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提前生產
諾大的宮殿裏,除了他們兩人便沒有其餘的人來。
凌山晴下意識的護着自己的肚子,望着面前的人。地上還有褐色的葯汁,淌在這地板上,分不出顏色來。
她剛剛喝了一口,好在怕苦。這葯也不敢多喝,饒是如此,她心裏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那葯的效果也是及其的強,這會兒便已經叫人有些招呼不住了。肚子裏開始絞痛,那孩子像是感知到了什麼,跟着動了起來。
臉色一白,臉上滲着白毛汗。
一旁的喻興業慢悠悠的走到她的面前,饒有興趣的盯着她的肚子看着,而後伸出手來。
高聳的肚皮不停的動彈着,她這望着,下意識的往後挪動着身體。
“這麼怕我?嗯。”他輕笑一聲,帶着一聲惋惜的長嘆,目光落在門口的方向,“唉,可惜了。這個時候出事,是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凌山晴咬了咬牙齒,望着跟前的人,腹中絞痛已經開始蔓延。整個人像是被安放了一百個絞肉機一樣,疼得她快動彈不得。
再看着面前的人,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見着凌山晴痛苦的模樣,他心裏便越發的興奮了,恨不得要將這女人的模樣給他們看看。
被把握在自己的手上,她的性命。這肚子裏的孩子,他伸手摸了過去,凌山晴躲不開,眼睜睜的看着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肚皮上。
炙熱的溫度叫她心裏一陣恐慌,這裏邊的是她的孩子。隔着一層薄薄的肚皮,裏邊的孩子大概也覺察到了不舒服。
扭動着,要躲開他的撫摸。
門外倒是安靜,他看了一眼,還是不放心的起身過去將門給關上。
最後一絲的光芒,隨着那木門慢慢的消失。
凌山晴閉着眼睛,手在桌子上胡亂揮舞着。杯子和盤子都被打到了地上,變成碎片,她咬着唇齒。
實在忍不住了,尖聲叫了起來。指甲恨不得要嵌在這肉中,褻褲已經濕熱,沉綴着。
空氣中的血腥蓋過了地上的藥味,喻興業走過來,嘖嘖稱奇。
明明是一副溫文儒雅的面容,卻暗暗帶着一股子的猙獰之色,如同剛剛從地獄之中出來。
她睜開眼睛,寄託了自己最後一絲的期望來,手上已經筋骨畢現,看着很是恐怖。
“救……救我,求求你……孩子,孩子……”她已經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可面前的人只當自己從未看見過一般,望着跟前的人。比剛才還要劇烈的疼痛侵襲而來,叫她快要失去理智。
喻興業卻饒有興趣的蹲在她的跟前,伸出手來被她抓着,勁道不小,像是要生生的將他的手腕捏碎一樣。
他也着實是費了一番的力氣,掙脫開來。望着跟前的人,臉色有些許的怪異。
暗暗捏着的碎裂瓷片被她牢牢的抓在手心裏,見着他靠近,便找了機會劃了過去。
喻興業也未曾想過她會反抗,臉上出了一條血痕,他還在震驚之中。
未曾反應過來,回過神的時候。跟前的人已經爬到了大門,地上帶出了一條血痕,看着尤為恐怖。
他站起來,神色不復剛才那般的和煦。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眉眼帶着一絲的冷意,看着地上的人。
看着她垂死掙扎,自己倒也不着急,走到旁邊一個桌子。
壺裏還有些許的佳釀,他徑直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一個粉包來,不疾不徐的將裏邊的東西給倒了進去。
這葯入了水中便化了,他還是不放心的輕輕搖晃兩下,而後便走到她跟前。
她還沒來得及爬出去,也來不及找人。喻興業便停在了她的跟前,手上拿着一杯酒。
臉上笑容怪異,她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這酒是什麼東西。
喻興業卻將她的下巴給托着,目光在她臉上仔細打量着,而後異常可惜的嘆了一聲,“真是可憐。”
“滾……”她已經痛得沒有任何的力氣,無法再掙扎,也無法再反抗了。
這會蹬腿都無用了,望着跟前靠近的人,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掐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無力反抗的模樣。喻興業心底愈發的興奮,手上的酒杯衝著她過去。
看着裏邊晃蕩的液體,凌山晴死死的咬着牙關,眼睛珠子瞪着他,那模樣像是要將他給吞了一樣。
喻興業卻不理會,手中的酒杯抵着她的牙齒。臉頰上的肉也都被他擠得變形。
那酒他死命的想要灌進去,她卻拚命的抵抗。一旦喝了,後果如何凌山晴用腳趾頭都想得到。
喉嚨里幾聲嗚咽,面前的門被踹開。他驚得手中杯子一顫,裏邊的酒水灑了不少。
她抬頭艱難的看了一眼,牙關終於有了一絲的鬆動,“孩子……”
查子安也看見了,胸腔里像是被什麼點燃了一樣,衝著喻興業便是一腳,將他踹到了一邊。
而後看着地上的人,將她抱了起來。
她緊緊的抓着這個人的衣袖,眼睛閉着,嘴裏念叨的始終是腹中那個孩子的名字。
這是她的孩子,心底里的執念怎麼都退不掉。
查子安緊繃著臉,牙關咬的死死的,便是怕她就這麼的突然去了。
隨後跟來的楊雨晨看着這一幕,驚得下意識的往後跳了一步,可看着查子安抱着她,小心翼翼而後吃力的將她扶着。
顧不上什麼恐怖不恐怖了,急急忙忙的走過去幫襯着。
扶着凌山晴,望着旁邊的東西,手上也不敢太用力,只能用着巧勁將她扶上了床。
“小心些,這邊……”慢慢的引導着,將她放在了床上。又回頭看着地上那一長條的血跡,兩人互相的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擔憂的色彩。
“怎麼樣了,山晴如何了。有沒有事?”人還沒到,就聽着聲音。四皇子跑過來,臉上帶着焦急的神色。
楊雨晨看着他,立刻從床上起來。衝著他走了過去,“四皇子。”
地上的喻興業見狀,正要悄悄逃走。冷不防背後一陣冷意,而後還未等反應過來,脖子便像是被什麼勒着了。
他喘不過氣來,掙扎着想要回頭看那人。
可楊雨晨卻將他的後頸衣服拽着,就這麼準備離開,四皇子卻走過來。
看着地上的喻興業,神色分外的冷,“你膽子倒是不小。”
他冷哼一聲,話語中的危險的意味十足。喻興業卻只是獰笑起來,對他這笑容不以為意。
一旁的楊雨晨狠狠的踹了他一下,以示報復。
四皇子看着那邊正忙前忙后的兩個人,忍不住開口提醒着,“要不然你先去幫子安照顧山晴,喻興業這邊,我來對付。”
她也匆忙看了一眼,事情比她想像的還要嚴峻。不解氣的又踹了一下地上的人,而後才神色凝重的點了一下頭。
兩人分工合作,四皇子蹲下來看着面前的人,冷冷的諷刺着:“你這倒是會挑,謀害皇室子嗣,你就等着被大卸八塊吧。”
“哼。”喻興業有些不屑,對於這種威脅在他的眼裏,從來都不算是事。
喻興業被拖着離開了這裏,楊雨晨卻站在她身旁,看着這一幕,心底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手上捏着拳頭,怎麼都撒不開。
凌山晴也跟着睜開了眼睛,忍痛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來,“救我,我要生了。”
打胎葯喝得不多,不過還是有作用的。預產期提前,他們誰也沒有做好準備。
而今聽着凌山晴的話,兩人不自覺的頓了頓。查子安狂喜了片刻,而後又緊張了起來。
楊雨晨站在一旁,看着她這模樣,床上的被褥已經被血水給浸濕了,而她的情況也越發的危險了。
兩人面面相覷,楊雨晨看着查子安在一旁忙着,自己也不敢多怠慢,匆忙站起來提議道:“我去請嬤嬤過來,大哥你先堅持一會。”
他沒有應聲,手上動作不停。
凌山晴揪着身下的床單,咬不住牙齒,尖銳的叫了一聲,而後便像是打開的閘門一般。
尖叫聲此起彼伏,額頭上的冷汗怎麼都擦不幹凈。
查子安也只能跟着着急,囝囝出生的時候,他並不在凌山晴的身旁看着。
等着囝囝出世后,他才從書房裏出來看了兩眼。而今又是一個新的生命淡聲。
他一時間有些不止損多,手上拿着帕子給她擦汗,好在一旁擺着不少的水盆,倒也沒有多大的事情來。
“你且忍忍,大夫馬上就過來了。”看着床上的人,他也是束手無策。
見她痛苦,查子安也忙着將自己的手腕伸了過去,小心翼翼的說道:“你痛的話先咬着,別咬着牙齒了。”
凌山晴早就已經失去了神智,這會睜開眼睛看着那白花花的手臂,想都不想便直接咬了上去。其力道恨不能將那肉都給撕下來。
一旁的查子安差點便叫了出來,手臂上的劇痛壓根不足以讓他體會到凌山晴如今的痛苦。
他明白,他如何不明白生產的痛苦。當初生囝囝的時候,他也不在,而今親身在她的旁邊,卻叫他有幾分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