲利斯莞爾一笑，向他問道。
“那，我是說如果，是如果。如果，我背叛了你，還惹出了麻煩，你會怎樣呢？”
“哈哈哈哈哈哈——”
厄爾爆發出了爽朗的笑聲，然後勉強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當然會包庇你，上頭要是問起，我就把罪都攬在自己頭上，我可沒有開玩笑啊，你要是真敢這麼做，那麼我也言出必行。”
“好吧。”
魔導碧晶獸菲利斯聳聳肩膀，瞥了一眼籠子裏的兩人，對凱羅斯說道。
“凱羅斯，你不介意我帶着人過去吧？”
“你想幹什麼？”
“我可不認為那兩個惹事精能夠毫，無，紕，漏，的，完，成，任，務。”
菲利斯一字一句地說著。
“所以呢？”
“所以，我想用挾持人質的方法，先把他們手裏的手機搞過來，如果沒了手機，他們相當於沒有了鬥士之魂，也就和普通人無異，那麼到時候，局勢就肯定是利於我們的了。”
“是個好提議，但是，切莫小心一點，別搞砸了。”
“凱羅斯，難道你還不相信他嗎？”厄爾發問，而凱羅斯也只是尷尬地笑笑，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呵呵呵呵，是否相信他到過分的地步，那是你的自由，不是我的自由，而且，我也沒說不相信他吧？我只是……醜話說到前面，僅此而已。”
——冰之區域山洞——
“所以就這樣，你在絕望之下陷入了暴走狀態，然後就遇到了我？”
“嗯。”
折原輝辰問着，澤間浩樹垂着頭，交待完發生了的一切的他非但沒有覺得輕鬆，反而更加糾結地握着已經被他揉搓得不成樣子的食物。
因為自己的失誤，沒有及時擊敗對方，反而是讓對方佔得上風，連和自己一起的夥伴也被對方抓走——對於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年來講，這很難不絕望。
“我很沒用對嗎？是不是根本就不配繼承鬥士之魂？”
“……”
“是這樣對吧？”
“……”
“一定，一定是這樣的吧？”
……”
“你……”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這還不明顯嗎，我……”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不配繼承鬥士之魂，那它為何偏偏就選中了你？”
“我說澤間君，別太糾結已經發生的事情，或許，你認為自己現在很弱小，誰都比不過，但日子還長，咱們的戰鬥是持久戰，而非閃電戰，你還有時間去努力。”
“況且，絕望這種事情，我可比你經歷的多，你想要……”
然而，不等折原輝辰說完，巨石粉碎的聲音從洞口邊傳來。
折原輝辰反應迅速，留下一句趕快進化，就已經進化成野狼獸，手持激光雙劍擊飛了往洞內飛濺過來的碎石。
洞外，由德魯伊和多米尼克他們帶領的大兵已至，看來，一場惡戰，即將來臨。
——冰之區域某處——
“有朋自遠方來。”
問起為什麼要放了他們，魔導碧晶獸菲利斯便向被解綁的諸葛明如此說道。
諸葛明聽他那麼一說，心中頓時放鬆了幾分，但又並未完全放鬆警惕，以往的經驗告訴他現在就完全相信他為時尚早，於是也用暗號問道。
“不過萍水相逢，問君行路幾千里？”這話的意思是：這是我與你初次見面，但請問你之前又和我們聯繫過幾回，又在什麼時候出過力，你倒是給我舉個例子給我聽聽。
“煙花三月，三載春秋，七月初七，不見不散。”菲利斯見他不信，又繼續用暗號回答，而他這話的意思是：我曾經與你們聯繫過33次，在他們曾經還在展開的七月初七行動中當了線人。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汝知否，天罡天閑是何人？”
諸葛明繼續對下去，這次他說的意思是：我還是不那麼相信你是我們這裏的人，所以你知不知道我們的頭目以及王牌程式設計師是誰。
“天罡乃是及時雨，散盡千金還復來，醉翁泉下笑顏開，天閑乃是入雲龍，少年巾幗居他鄉，東風貫耳淚沾裳。”
菲利斯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他們的頭目是歐陽越，而那個王牌程式設計師也正是陳嫻。
“自報家門吧。”
諸葛明這才放鬆警惕，但仍然他用暗號說出自己的身世和接下來的打算。
而旁邊的梅爾瓦獸卻已經被他們這一人一數碼獸有來有去的暗號交鋒弄傻了。
“這，都是什麼對什麼啊？他們難不成都瘋了？”
【距離冰原反擊戰打響還剩5小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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