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渣男
“因為你哥哥的書信,所以你就這麼隨意的嫁給了別人?”
亭甫的印象中老和尚跟他說過,人生四喜的事情,知道求婚嫁娶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為何在李瓊安這裏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吧自己送出去。
如果說嫁給廖瑞澤是他們不得不面對的錯過,是當年的緣分使然,那麼這個剛剛認識的,並不是很了解的男人又是怎麼回事呢?
“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就……”
亭甫也不是說一安隨便的意思,可是他心裏就是不舒服,酸酸的總覺得委屈得厲害,可話剛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不對,及時剎住了車。
一安無奈地笑了笑,說她李瓊安的第二段婚姻,用隨便兩個字來說都是好聽的,若是亭甫知道了當時的結局,怕是把葯張汝舟的祖墳挖出來。
“一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無法理解。”亭甫雖然心裏不舒服,可是也不是故意報復回去,讓別人也跟着自己不舒服的意思。
“無妨,不過你要答應我聽完故事,也不能發脾氣。”一安試探地要求着。
“好。”亭甫擰着眉頭,預料到下面的故事才是重中之重。
說起前世,她和張汝舟的婚姻,不過是一時心軟,為了滿足張汝州的想法才答應了下來。
戰亂院裏家鄉,她和張汝舟已經相依為命過了不少年頭,只是當時的謠言四起,她已經拿到了婚契,便可以賭住悠悠眾口,可以維持張汝舟的學子形象。
沒想到,竟然這一切都是張汝舟的騙局,知道拿到了婚契那一刻,李瓊安才意識到,從一開始張汝舟接近自己都是有目的的。
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了,就沒有那個心思繼續裝下去了。
她已經四十歲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畢竟她一生的婚姻都有名無實,也不在乎這點兒名聲了。
李瓊安知道張汝舟的目的就是為了要錢,可是幾經戰亂,她的身上也沒有多少錢了,該典當的東西都變賣了。李家父親和哥哥都回到了山東老家,她更廖瑞澤的父親母親,遞交了書信之後,怎麼可以為了這個沒臉沒皮的傢伙,去求她的娘家呢?
於是李瓊安不同意把錢給他,張汝舟卻一直以為是她私下裏有錢,卻不願意拿出來,偷偷把她寶貝的古玩珍藏拿出去變賣。
這些東西都是她年少的時候,和廖瑞澤一起去當鋪買回來的,雖然已經不值幾個錢了,確實她獨有的記憶。
尤其是外祖父留給她的玉骨摺扇和紫檀香爐,知道張汝州背着她賣東西的時候,李瓊安就把這兩樣東西隨身攜帶。還有一部分廖瑞澤心愛之物,想辦法託人送到了廖瑞澤的老家,還有一部分書畫書信,當成家書送還給了山東哥哥的住所中。
剩下的東西,她就是鎮一直演閉一隻眼了,只要張汝州還想要繼續過日子,總不能把冬衣也變賣了出去。
知道一天夜裏,張汝州真的打起了她玉骨摺扇的心思,想着這兩樣東西,這個有錢的老婆子這麼寶貝着,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這樣他在賭坊欠的那些賬就可以還清了,說不定還有富裕,可以討一個好老婆。
原本以為這個老婆子在戰亂的路上,隨便就給路上人銀錢和票子,家底多麼厚實呢,沒想到還沒有幾年的功夫,房間裏就只剩一些破銅爛鐵了。
還好還有一些書畫可以賣錢,否則他當真的是浪費了自己的青春,什麼都沒有撈到。
張汝州想着這一票幹完之後,就走得遠遠地,拿着銀錢去過自己的人生,要不是想着她身上還有些值錢的東西,早就在當初回鄉的時候個,跟着大哥他們上山了。
還需要配合她演繹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大哥手下那幾個沒有長眼的,差點兒把他的命交代了出去。
不過也換來了這婆子的信任,倒也不虧。
只要這個東西賣出去了,他們就銀貨兩訖,江湖再也不見。
思及此,張汝舟走進了李瓊安的卧室,上下翻找着之前的東西,都沒有見過那個玉骨摺扇放在了哪裏,他看了看床上睡着一動不動的老婦人,竟然起了色心。
以前總是謹小慎微的,不敢仔細打量這個女人的面貌,現在看來,倒是一點兒也不像是四十歲的年紀,仿若只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三十歲少婦。
果然還是有錢好啦,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到底是比他們這些鄉野村夫家裏的老婆年輕有氣韻。
原本張汝舟因為喝多了酒,想着在賭坊里欠下的借條,現在進入李瓊安的房間,適才發覺早已經家徒四壁,除了那個他只見過一面的玉骨摺扇,實在是想不起來還有什麼東西值得變賣。
鬱悶之下,他撲倒在李瓊安的身上,一身酒氣就開始上下起手。
李瓊安被這突如其來的重量嚇到了,想要起身反抗,卻看見張汝州一臉陰狠的上下撥弄這她的衣服,似乎在找尋她的玉骨摺扇。
這個東西她是好不容易買回了的,雖然具體從哪個當鋪拿回來的不清楚,但是潛意識裏感覺到,這個東西對她來說十分重要。
“張汝舟,你莫不是瘋了不成!”李瓊安一耳光扇過去,倒是祛除了張汝舟身上的醉意。
沒想到原本對她恭恭敬敬的窮酸書生,即便是後來幾次伸手要錢,已經她質問家裏的東西被他變賣去了哪裏,也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紅着眼睛,和山上的土匪沒有什麼兩樣。
說起山上的土匪,李瓊安才意識到,是不是從一開始,張汝州替自己擋建就是一場設計好的騙局,“你背後那一箭,莫不也是騙我的!”
張汝舟雖說對外都說和李瓊安的感情很好,可是沒有人會知道,連他這樣進李瓊安的房間,都會被打耳光。
剛剛被清醒的醉意,接着那骨子裏的自卑,席捲而來,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說道:“是!要不是我看着你幫助流民,對不熟悉的人都可豪擲千金的話,你以為我願意幫你擋箭!”
只恨當時這個想法來得突然,並沒有跟山上的兄弟們說清楚,差點兒就因為那一箭要了自己的小命。
好在這個有錢婦人是個知恩圖報的,本以為在病床上的時候可以開口求婚了,沒想到這個婦人竟然剛剛失去了丈夫,遠處邊城,找的不是從軍的丈夫,而是得知死訊之後,要把丈夫的屍身帶回來。
於是張汝州在李瓊安身邊,混了一年又一年,終於熬過了她三年的守孝期,又磨着當地的紈絝散播兩人又私情的謠言,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婦人弄到手。
可是沒有想到,當初豪擲千金的人,家裏竟然這麼貧寒。
可是他在李瓊安身邊,早已經養成了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還染上了這個公子哥才會有的陋習,聽曲賭坊每天都在燒着大筆的銀子。
一開始的時候,李瓊安只是想着報答救命之恩,也沒有這麼縱容下去了,想着總有一日兩人會分開,竟然沒有想到,竟然把他養成了一個只知道伸手要錢的紈絝。
“你給我起來!”
李瓊安得知一切都是騙局之後,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要給這個人一耳光,可是這一次被張汝舟完美的預判到了,握着她纖細的手腕,邪惡地笑着。
“夫人,我在賭坊里賒賬,已經積累了不少銀子,若是夫人不替我還了的話,說不定人家就會把你賣到窯子裏去!”
“張汝舟!真算是我瞎了眼,這些年都沒有看清你的真面目!”李瓊安想要起身,可奈何醉酒的人,身子格外的重,壓在她的身上讓她無法動彈。
“明明你才是我的夫人,不說在外人面前扮演伉儷情深就算了,連房間都不讓我進去,這算哪門子的婚姻啊?”
說著張汝州覺得像是吃了一個大虧一般,十分懊惱地甩開了李瓊安的手腕,抬腿跨坐在李瓊安身上。
李瓊安雖說已經四十了,可是未經人事的她,看到張汝舟這個動作,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危險性。
“你這是什麼表情?明明是二婚再嫁,你怎麼這樣看着我?”
張汝舟說著就要解開自己的褲腰帶,想着不管是被山上的大哥帶回去,還是被錢莊帶走賣到青樓,他得先嘗嘗味道。
“你敢!”李瓊安怒目圓睜。
張汝舟在李瓊安的面前低眉順眼得多了,被她這樣一吼,還真的着實愣怔了幾秒,可是想着這人已經在自己身下了,怎麼都不可能脫離得了,也就壯着膽子繼續脫衣服。
也不知道這京城來的夫人,和青樓里的小姐比,到底是哪一種更讓人慾罷不能。
李瓊安當下是沒有一點兒底氣的,紅着眼睛,若不是還有寧折不彎的自尊在,她維持着不動如山的表情,實際上心裏早已經慌亂得一批。
她看着張汝州衣衫半解,半個肩膀已經露出來了,閉上了眼睛,想要大聲呼救。
卻不知道張汝舟是看見了什麼,還是遇見了什麼,竟然大叫着被彈出了院外,抱頭鼠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