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的XP系統好怪啊，有考慮重裝嗎
在裂口女的幫助下，一桌飯菜很快搬到客廳。
平常方游都是在電腦桌上吃的，現在也漸漸習慣把吃飯的地方放在客廳了。
吃飯的時候，小夜依舊躲得裂口女遠遠的，甚至不願意湊近吃飯，自己拿了個碗在角落裏抓着湯勺舔舔舔。
沒想到小夜竟然嫌棄裂口女到這種地步，弄得裂口女都有點不好意思。
方游不得不單獨弄了個盤子，把美味的飯菜擺在盤子裏，放在小夜面前給她吃。
最初的時候他還以為小夜是貓應該嘗不出甜味，特地迴避那些甜食，後來才知道她其實吃什麼都香。
不僅是身體，連味覺也進化成跟人類差不多了啊。
可能是發現裂口女沒有什麼別的舉動，小夜慢慢放下戒心，回到電視前蹲着。
但不時會回頭看一眼，確認裂口女在幹什麼。
事實上，裂口女此時正在濫用她的能力。
方游是真的沒想到，嘴上的口罩居然也是裂口女身體的一部分。
在吃飯的時候，為了不露出真顏，裂口女在吃飯的時候，會直接用筷子夾着食物穿過口罩塞進嘴裏。
然後再閃電般抽出筷子然後解除穿透物體的能力，這樣食物就不至於順着重力從她的下巴上掉下去了。
不過看着她這樣吃飯，方游很擔心裂口女會失手把食物卡在自己的下巴里。
他知道裂口女是為了自己的胃口着想，畢竟誰也不會想看着裂口女張嘴吃飯。
只要看裂口女的嘴巴一眼就明白，那不是人類能夠接受的審美，再美味的食物在眼前也會變得味如嚼蠟。
但在看了裂口女表演幾次特殊吃法以後，方游終於看不下去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
“你把口罩摘了，正常吃飯。放心吧，我不會嫌棄的。”
裂口女聽了他的話，很是猶豫了一下。
最後還是在方游的催促下，嘗試着把口罩拉下來掛到下巴上，露出那張撕裂到耳邊的恐怖大嘴。
可能是一開始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方游並沒有害怕到表情變色的地步。
不僅如此，在裂口女拉下口罩後方游突然發覺到，她除了嘴以外還真是哪哪都漂亮。
之前在便利店附近見到的時候還是深夜，視線很差。
現在仔細觀察，方游才發現裂口女的外貌優點。
在都市傳說中裂口女在被毀容之前就是一個大美女，看來在凝成實體從謠言變成妖魔以後，裂口女也保留了這個設定。
方游沒有逃避，盯着裂口女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拿起筷子吃飯，臉色平淡。
裂口女見方游沒有太大反應，頓時莫名開心起來。
眼睛咪成月牙，心裏暖暖的。
從來沒有人類看着她的臉會露出正常反應，因為她是裂口女，是恐怖化身的都市傳說，摘下口罩露出的裂嘴就是她恐怖的根源。
從誕生開始，她的嘴巴就是裂口女的‘謀生用具’，自然是為了讓人類產生恐懼而極限特化的。
幾乎不會有人類見到她的嘴巴不會產生厭惡和驚恐。
眼前的男人當然也不例外。
在她拉下口罩的瞬間，他身上確實生出了一些跟黑色霧氣一樣的東西。
那些就是人類的恐懼情緒，裂口女的食物，只有裂口女能看到。
但很快這點恐懼就被強行壓制而減弱了。
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讓裂口女非常感動。
這個男人並不是真的不害怕，只是為了不讓她尷尬而強行繃著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種悄無聲息的照顧，像是毒藥一樣讓裂口女心口一揪。
多久了，她有多久沒有被人類關心過，有多久沒有被人類友善對待過。
在白天的時候，她是苦哈哈的社畜，被人毫不客氣的呼來喝去，甚至因為無聊的職場政治而被其他員工惡意捉弄。
到了夜晚，她是讓人恐懼的裂口女，見到她真容的人類無不驚恐逃開。
這種生活真的非常壓抑，也非常寂寞。
裂口女很想找個能理解她的同類傾訴一下，但這個城市的妖魔都太過不近人情。
沒想到，第一次肆意傾訴，第一次感覺到溫暖，竟然都是在一個人類身上。
真是世事難料。
裂口女心中發暖，嘴角悄悄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為了不嚇到方游，她就像是古代的女性一樣用另一隻手遮住嘴擋住進食的畫面。
幅度微小的緩慢咀嚼着，不露牙齒，不發出任何聲音。
像裂口女這麼吃飯，哪還有一點妖魔的樣子。
反而還讓XP系統有些奇怪的方游感覺到了萌點，對裂口女的最後一點驚懼感也消失了。
這頓飯菜就在無聲的氣氛中靜靜被消滅。
結束后，裂口女淑女的擦擦嘴，重新戴上口罩，笑着說：“你的手藝不錯，要是以後還能吃到就好了。”
“你想吃的話隨時歡迎。”
方游順嘴一句客套，但下一秒他就見到裂口女眼睛一亮，暗道不好。
怎麼嘴一溜就說了這種話出來。
“你可不許反悔。”裂口女像是要堵住他的嘴一樣高興的說，“我會偶爾過來拜訪的。”
“只是偶爾的話.......可以。”
“太好了。”
裂口女面罩下的嘴露出真誠的笑容。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說起來好像是沒說過。”方游想了想，“我叫方游，那邊那隻貓叫小夜。”
“請多指教，你可以叫我裂口女。”
裂口女像是大和撫子一樣恭敬的微微彎腰。
“你好，裂口女。”方游虛着眼睛說，“吃完飯就趕緊回去吧，你一個女人總呆在我家影響不好。”
“我雖然是女性，但可不是人。”
裂口女心一跳，輕輕說。
但很快她就像是想起了什麼，哭喪着臉，又想哭了。
沒工作就沒工資，沒工資就交不起房租，等租好的房子到期，她就要流落街頭了！
但這樣苦惱下去也不是辦法，儘早找到下一個工作才是正理。
在離開之前，裂口女在門口最後回頭看了方游一眼，就像是要把他的臉牢牢記住一樣。
然後才邁着優雅的步伐離開。
跟人類交朋友的感覺，嗯.......好像意外的不錯。
關上門，方游鬆了口氣，但不知為何心裏本能的緊張好像並沒有退去。
總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方游皺起眉頭，回到客廳收拾碗筷。
用腳給仰躺在地板上的小夜翻面，殘忍的奪走被她咬在嘴裏的湯勺，把這隻貓趕回電視機前。
見到她熟練的跳回沙發上，蹭了沙發皮上一層灰，雙手端着碗筷盤子的方游眼睛嚴厲起來。
看來是時候，給這隻貓洗洗澡了。
半小時后，浴室里傳出凄厲的貓叫，還有某人氣急敗壞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