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妄下定論

面對杜若的問話，風影卻直接否認，“不，他就是我師父。”

“你這個小子，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就你這樣也配做我鬼醫巫雲褚的徒兒？”

巫雲褚十分不屑地撇嘴，接而開始自吹自擂，“我的那徒兒可是天下無雙，除了脾氣倔了點，不太乖順聽話之外，再挑不出其他毛病。就你小子這般資質，也就配跟着那老怪物打打雜，哪有資格被我鬼醫收入門下。”

杜若被巫雲褚與風影自相矛盾的話給搞蒙了，“到底怎麼回事？不說當年這老毒物當年強行收你為徒，怎如今他反倒不認你這個徒兒了？”

“我何時強行收他為徒了？”巫雲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能不能靠譜一點兒？怎麼總喜歡胡說八道？他原本就是那老怪物的徒弟，若非……”

巫雲褚話還未說完，忽然風影壓低聲音喊了一句，“糟了，禁衛又追上來了！”

巫雲褚往外瞥了一眼，皺眉道，“你們倆趕緊走，我來對付這些禁衛。”

“怎麼對付？把那些禁衛全部毒死？”風影神色焦灼，“巫雲褚，你這雙手還要再造多少殺孽？”

“你這些臭小子，管得也太多了吧？剛才在大殿之上你壞了我的事，我還沒找你麻煩呢！”巫雲褚不耐煩地說，“你們愛走不走，不走拉倒。我可沒耐心陪你們繼續在這兒耗！”

說完，巫雲褚忽然直接沖了出去，衝著那些追上來的禁衛大喊，“你爺爺我在這兒呢，小的們都趕緊過來磕頭！”

看到巫雲褚故意找事，風影頭疼地扶額，只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你自己藏好，伺機而動。我去去就來。”

杜若見狀不由大喊，“誒，人家都不認你這個徒弟，你還幹嘛多管閑事？他要找死就讓他去就是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能不管他死活。他也是身不由己，如果能有選擇，他首選就是殺了自己。”風影回頭看了杜若一眼，“丫頭，萬事當心。”

“誒，風影！”杜若眼看着風影跟着巫雲褚那神經病沖了出去，不由急得直跺腳，“你是不是腦子也不好啊？為了那個老毒物值得嗎？”

可惜風影已經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並未聽見杜若的話。杜若猶豫了片刻，覺得她還是得先保護好自己，畢竟她進宮的目的是為了面聖替司馬燚脫罪。

可她越是這樣想，事情卻越是不會按照她所想的方向行進。

再次偷偷折返回乾穹殿時，萬昭儀已經送了大公主回去。殿中的皇帝還在生氣。

崔海亮跪地低頭請罪，直言自己辦事不力。然當時的狀況之下，皇帝也明白崔海亮所做出的選擇並沒有錯，身為大內總管，必定是以主子的安危為先。

皇帝並未有怪罪崔海亮的意思，可崔海亮卻始終存愧疚，覺得自己沒有將局面徹底控制住，事情辦得不夠圓滿。

畢竟逃走的不是一般人，而是舉世聞名的大毒物巫雲褚。不慎令如此大的一個隱患逃脫，怎麼又能心安？

“起來吧，別跪着了。”皇帝背剪雙手，“想不到巫雲褚這老毒物竟然在宮中還有同黨！剛才你與其交過手，你且說說，救走老毒物的那個同黨，究竟是什麼來路？”

“對方出手極快，看來身形靈巧且輕功極佳，感覺是個女子，可出招的力度卻很猛。並且此人還會用毒，這……”

崔海亮說著忽然有些遲疑。見崔海亮有些欲言又止，皇帝頓時皺眉，“怎麼？你是有懷疑的對象？”

“陛下，奴才覺得……”崔海亮看似為難，卻終究不敢有所欺瞞，“去睿王府搜查時，睿王府的蘇副總管並不在，當時睿王府的人都聲稱蘇姑娘出去辦事了。”

崔海亮謹慎地瞄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可據奴才所知，自打大公主入睿王府養病，蘇姑娘一直被五殿下指派守護於大公主左右，寸步不離。”

皇帝的眸色暗了暗，顯得有些陰沉，“那蘇丫頭是跟在老五身邊長大的，功夫不弱，且懂一些毒方。有她親自保護大公主，大公主又怎會落入鬼醫那老毒物之手？”

“是，如今大公主被鬼醫帶進了宮，蘇姑娘卻不見蹤影的確可疑。”崔海亮如實道，“不過有一點卻說不通，蘇姑娘以五殿下馬首是瞻，而大公主又是五殿下最重要的人，她為何要出賣五殿下，棄大公主的安危於不顧，與鬼醫聯手對付陛下？”

皇帝的眼中寒光森森，“你也說了，那個丫頭事事以老五為先，如今朕軟禁了老五，封了睿王府，保不齊那丫頭狗急跳牆，想通過與老毒物聯手來威脅於朕，並逼迫朕放了她主子。”

崔海亮聽得冷汗津津，他原不想將事情往司馬燚身上扯，可偏偏怎麼繞都繞不開，“陛下，這丫頭這麼做，不是給她家主子幫倒忙么？”

“呵，人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哪裏顧得上是不是在幫倒忙，都只想着能幫上忙就行了。”皇帝走到龍椅前坐下，崔海亮立馬貼心地替皇帝拿了個軟墊靠着腰。

“陛下，老奴覺得此事還得細查。畢竟剛剛出手太快，老奴也根本沒有看清來人，如今一切只是老奴的猜測而已，當不得真。”

皇帝點頭，“朕就喜歡你這老東西辦事嚴謹的態度，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對任何事都不該妄下定論。”

“是，老奴一直將陛下的教誨銘記於心，不敢忘。”崔海亮恭謹地低頭，又接着提醒皇帝，“陛下，皇後娘娘還在殿外呢，您看是不是將皇後娘娘請進來？”

皇帝頭痛地扶額，“她來還能有別的事么？還不就是跟朕哭訴，讓朕嚴懲老五，還六皇子與丞相一個公道？”

崔海亮繼續低着頭請示，“那陛下您看，到底要不要見？一直讓皇后在殿外等着，那也不是個事，畢竟皇後娘娘是後宮之主，這樣似乎有些……”

“不見不見！”皇帝果斷地擺手，“你就說朕被刺客驚擾，太醫開了安神的方子，需要好好休息。今兒朕誰也不見。”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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