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IF
一切都要從最開始的時候說起。
那隻哥瑪獸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幾個倒地不起的孩子，淚水在他的眼睛中打着轉。
而他的面前，還有兩個一臉擔憂的雙胞胎兄弟，以及一隻巨大的緋紅色巨龍。
“為什麼……”
“為什麼會……”
哥瑪獸的情緒開始失控。
“小，小白……”雙子中的一人緩緩上前，似乎想去解釋這一切。
哥瑪獸的喉嚨之中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那或許是在悲哭，也或許是在瘋笑也說不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那種聲音里，充滿着妒恨，也充滿着不甘和憤怒。
藍色的數據條帶突然從哥瑪獸身上溢出。
白色的身形逐漸龐大，變形……
最終，變為了赤紅的海妖。
海妖的眼中，青色的冠冕圖騰正散射着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輝……
隨後便是一片黑。
……
……
……
……
……
影片就這樣結束了。
回到現實，只剩下穿着西服的青年坐在沙發椅之上，輕輕地按着太陽穴，併發出了無奈的嘆息。
“唉，每看一次就覺得心裏好難受。”
青年關閉了熒幕，轉而坐到電腦旁邊，繼續自己的工作。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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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胖胖的少年發現自己的母親的時候，她已經停止了呼吸。
“媽媽？”
“媽媽？”
“媽媽？”
少年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已經沒有生命體征的母親，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驚異，悲傷，難以置信，還有憤怒。
他跪了下來，握着母親已經冰冷的手，哽咽了起來。
從此，涅墨西斯便總是在少年耳畔輕輕耳語，而熊熊的猛焰，也同時於他的心中燃燒着。
『如果，沒有來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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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的少年獨自躲在樹旁，偷偷看着旁邊幾個玩得盡興的同齡人。
那幾人有說有笑，不亦樂乎，而少年卻一直露出小半張臉，盯着他們看。
少年的手按在樹之上的力道一點點增大，表情也愈發陰沉。
啪嗒。
溫熱的水落在少年的臉頰上。
而那幾個人此時也注意到自己似乎是被誰盯着。
少年也發覺自己暴露了，於是迅速鑽入一旁的樹叢，消失不見。
少年瘋狂地跑着，腦海里只有“千萬不要被他們發現”的念頭，全然沒有發覺自己的淚水不停地流淌着。
他的心靈抗拒着，也渴望着某樣東西。
『如果，能夠融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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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外面一男一女的爭吵聲，站在窗戶邊的金髮少女閉上眼睛，不耐煩的嘆氣。
“又來了，又來了。”
“為什麼過不下去卻不去離婚呢？”
“煩死人了。”
沒錯，吵架的男女，是少女的雙親。
少女煩悶地打開電腦，編起了程序。
這是她最近在做的一個遊戲程序。
很快爭吵聲便停了下來。
少女鬆了一口氣，自己的程序也編輯得差不多了，而她也覺得有些渴，想出去倒一杯水。
但是，她率先看到了潔白牆壁上鑲嵌上的“玫瑰花瓣”。
她開始有些驚慌，最後，她還是決定看一下她的父母。
然而不出她所料。
金髮的女人為同樣的“玫瑰花瓣”所圍繞，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黑髮男人的黃色襯衫之上也鑲嵌着那些“玫瑰花瓣”。
這是，她人生中最絕望，也最不希望別人知曉的圖景。
『如果，沒有逃避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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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獸原本的村莊，現在已然成為了廢墟。
但是，這裏卻仍然有什麼東西在遊走攢動。
緋紅的頭髮，如翡翠一般的羽翼，還有金屬藍的雙眼。
米迦勒獸！
他無言地看着那殘留下來的壁畫，撫摸着光明獸的刻像，感受着手指上的凹凸觸感。
“大人……”
他身後的座天使獸青銅面罩之下的面容多少有些擔憂。
“我沒事的……通知基路比獸，保護好創始村。”
米迦勒獸偷偷拭去眼淚，如此說道。
“好的，米迦勒獸大人。”
座天使獸離開，徒留米迦勒獸一人在壁畫之前。
他平視着自己兄長的刻像，想說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
『如果，還能是兄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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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已然忘卻自己在這個世界過了多久。
十年，二十年，亦或是百年，千年，上萬年？
如果，用數碼世界的時間進制來看，至少萬年以上了。
他至今也無法忘記那兩個孩子的樣子。
也無法忘記自己在“彌留之際”時，其中一個孩子的哭喊。
“古拉……”青年獨自站在樓頂，看着手中關於某個數碼獸的檔案犯着愁。
『如果，沒有拋棄他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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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不肯變成那個樣子啊。”
留着長須的老年數碼獸盯着對面喝着紅茶的阿斯塔獸看，自己也端起茶杯，泯了一口。
“我不喜歡那個樣子，我相信，葛蕾蒂也不會喜歡。”
老年數碼獸，也就是巴爾巴獸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請你……不要再提她的名字了好嗎。”
巴爾巴獸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冷眼看着阿斯塔獸。
阿斯塔獸沒有說話，只是放下茶杯，沉沉地嘆了口氣。
『如果，她還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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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發出了嗤笑。
“做的很好呦，十三。”
聽到少女的讚賞，究極魔獸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無邪的可愛笑容。
儘管這在我們看起來並不可愛，甚至可怕。
“誒嘿嘿嘿，謝謝母親大人的誇讚！”
“呵呵，十三可真是個好孩子呢。”
少女上前，摘下究極魔獸的兜帽，輕輕撫摸着他那如同鐵絲般剛硬的頭髮。
“不過還是要努力一下下哦，十三，吶，路西法醬每天都在帶兵攻打數碼世界呢。”
“唔，知道了，母親大人……十三會努力訓練自己的軍隊的！母親大人，請相信十三，十三一定會比路西法做得更好！”
“哦呵呵，真不愧是我的乖兒子呢，十三，媽媽我啊，會為你加油的呢。”
看着一臉認真的究極魔獸，少女的嗤笑加重了幾分。
“還真是，我最好的『兒子』啊，哼哼。”
『如果，能再努力一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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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獸仍然在發獃。
不，應該說是思考着某個問題。
“他，到底是誰呢？”
莉莉絲獸的腦海之中，浮現了某個少年的面龐。
但是，他的面龐卻在莉莉絲獸的腦海之中逐漸模糊。
他到底是誰？
他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他是誰？
他是誰？
是誰？
是誰？
因為劇烈的頭痛，莉莉絲獸放棄了思考。
轉而，她繼續發著呆。
『如果，能想起來的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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