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言而無信
“小嫂子,你還真說對了,就我這顏值,還用說,醫院因為這總是能接到投訴,就是因為人太多掛不到我的好。”
“你確定不是因為你醫德才被投訴?”
厲仲謙涼涼道。
慕雲剛得意一下就被人打擊的瞬間就沒了得意之色。
“我說,你不打擊我會死嗎,雖然你的顏值比我的高,但是你知道為什麼一直追我的人比較多嗎?”
厲仲謙眉眼一挑,嫌棄的瞥了慕雲一眼。
“是因為我這人接地氣,你,說話時是行走的冰塊,不說話就是一座冰雕。”他看着一旁竊笑的夏冬兒道:“也就是小嫂子能拿得住你,夏天還化不了你這塊冰。”
聞言,夏冬兒一張臉微熱,立馬道:“慕少,沒事我就先進去了。”
“站住。”
夏冬兒站定,看到站在她身側,高出她一頭多的厲仲謙。
他銳利的輪廓,陰沉沉的嚇人。
慕雲見厲仲謙說話態度強硬,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和女孩子說話做什麼這麼凌厲。
“呵呵,小嫂子,那個凌洛今晚不需要陪床,因為他就是皮外傷,回去每天抹點葯就可以了,所以一會就可以出院的。”
紅了那麼多,剛才她都看到起水泡了,“真的沒事。”
夏冬兒下意識的去看厲仲謙。
望着她懷疑的清亮眸子,厲仲謙一張臉霎時猶如鍋底黑,“我還不至於那麼沒德。”
是嗎,她可不信。
“小嫂子我以我的醫德保證,真的可以出院,剛才那個醫生是我們這剛來的實習醫生,為了完成多出一點成績,所以能坑一個是一個,你懂?”
夏冬兒從厲仲謙身上轉到慕雲身上,“懂,原來白衣大褂是為了掩飾你們的黑心,真沒醫德。”
凌洛望着進門的纖細身影,嘴角直抽,指着門口方向,半天說不出話。
厲仲謙對着他冷哼了一聲,“自找的!”
凌洛看着已經離開的厲仲謙,心裏道,這兩人還真像夫妻,嘴都毒,他一邊追着一邊道。
“大哥,我似乎理解你每天被氣的抓狂了,小嫂子還真有噎死人的本事。”
邁着剛勁有力步子的厲仲謙,淡淡勾唇。
卻是很厲害,小刺蝟一隻,一不痛快了就會豎起全身的刺,讓所有人都不痛快。
夏冬兒拿着凌洛的東西下樓,就看到厲仲謙靠在車上抽煙,一個煙圈吐出,淡淡消散,一支細細長長的煙夾在他修長的指間,垂在褲側,靜靜的燃燒。
院子裏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他在夜色的籠罩下,有點深邃,有點慵懶,還有些迷人。
因為這一刻,夏冬兒不長腦子的再次為他的冷傲氣質沉淪。
這是她第一次見厲仲謙抽煙,應該說她從不知道厲仲謙抽煙。
不知他是遇到了什麼事還是?
她記得看過一本書上說過,男人抽煙不是因為某事心煩就是無聊解悶,而厲仲謙不是那種無聊到需要抽煙解悶的人。
她還以為厲仲謙早就回去了,也就是說他等了三個小時。
此時已是十一點多,涼爽的夜風吹去一片燥熱。
看到他們出來,厲仲謙走向一旁的垃圾桶,把煙滅了,然後扔掉。
“你怎麼還沒回去?”
“我是負責的人。”他冷然道,轉身上了車。
還真是負責,葛雨田的責任。
夏冬兒幫凌洛開門,扶他上車。
“夏夏,我沒事的,你不用這麼小心,更不用內疚。”
“都這麼嚴重了,還沒事,若這不是一碗粥,而是其他,我這輩子恐怕都得活在內疚中了。”
凌洛失笑,不是粥還能是什麼,“那你要是心裏過意不去,就以身相許好了,這樣我為你挨刀也開心。”
雖然他是半開玩笑,但是車上的兩個人卻不這麼認為。
夏冬兒握着書包的手一僵,想着該怎麼回答。
坐在前邊的厲仲謙嗓音如鋒刃,“這輩子你沒希望了,按照你的理論,夏冬兒應該先許給我,我不僅救了她還救了她一家。”
夏冬兒一怔,有嗎?
後視鏡里看到某人一臉懵,厲仲謙眉梢淡淡,嗓音低吟,“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
他是說結婚?
她媽要尋死,逼得她也無路可走,按這麼說確實。
“怎麼會不記得,厲總的大恩大德一輩子都銘記於心。”
她重重的咬着銘記兩個字。
身子前傾的凌洛,看到他倆的互動,心裏猶如吃了黃連,苦味直達心裏。
車內陷入一片寂靜。
二十分鐘后,到達凌洛的住處。
夏冬兒跟着下車。
“醫生說這幾天別洗澡,你嫌不舒服就擦一下。”
“晚上睡覺側着睡,空調開小點,不然着風了,會癢。”
“不要吃辛辣的食物。”
“明天別去學校了,還有一定要記得抹葯……”她又想到什麼似的,“不行,你後面會抹不到,怎麼辦呢?”
對於凌洛的家庭她聽包雅靜說過一點,他父母離異,他一個人搬出來住。
“這樣吧,我明天中午過來,下午放學也過來,正好兩次葯。”
凌洛聽着她的叮囑,聽到最後一句,他笑了,“好!聽你的。”
“滴滴!”
汽車的喇叭聲在深夜裏,響的格外刺耳。
厲仲謙一雙眸子融入夜色,周身的冷意瞬間讓夜色也跟着多了些許寒意。
“我先走了。”
“上前面。”
厲仲謙呵住準備上後座的夏冬兒。
累了一天,她也懶得和厲仲謙計較,便難得沒頂嘴,上了副駕駛。
“送我去醫院,我還答應靜靜今晚陪她的。”
厲仲謙充滿磁性又含着鋒刃道:“還真把我當司機了。”
“厲總,麻煩您了,要不您擱能打到車的地方放我下來,我自己去。”
吃了上次的虧,這次她才不會賭氣隨便下車。
車子快速的行駛在空曠的公路上,路邊的樹木飛速略過。
身邊傳來淺淺的呼吸聲,車速漸漸的慢了下來,車窗慢慢上升,只留下一車的呼吸聲。
第二天早晨。
伸了一個懶腰的人,舒服的聲音還沒從嘴裏溢出來,清亮的眸子睜了一瞬,猛地從床上坐起。
“言而無信,言而無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