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太過完美,也是一種距離
陸澈無辜的彎下眉宇,好不可人,“粉絲的力量是很強大,你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該死的,分明是耍了心思。
也不知是哪個混蛋將自己的信息賣給了他。
遙遠的巴黎,正在辦公的鐘佳,忍不住的打了個大噴嚏。
二十六樓,兩人一起下電梯,又一起走在走廊上,還一起拐了彎。
蘇錦忍不住停下腳步,怒道,“你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你怕什麼?這裏一層樓的房間,為什麼其他人可以走可以住,就我礙着你了?”
陸澈帥氣的拿出一張房卡,莞爾道,“放心,就算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也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著對着旁邊的門嘀了一下,開門進去了,還故意重重的將門關上。
蘇錦在門外氣憤的哼了一聲,然後掏出自己的房卡,對着門牌號一看——該死,竟然在他隔壁。
蘇錦進門后,看到房間的床鋪上放這一個禮物盒,有了之前的教訓,她睫毛一眨就想了隔壁的那個混蛋。
那傢伙,什麼時候有這些花花腸子了。
蘇錦還害怕是不是作弄她的東西,一腳將禮物盒踢到了床下。
禮物盒翻開,裏面是一件正紅的風衣,而且特別眼熟。
“啊……”蘇錦心疼不已的將衣服拿起來,這個可是她和德克斯在巴黎一起做調研時看中的衣服啊,因為是斷碼沒有合適自己的尺寸,所以才沒買的。
果然,從禮物盒底發現了一張卡片。
祝:旗開得勝!
——德克斯
果然,這種貼心細緻的禮物,才是德克斯的風格。
在酒店裏略有放鬆之後,蘇錦就開始做一些工作,然而草稿一鋪開,她就沒了心思。
只隔着一道牆,他就在那裏,直線距離不會超過二十米。
他在做什麼了?他又在想什麼?
他其實想找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七年前的高考,蘇錦填了三所大學,每一所都是和陸澈做了商量的,如果他不顧一切的去找她,也應該能找到的。只是……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七年後的現在了?
咚咚,門被敲響。
是他嗎?
蘇錦連忙走過去,卻在門邊握着把手愣住……他又想做什麼?
說複合的話,還是狠狠責問她?
蘇錦深吸一口氣,一把打開了門……
“顧寒?”看着眼前的人,蘇錦幾乎驚呆了,她不是驚訝顧寒要找她,而是驚訝,“為什麼你們都知道我在哪?”
顧寒淺淺抿唇,也不遮掩,“想知道一個人在哪還不簡單?你什麼那麼多工作人員,隨便打聽一下不就有了嗎?”
蘇錦尷尬一笑,至少她從沒幹過這種事,也不知道所謂的簡單是多簡單。
“進來吧。”蘇錦側開身。
顧寒沒有進去,邀請道,“不如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吧,隨便送你一件禮物。”
蘇錦略愣了愣,還是答應了,“好。”
愜意的餐廳里,燈光恰到好處。
桌上放着魚肉、沙拉、水果,還有牛奶。
食物都是顧寒點了,看上去健康潤腸,毫不浮誇。
“這是給你。”顧寒拿出一本看上去非常厚實的筆記本,推到她的面前。
蘇錦接到面前打開,頓時驚訝的捂住了紅唇,“這個是……”
“沒錯,這裏面都是你。”顧寒看着在蘇錦手中一頁頁翻過的相冊,眼波里閃着痴迷。
如果,這緊緊是蘇錦在巴黎的照片,她一定不會驚訝,但這裏滿滿的,都是她在學校里的照片啊。
這就意味着,顧寒從沒有失去對她的聯繫,在她沒有觀察到的角落裏,他一直都在,注視着她。
“這個……真是……”蘇錦一直以為她努力奮鬥的時候是孤獨的,原來並不是。
一想到這個每一個要奔潰的時候,還有人默默的關注她,守護她,她就覺得……自己是何其幸運,原來她從不是一個人。
“謝謝,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蘇錦看着從前的自己,坐在咖啡廳里埋頭苦幹,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她還發現,大部分關於她的照片都是在那家咖啡廳,不一樣的角落,不一樣的視角。
“你經常去那家咖啡廳守着嗎?你不是出國了嗎?”蘇錦看着照片簡直不可思議,安理他應該在維也納學習才對。
顧寒看着她,泰然自若道,“咖啡廳是我開的啊。”
蘇錦一驚,忽然開懷笑起,“我就說,為什麼我總是中獎抽到免費的咖啡卷,我的同學就抽不到,原來是因為你。”
困擾着她和同學們多年的謎底終於揭開了,原來她並不是什麼幸運女神,只是被另一個人特別關照而已。
“因為我希望你能經常去坐坐,這樣我就可以通過店裏視頻,偶爾看看你了。”顧寒靜靜的說著。
蘇錦默默聽着,心裏非常慚愧,“抱歉,這麼久,我都沒有回應過你。你可以早點告訴我的。”
“不需要,你不需要回應我,我也不想打擾你。”
顧寒看着蘇錦,眼底流淌着讚許與尊重,“你離開陸澈的原因我是知道的,對於你這樣倔強的女生應該給予鼓勵和支持。
如果非要陪伴的話,也應該是默不作聲的。”
“謝謝,我……”
“當然,我也只是想將這份美好的記憶還給你,依然不需要你做任何回報。”在顧寒的教育里,除了合同上需要明確寫的,否則他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回報。
“幹嘛對我這麼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動,我……”蘇錦看着相冊又看着一片真誠的顧寒,都有些坐立不安了,“無以為報啊。”
“從高中,到現在,我都只想你能更精彩的活。跟我,或者跟陸澈都沒有關係,只要是你的選擇。”
顧寒說著,忽然又話鋒一轉,銳利凜然,“當然,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只要你不答應,我就和那小子爭到底。”
蘇錦低頭一笑,自有明媚之色。
“顧寒,你在我心中,一直就是那個完美的鋼琴小王子。只可遠觀的那種。”
顧寒心頭一頓,勉強笑起,“原來一個人太過完美,也是一種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