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撿來小子
“雪舞可想去集市?娘親給你買糖人。”
雪舞聽到集市興高彩烈的揮舞着,想想集市會是什麼樣子,她開始有些期待起來娘親帶她去太原郡。娘親沒有做過煙熏肉,怕賣不出去,帶着雪舞上山找松枝,冰天雪地,娘親的手凍得通紅,雪舞吹着娘親凍的通紅的手,娘親輕聲的對雪舞,“不痛。”
鵝毛般的大學下着,娘親背上背着松枝,一隻手拉着雪舞怕雪舞走丟,回到家中,娘親就急忙忙的生火,將松枝放在房間裏,等到夜裏,將松枝放在火堆里,自己都不敢休息,守在那裏,雪舞半夜裏醒過來,找不到娘,看着廚房裏傳來煙味,走進看見娘親守在一旁,雪舞拉着娘親的手,“去休息。”
“娘親不累。”抱着雪舞,看着娘親紅彤彤的手,雪舞拿起蘿蔔丟進碳火中,燒熱以後,切開,塗抹在娘親的手上。
等的雪融化,娘親將懸挂的肉拿下來,放在籮筐中,去住在不遠處的劉家借一輛牛棚車,將雪舞抱上車,把煙熏肉放上牛棚車,趕着車去太原郡。
雪舞手舞足蹈,娘親趕着牛棚車,不緊不慢的來到來到郡城,人來人往,酒舍茶館應有竟有,娘親對太原郡很熟悉,一下子就找到一個好攤位,將煙熏肉搬下來,雪舞從牛棚車裏,拿出一碗菜,是用大蒜炒的煙熏肉,擺在一旁。
“這是你做出來?”娘親問雪舞。
“是啊,味道可好。”雪舞拿去碗中的一片煙熏肉給娘親嘗嘗。
娘親溫柔的觸摸着雪舞的額頭,眼中有幾分感動,買菜的大娘,看見籮筐里黑漆漆的肉,“這是怎麼做出來?”
娘親連忙解釋,大娘覺得有些意思,雪舞將做好的蒜苗炒煙熏肉給大娘嘗,嘗過以後的大娘很喜歡,就買下幾塊煙熏肉,來買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定價不低,一日下來,也賺十幾兩,籮筐里還剩下一大半的煙熏肉。娘親看着時候不早,就抱着雪舞回去。
“娘親我們來太原郡,帶些糯米回去,可好?”
“明日我們還來。”
雪舞只好點點頭,跟着娘親回去,回到家中,娘親就將賺來的銀子給爹爹,“你自己留着。”
娘親自己收起來,給雪舞夾幾塊肉,讓她嘗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着飯菜,雪舞看過太原郡的繁華,再看看自己住的地方,顯然是太原郡的郊區。她下定決心讓爹爹和娘親一起搬去太原郡,為此而努力奮鬥。
有是一日清晨,雪舞早早起來,看見娘親正在準備早膳,雪舞走過去拉着娘親,“是不是要出發?”
“你爹爹不讓我們去。”娘親拉着雪舞的手解釋。
“為什麼?”雪舞不明白。
“別問這麼多,去洗漱,準備用早膳。”娘親催促着雪舞。
一家人用早膳,雪舞看着爹爹,正想問,娘親對雪舞搖搖頭,雪舞者才不敢問,只是用過早膳以後,就帶着雪舞去菜地里,將菜地里的白菜拔出來,看着滿滿一園子的白菜,“娘親我們不了這麼多。”
“可是現在不拔的話,過幾日又下雪。”
雪舞只好去幫忙,娘親總是把她從菜地里抱出來說讓她站在一旁看着就好,雪舞卻還是會下去幫忙,“娘親,這麼多大白菜,我們可以做成泡菜。”
“泡菜?”娘親像是沒有聽說過一樣。
雪舞解釋一番,娘親才明白,“根煙熏肉的腌制方法,也差不多。”
“是啊,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
“過幾日我們再去集市,我跟你爹爹說。”
雪舞猶豫一下,才問出口,“爹爹為什麼不讓我們去太原郡?”
娘親忙碌的身影,停頓一下,又利索的將將一大堆白菜抱出菜園子,“怕你走丟。”
雪舞聽以後,也沒有再多問,抱着大白菜跟着娘親回去,還將菜園子裏的大白菜,全部摘掉,拿回家中,娘親帶着雪舞烤火,喝着熱水,看着火光,雪舞若有所思。
娘親將一把大白菜切開,撒上鹽,放入缸中,等到滿滿一缸的時候已經天黑,娘親瘦弱的臉龐,忙碌的身影,讓雪舞不敢打擾,坐在門檻上,看着外面的星空,天依舊很冷,寒風簌簌,手中喝着的熱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冷。雪舞看見屋門口,有一塊東西,慢慢的爬動着,雪舞有些好奇,又害怕,走過去看一下,才發現是一個人,是一個男子,看他的身形,就知道比她大不了多少。她嚇得跑回房間。
娘親和爹爹在房間裏面烤火,看見雪舞,“外面冷,別跑出去。
雪舞點點頭,娘親燒熱水,給雪舞洗漱,熱水浸泡腳,感覺自己像是活過來一樣,她想起剛才看到的黑影,剛伸出去的頭,又縮回去。入夜以後,天越來越冷,雪舞在榻上輾轉反側,半夜裏她爬起來,走出門,看見男孩挪到門口,雪舞將男子扶起來,抬進廚房生火,想來他應該是冷,外面天寒地凍,他還努力的爬行到有光的位置,可見他的求生意志。雪舞將房間裏的幾把椅子拼在一起,將男子放在椅子上,拿出一把鋒利的剪刀,將他受傷位置的衣服剪開,他的大腿內側,受傷很重,可見對方是想羞辱他,拿起籮筐里的草藥,搗碎,倒在男子受傷的位置。家裏的草藥都是爹爹上山采,等到草藥多的時候,爹爹就會拿去給太原郡的醫館送去。
男子的手臂身子,還有大腿、小腿多處位置受傷,他的頭髮也已經結冰,亂糟糟,看來是好些日子沒有梳洗。雪舞大一盆熱水,給他洗頭髮,發現他的頭沒有受傷。紅紅的火,讓他感覺到絲絲溫暖,身子也緩和起來,雪舞守在一旁,他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
門外傳來聲音,雪舞知道是娘親,正想解釋,娘親像是什麼知道一般,平靜說一句,“是你救下他?”
雪舞重重點頭,娘親讓雪舞去休息,說是自己來照顧他,雪舞還是不放心,但是經不過娘親的勸說,還是回房間去休息,回頭望一眼,才知道不止她一個人發現,原來娘親也發現躺在雪地里的他。
他很安靜,安靜的不存在一般,雪舞知道娘親要她去休息以後,自己給他煎草藥喝,家中多一個他,爹爹也沒說什麼,只是像往常一般上山採藥,留在家裏的藥材多一些,他身上的傷,也慢慢的好轉起來,卻很少聽到他開口說話。雪舞記得聽到他第一次開口說話是叫她的名字,有些沙啞,“雪舞。”
他的喉嚨像是受傷,吃東西啊也是勉強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