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李玲的沉默
蘇錦從商場出去時,在一樓碰巧看到這件牌子的商店。蘇錦也是試着去問問,沒想到,其中一個信用卡留名正是劉懂事長。
“你老公的信用卡明明就刷過這件衣服,他也承認了自己買過。”蘇錦輕輕嘆息,“這就說明,如果這件衣服不是送給你的,那多半就是送給劉美衫的了。”
辰亦然眉頭一展,“但是劉美衫的遺物里,並沒有這件衣服。”
“你還在考慮要不要承認你穿過這件衣服嗎?”
蘇錦輕笑,“你承認也行,畢竟我也有這樣一件衣服,但是你不能確定你老公會向著你,萬一他說沒有送你這件衣服你又該怎麼辦了?”
辰亦然看了看蘇錦,他大概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大致情況了。
“如果前面的猜測都對的話,那應該是劉美衫故意把那件送給情人的衣服,送到了原配也就是李女士你着。
是她先挑釁了你。”
“然後你氣不過,就穿了這件衣服殺了她。”蘇錦沉下了臉,“你只是一時氣糊塗了,並沒有精密策劃過這件事。
殺了人後你很慌張,那裏是單身公寓,還連帶着商場,到處都是攝像頭,誰知道你避開了幾個又沒避開幾個。
可是,你竟然看到了我,跟你穿着一模一樣衣服,所以你就把裝着兇器的包,丟給了我。”
李玲還是不說話,她坐在沙發上,視線落在某個無畏的角落。
“你不承認也行,剛才的推理我會一字不漏的講給警察聽,如果我說得沒錯的話,我希望你能去自首。”
蘇錦將垃圾桶從茶几上端下去,不打算再和對面的女人糾纏。
“其實我挺後悔的。”李玲再次掏出一根煙,緩緩點上,狠狠吸了一口,“一個少不更事的女孩子,態度傲慢了點又有多大罪。該死的不是她,而是我的老公。”
即便是這一刻,李玲說話也是慢悠悠的,生死的事,說得好像一件家常一樣。
辰亦然沉聲勸道,“跟我們一起去自首吧,說不定能避開死刑。”
聽到死刑時蘇錦有些動容,為什麼死的都是受害者……
李玲手中夾着煙,站起了身,“走吧。”
她說得好像去逛街一樣,神色里沒有一絲慌張。
大概是看透了吧。
蘇錦心有惋惜,卻也無可奈何。
辰亦然和蘇錦走在前面,李玲在後面跟着。
剛走出門,李玲忽然停住了腳步,將手頭的煙往地上一扔。
辰亦然感覺後面的人沒有跟上,下意識轉過身,赫然看見李玲拿出牆上的消防斧,像他們劈來。
“小心。”辰亦然一把推開蘇錦,那把斧頭穩穩的滑過他的後背。
“啊……辰亦然。”蘇錦尖叫一聲,扶住辰亦然,“李玲,你瘋了嗎?你這樣真的會死的。”
李玲痴癲的哼笑着,“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服氣,為什麼死的人偏偏是我?難道不應該是那個惡棍嗎?”
“你不要衝動啊。你也說了,劉美衫不該死,無辜的人都不該死。”蘇錦扶着辰亦然和李玲對峙着。
李玲哼笑,將斧頭舉起,陰沉沉的說著,“你把她放下,說不定還能跑過我。”
“不,我不會丟下他的。”辰亦然的身體並不輕巧,蘇錦死死扶着他,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獻血順着傷口不斷冒出,辰亦然疼得直不起腰身,他只能撇開蘇錦,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邊,“走,你快走。”
“不,是我拉你來的,我怎麼會丟下你不管。”要蘇錦丟下辰亦然獨自逃命,然後在兩個小時候收到他的死訊,蘇錦就算自己死,也做不來這種事。
李玲冷笑,“那你們就一起死吧。”
說著將舉過頭頂的斧頭狠狠劈了下去。
陸澈在酒店房間來回踱步,手中拿着電話一遍遍的打着蘇錦的手機,手機一直撥不通,更沒有人回信息過來。
看了看床頭的鐘,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她還一直沒有消息。
此時唐哲的電話打進來,陸澈連忙接起,“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沒有,辰亦然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另一邊,唐哲的語氣也着急萬分。那個辰亦然跟警察回來就去找蘇錦了,還說晚上再一起分析案件。結果到了晚上連個人影都沒有,連着蘇錦都不見了。
“不可能,一個人可以忘拿手機,或者停電關機了,怎麼兩個人的手機都關機了?
他們在幹嘛?他們查案查哪到哪個鬼地方去了?”陸澈整個情緒都處於焦慮狀態。
唐哲連忙安慰道,“你先別著急,他們一定是查到什麼了。那個辰亦然真是,昨天還是我給他修的破車,早知道他這麼嘚瑟,連着他其他三個輪子給扎破了。”
陸澈撩了撩額前的發,就是因為覺得他們查到了什麼才特別著急,那不是什麼小偷小莫的賊,那是殺人犯,都已經殺了一個了,再殺兩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警察那邊還在找嗎?”
“放心吧,報案了,都在找。一有消息會告訴我們的。”
陸澈握着電話來回踱步,“辰亦然有沒有說找到什麼信息?”
“沒有。”唐哲努力想了想,“今天早上他和警察一起去了劉董事長的別墅,調查了他的夫人,但是警察那邊說沒有任何收穫啊。”
“那你了,你這麼有沒有提供什麼線索?”
“沒有,今天中午劉董已經出國了。線索只到這裏。”唐哲現在也沒有任何頭緒,按理說,查到這種地步,線索差不多就斷了,他們到底又想到了什麼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陸澈斟酌了一下,“不行,還得繼續盯着他,查一下,他什麼時候回來,說不定是他臨走時交代了什麼?”
“好。”
陸澈掛了電話,右手握拳抵着下巴,不斷思索着,心裏片刻不得安寧。
一個光線昏暗的地下室里,蘇錦坐在床邊,看着還在沉睡中的辰亦然,不時的撫摸他的額頭。
李玲沒有將他們殺死,只是用斧頭背面敲打了她,讓他們一時沒有還手的餘地,然後將他們鎖在地下室內。
這裏沒有窗戶,也沒有光,只有一盞白熾燈,稍有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