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杜若這一聲,直喊得旁邊的杜衡渾身起雞皮疙瘩,也讓被她拉住衣袖的杜夫人心都化了。
“若兒,我的若兒,可算醒過來了!”杜夫人一把將杜若扶住,手顫顫地摸了摸她的臉頰,眼中竟然泛起了淚花。
杜若瞥見杜夫人那兩眼淚花,猛地把自己的眼睛眨了兩下,兩行眼淚就赫然滾落在她的臉頰上,簡直如假包換栩栩如生。
把眼淚往杜夫人的袖子上蹭蹭,她連忙開口,“娘,我不要給五爺做妾,我不要……!”
杜夫人一聽,心裏更是難過,也跟着流淚,“我的孩子啊,那麼多好男兒你不選,偏偏選了五爺。五爺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你想嫁給五爺,註定只能是個側妃啊!”
杜若把眼淚一擦,演技爆棚。一副下定決心誓要斷舍離的模樣,聲音顫微語調頓挫,令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若不能做五爺的正妻,若兒便今生不嫁!!!”
杜夫人聞言,再度心碎,一把摟住杜若,凄凄然地抹着眼淚:“你這個傻孩子啊!”
旁邊的杜衡打了個寒顫,他顯然已經不願意繼續參與這個話題。見杜若醒過來沒事,他也徹底放下了心,便尋着這母女二人哭哭啼啼的當口乘機溜之大吉。
當然他臨走之前,也不忘囑咐丫頭水仙,讓她務必看好小姐,萬不能再讓小姐隨意出門了。
水仙面色為難地低頭應着,她也曉得小姐若是再出事,怕是大公子首先就要拿她開辦了!可小姐的脾氣大公子又不是不知道,豈是她一個丫頭能看住的?
所以水仙也只能暫且應着,轉身便雙手合十朝天拜拜,希望上天眷顧,能讓她家小姐就此安份下來。至於以後究竟會如何,水仙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過,事實證明老天並不眷顧水仙。因為就在第二天早晨,水仙發現她家小姐又不見了蹤影。
杜若的目標很明確,依舊是皇宮!
雖然司馬燚很可惡,雖然她也很想把司馬燚綁了之後丟進那城外沁涼的河水裏頭浸上幾個來回!
可是!可是這一切都遠不及找到司馬祈重要!
因為昨天她在被司馬燚丟下馬車的時候,朦朧間似乎見到了司馬祈那小子!
那個時候她雖然渾身發熱並且感覺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但她卻並沒有完全喪失意識,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司馬祈將她從草叢裏抱了起來,還似乎餵了她一顆葯。
吞下那顆葯以後,她體內的燥熱明顯褪去了很多,意識也漸漸清晰起來,可就是仍舊全身無力而且眼皮沉沉極度地睏倦。
就在這個時候,偏偏那個死司馬燚居然折返了回來!
結果就是她再度被司馬祈丟進了草叢裏頭,然後被司馬燚綁上了馬車,還被一羊皮袋子冷水迎頭淋得暈頭轉向!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着司馬燚的影子在眼前晃動,竟以為他還是司馬祈,便有氣無力地嘟嚷着:“司馬祈,我要回家!”
說了這一句,她忽然感覺身下一輕。原來她是被司馬燚直接扛下了馬車。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就想要直接問候司馬燚的祖宗十八代了!
司馬燚究竟幹了什麼呢?
他居然把捆着手腳的杜若直接丟進了河裏!
杜若咕嚕咕嚕地被水淹了十幾個來回。初秋的河水帶着沁人的涼意,經這麼一折騰,杜若最終被拉上岸的時候,已經陷入了昏迷。
顯然司馬燚的這種毫無人性的做法,讓杜若憤怒至極!
解這種毒的正常套路不是這樣的啊啊啊!!!
她真的就那麼不能入司馬燚的眼么?他、他、他居然用這麼刁鑽的法子給她解那藥性?
恥辱啊恥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若非她命大,怕是不一定能活到現在啊!
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哼,她遲早都得找司馬燚那混蛋算一算這筆賬!
不過當務之急,她是得混進宮裏找到司馬祈那臭小子打聽到穿越回去的門路。
畢竟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她深感這個時代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早早地回去比較安全。
另外關鍵是她還沒搞清楚司馬祈那小子把她拐到這裏來的目的,萬一那小子在前頭挖了更大的坑等着她,那她現在豈不是在等死?
所以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主動出擊!
先找到並逮着司馬祈那小子,管他什麼皇子什麼六爺,先綁了胖揍一頓,然後逼他說出穿越回去的辦法。等確定能回去之後,她再去找司馬燚那混蛋把賬算清楚。
然後?然後當然是拍拍屁股走人啊!
這個地方這麼落後,沒網絡沒手機更沒人追劇,她這麼吊炸天的演技全然無用武之地,實在是埋汰人才啊!
呃,雖然在那個時代她的演技也挺遭埋汰的,可就算是被拎回家去讀個中西醫結合的臨床醫學,也好過在這個無聊的鬼地方等死吧!
出門連個路牌也沒有,到處是地痞流氓土匪強盜,連坐個馬車能顛把心肝脾肺腎給顛錯位!
天啦,放過她吧!她要回家啊!
這一回,杜若長了個心眼,她穿了一身男裝出門。
經過那街口的時候,又見到了那個老婆婆。
老婆婆見她眼熟,便問:“老婆子可是從前見過公子?”
杜若故作瀟洒地爽朗一笑,“婆婆真是好記性,昨兒婆婆還給在下的妹妹指過路呢!”說著,她將早備好的一套嶄新的衣衫遞到老婆婆的手中,“妹妹特地托在下,務必將心意送到,請婆婆不要再推辭。”
老婆婆受寵若驚,一個勁地道謝。
不遠處,馬車上的人從掀起的簾縫裏望着女扮男裝的杜若,唇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見到杜若辭別老婆婆並離開,車裏的人低聲吩咐着車夫,“繼續跟上去。”
杜若自然是渾然不覺自己被人跟蹤,她很順利地來到了宮城的大門邊,並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蹲點觀察了約莫大半日。
終於在傍晚守衛換班的時候,她逮着了混進去的機會。此時的杜若已經換了一身女裝,她跟在一隊出宮採買的隊伍後頭,裝模作樣地低頭往前走。
眼看着就要踏入宮門,她卻被守門的侍衛攔了下來。
“腰牌!”
杜若往腰間一摸,再往袖中左右掏掏,神情焦急地叨叨,“咦,我的腰牌呢?出宮的時候還在的,難道掉在宮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