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解風情
六子班長站在衚衕的一處拐角處,看着吳翰被劉小妹和大虎抓住,然後,又帶着他向衚衕口走去。他急忙一個轉身,緊貼着牆根慢慢地退出來,再然後,繼續跟着三個人,一直看着他們從後面走進了秦大夫的診所。
這個秦大夫究竟是什麼來歷,他可不知道,只是知道這個人和錢營長的關係很不錯,應該是有什麼背景的,反正自己是絕對得罪不起的那種人。
既然不能再繼續跟蹤下去,六子班長索性就不再尾隨,轉身向軍營走回去。
等到他回到營部,已經是下午的時候,按理說,這個時候錢營長一定是在午睡。可是,這個傢伙為了在營長面前討一個好,徑直走進了錢營長的住處。
守門的兩個傢伙都是警衛班的人,見到自己的班長,哪裏敢阻攔,這叫六子班長得以很順利地走了進來。
錢營長的住處分成前後兩處,在大廳的後面位置,有一扇很小的小門,平時的時候,這位錢營長坐在前面的大廳里,而後面只是一張床和一些個人物品。六子班長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從來沒有進到後面去過,按理今天他就算是彙報心切,也應該站在門口報告一聲,可是,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是哪一根神經出了問題,居然一聲不吭地推開了那扇小門。
一走進來,不堪的一幕立刻驚得六子班長張大了嘴巴。
錢營長正和一個頭髮很長的女人滾在一起,由於光線很暗,加上錢營長的身體很寬,六子班長沒有看清那女人的臉。但是,那個女人顯然已經看到了六子班長,只見她修長的玉臂一抖,一道白刺刺的冷光箭一般地直奔六子班長的額頭而來。
“我的媽呀!”六子班長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必定是警衛班的班長,他的動作也很快,一個下蹲,躲過了暗器,只聽到啪地一聲,那東西打在了他身後的小門上。回頭,只看到那是一件菱形的金屬片,四角尖利,深深地插進了木製的門框。
正在飄飄欲仙的錢營長猛然回頭,一隻手也已經把放在床頭的駁殼槍拿在了手裏。
“敢攪老子的好事,誰他媽的不想活了?”
六子班長嚇得抱住腦袋蹲在地上。
“報、報告營長,是、是我。”
錢營長這才看清楚來人是六子班長。
“你他媽的連一聲報告都不會說嗎?還不快滾出去,等老子完事了再進來。”
六子班長哪裏還敢吭聲,抱着一顆大腦袋逃了出來。
跑到大門外,六子班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張臉還是慘白的。
“你們兩個是他媽的死人啊,營長屋子裏有人,你們也不告訴老子一聲,害得老子差點丟了性命。”六子班長對着站在門口的兩個傢伙吼道。
兩個人面面相覷。
“報告六子班長,營長的屋子裏沒有進去過人,只有營長一個人。”
“還敢騙老子。”六子班長揮起巴掌打了那個說話的傢伙一個嘴巴,“老子明明看到屋子裏還有一個女的,你們居然還說沒有看到有人進去?”
“這裏、這裏真的沒有人進去過。”那個傢伙捂住被打得紅腫的腮幫子,很委屈的樣子說道。
“你呢?你不會也沒有看到吧?”六子班長轉頭對着另外一個傢伙問道。
“沒、沒有,班長,我們已經在這裏一個小時了,真的沒有人進去過。”另一個傢伙很肯定地回答道。
“媽的,不是老子見到了鬼,就是咱們營長和鬼混在一起了。”六子班長說道,然後,蹲在了不遠處的台階上,想着,一會兒倒要看看屋子裏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這麼邪乎。
不知道過了多久,錢營長一邊打着哈氣一邊繫着胸前的口子推開了房門。
“六子,你他媽的不是有事情要報告嗎,還不給老子滾進來。”
“是。”六子班長抬起那顆昏昏沉沉的頭,從台階上跳起來,跟着錢營長走進屋子,一雙眼睛卻向那扇小門看過去。
小門沒有關,可以一眼看到屋子裏的全部。令六子班長吃驚的是,那裏居然沒有人,只是那張床上的物品很凌亂,顯示着剛才有人在上面。門框上,一個深深的凹陷,上面的金屬暗器卻也已經不見了。
“媽的,難道剛才老子真的見到了鬼?”六子班長不由得又是一身的冷汗。
“六子,你小子看什麼呢?”錢營長忽然一聲大叫,嚇得六子班長一個激靈。
“那、那裏……”六子班長下意識地用手指了指那扇小門。
“你小子要是敢把剛才看到的事情說出去,老子馬上就槍斃了你。”錢營長的一張臉陰沉了下來。
“不、不會,我、我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六子班長急忙說道。
“這就好。”錢營長拍了拍自己肥胖的肚子坐到了桌子後面,“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您叫我跟蹤吳翰,不對是吳班長,我可是一直跟着的。親眼看到他和那個叫盧梅的女土匪一起進入診所。等到看完了病,又一起出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送走了盧梅和那個賀玉寶,他又要返回去。路上卻出了一點事情。”六子班長說道。
“噢,他還想着轉回去,可是路上出了什麼事?”錢營長似乎對吳翰後來發生的事情很感興趣。
“路上,吳班長遇到了兩個人,一個小丫頭,還有一個很壯實的小夥子。兩個傢伙顯然認識吳班長,把他給抓住了,最後還帶進了秦大夫的診所。”
“什麼,吳翰被兩個人抓住了,還送進了診所?”
“是啊,本來我是想着可以繼續跟蹤的,可是他們進去診所了,我、我就只好回來了。”
“那你聽到了他們說些什麼了嗎?”
“聽到了一點。”六子班長壓低聲音,“好像那兩個傢伙說,要把吳班長交給什麼秦副連長的。”
“你確定是秦?”錢營長追問一句。
“是,是秦。”六子班長點頭。
錢營長本來就細眯一樣的眼睛幾乎合在一起了,裏面的眼珠在飛快地轉動着:看起來這個秦大夫果然是來自城外的,難怪剛才芳子就告誡我說要小心了。
順便交代一下,這個芳子真名叫橫路芳子,日本人。她原屬於日本駐東北部隊的一員,專門負責搜集情報和暗殺,日本人投降之前,他被錢營長俘虜,也不知道這位錢營長用了什麼手段,不但把她成功地留在了身邊,還利用她這一身好功夫轉而開始替自己賣命。當然,這件事情錢營長是不可能叫任何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