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前往新世界！
大戰後的現場。
“這是怎麼回事？”突發如此變故，眾人見了都是莫名其妙的……
而阿福見了就更是不解了，心道自己不過是替少爺報了一下家門，怎麼就會出現這樣的大反轉呢？
倒是高耀晉，他早已預料到這種可能，倒是沒覺得如何意外。
“大哥我們走！”而這時杜勝男已經走到了她大哥杜光庭身邊，準備帶上兵馬離開了。
“好！”剛才那番話她大哥杜光庭同樣聽見了，知道高耀晉居然是那位的兒子后，胸中怒火已經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也就是雙方是友軍，不能動手！不然的話他殺了高耀晉的心都有了！
所以知道小妹想走之後，他是舉雙手同意——還能和這種人呆在一起么！哪怕一分一秒。
所以他接下來看也不看高耀晉的，只是衝著一旁已經看呆的秦民屏和戚元輔二人一拱手道：“兩位大人，既然此間事了，那我等就告辭了——”
說著他就招呼剩下的一百多家丁殘部，又割了一些后金兵首級，就準備離開了。
“將軍請留步啊！”兩人見狀急忙出聲挽留，卻沒絲毫作用，這兄妹倆那是離去之心甚堅，連頭都不回的。
“哎，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而眾人看着這樣突如其來的異變，那是完全摸不着頭腦的……
你說剛才還是好好的，大家並肩殺敵，把手言歡的！怎麼忽然就翻臉了？說走就走了呢？
要知道以現在的形勢，女真人已經肆虐整個遼東，遼東基本淪陷已經是大勢所趨！所以在這種危險局勢下，大家合在一起走才是最佳選擇，可是現在這樣……
而高耀晉見了這一幕也很無奈……這就是上一代的恩怨啊！
只是看他們離開的方向，是要去遼陽的，估計還不知道遼陽已經失陷。
可那就絕對不行了……哪怕雙方之間牽扯到父輩恩怨，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去送死啊……
這是一百多條人命！還是一支精銳家丁部隊！更兼有一位巾幗女傑的！所以不能看着他們去送死！
只是他看看四周，老將軍依然沒能恢復過來，不能視事的，剛才那兩位又挽留無效，所以看來也只得他親自出馬了……
雖然他也知道，他這一出面，有點送上去挨打的嫌疑，不過和這種人命關天相比，那又算不了什麼了！
這樣想罷，高耀晉就是立即站了出來，攔住了杜勝男一行人的去路！
只聽他道：“杜姑娘，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先放在一旁，值此國家有難，遼東危亡之際，在下只想問一句話——你們想去哪裏？”
“這和你有關嗎？”杜勝男卻是冷冷的道。
而看見他追上來，杜光庭更是憋不住了，怒聲道：“小妹你和他多啰嗦什麼呀！”說著一把就把高耀晉給撥開了！
甚至這要不是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就這一下力氣大點，把高耀晉當場搞趴下都有可能！
難道不是嗎？這會的杜光庭怎麼看高耀晉怎麼來氣了！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
以他老爹當年對杜家做下的事情，都能稱得上是殺父之仇了！他老爹高邦佐生生用一把軟刀子，逼死了他老爹啊！
杜光庭身為長子，對這些事情知道的還是很清楚的——老爹杜松當年之所以明知道危險，還貪功冒進，命喪薩爾滸！不正是因為被他老爹逼到了絕路上嗎？
當年高邦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在朝堂之上幾次三番彈劾他老爹！還是第一次無效後繼續彈劾！那種死咬住不放的精神……
最終導致朝庭物議洶洶，連朝堂上僅有的那位盟友都保不住他！他老爹迫不得已之下，極需立功證明自己！這才貪功冒進，誤中埋伏而死的呀！
所以說他老爹命喪薩爾滸，高邦佐是最大的罪魁禍首！這不是殺父之仇又是什麼呢？
然後又因為朝議多咎杜松輕進，又被高邦佐彈劾的名聲壞透了，所以應有的朝廷賜祭葬，追贈為少師，謚武壯，蔭封一子為世襲錦衣僉事等種種名將應有的待遇，統統沒有了！
而這一切都是高邦佐造成的！所以現在得見仇人之子，沒有當眾把他打成滾地葫蘆，已經算是相當克制了！
（這裏要略說一下杜松和高邦佐之間的恩怨，杜松此人，特點就是“不能容物”，就是氣量有些狹小，他作為一代名將，卻曾只因一點點小事，就氣得剃髮為僧，后又還俗。
然後他身為總兵官鎮守遼東，某次因為吃了敗仗，又要自殺！還燒毀了所有甲胄器仗！所以這樣的意氣用事，被朝廷勒令去職還鄉，不用他了。
包括這次起用，出戰薩爾滸，杜松隨身都帶着刑具枷鎖的，用他的話說就是——吾必生擒之，勿令諸將分功也。也就是說杜松一心要藉著這個機會搶頭功！要生擒努爾哈赤！
所以杜松這樣的衝動行事，被正義感十足的高邦佐屢屢彈劾，也就非常正常了，然後這個恩怨，就延續到了下一代）。
還得說是高耀晉，養氣功夫很好，雖然杜氏兄妹的態度稱得上是惡劣，特別是杜光庭，都把他當成階級敵人來看待了，可他並沒有動氣……
畢竟個人恩怨和上百條人命，孰輕孰重他還是分的很清楚的。
所以高耀晉依然心平氣和，只是平靜的看着兩人道：“這不是高某人多事，而是值此遼東處處危機之時，在下必須要多問一句的——看你們的方向想要去遼陽？”
然後還沒等杜光庭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高耀晉已經搶先道：“如果那樣的話我要告訴你們——此路不通！因為遼陽已經失陷！那裏已經是女真人的天下了！你們去就是自投羅網！”
“什麼？那……那誰告訴你我們是要去遼陽的！我們是要去廣寧！”
雖然高耀晉的話讓杜光庭非常吃驚，感覺接受不能的，連遼陽這種遼東首府都失陷了？這可能嗎？
雖然他們在過來的一路上，幾次看到拖家帶口逃難的百姓，已經有所預感。
可等到真的有人證實之後，還是感覺難以接受的……甚至感覺天都要塌了呀！區區塞外蠻夷，建州三衛居然都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居然都成了這片大地的主人？
要知道這可是大明苦心經營了三百年的遼東啊！
這三百年來花費無數人力物力，修建起的密如蛛網般的眾多軍堡，並以此基礎上設立的五級防禦體系，都固若金湯一般，居然就被區區塞外蠻夷給攻破了？
還是短短十天不到，就連續攻破沈遼二座重鎮？導致遼東變天？我堂堂大明只能苟延殘喘？偏居廣寧一隅？
所以這種結果實在是他們接受不能的！不過萬幸的是既然他們知道了，那還有備選項。
不料高耀晉都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接着就已經道：“廣寧也不能去！”
“廣寧也不能去？”杜光庭聽了都氣極而笑了，用手點指高耀晉道：“照你說哪裏都不能去，那就在這裏等死么！還是說因為你老爹就在廣寧，怕我們去了會找他的麻煩？”
杜光庭就算年紀痴長几歲，依然在糾纏雙方恩怨，倒是杜勝男，一張俏臉這時已經冷靜下來，想着高耀晉的話，再看看高耀晉這支隊伍的撤退方向，就是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而高耀晉呢，看見都這種時候了，杜光庭依然在糾纏這些，他就是嚴肅的道：“杜將軍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現在是在和你討論很重要的事情！可如果你還是一味糾纏這些細枝末節，請恕下官要看不起你了！”
“大哥！”然後還沒等杜光庭回話，這時杜勝男忽然叫了他一聲！顯然也有所不滿，他糾纏於這種細枝末節。
還別說，杜勝男發話還很管用，這位杜千戶原本想說的話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那看在小妹的面子上，就先聽一聽他到底有什麼屁要放吧。
看見這位終於能夠交談了，高耀晉這才道：“杜大人，在下之所以說廣寧不能去——是因為那裏同樣是一處死地！”
接着高耀晉就把前去廣寧的風險，給他們進行了一番分析，並且還是站在遼東全局的高度，撥開層層迷霧來分析的。
也就是在這場遼東巨變中，隨着沈遼相繼失陷，下屬上百軍堡應聲而降！整個遼東的形勢已經岌岌可危！
除了僅有的最後鐵三角之一廣寧城外，其他的小堡都不能抵抗！甚至是不願抵抗！
就好比老奴在攻陷遼陽后，返經穆家堡，該堡防守主將金游擊，就率領軍士四百人、平民五百人，出堡跪見老奴請降！
於是老奴認為他識時務，識大體，把穆家堡治理的不錯，專門賜給他御用良馬一匹。
等到老奴再走至黃泥窪堡，該堡主將巴游擊還要厲害，命令軍士穿上盔甲出來叩見老奴！
於是老奴同樣賜給他備鞍良馬一匹，以示嘉獎。如此種種，比比皆是。所以說現在整個遼東戰場，那數百小堡已經無能為力！星夜奔竄還算好的！那些軟骨頭就直接投降了！
所以想要抵擋女真人的兵鋒，能依靠的只有遼東最後的鐵三角之一——廣寧鎮城了！
可是廣寧鎮城靠得住嗎？靠不住。
廣寧雖然是遼東僅存的鐵三角之一，是遼東最後一座能夠抵擋奴兵的明軍軍事重鎮！三大戰鬥集群之一，擁兵近十萬！下轄軍堡幾十座！戰將上百員！卻依然抵擋不了女真人！
甚至高耀晉還知道，在歷史上的廣寧之戰中，還出了一批赫赫有名的抗金英雄的！堅貞不屈！抵抗到底的民族英雄的——例如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西平堡守將，副總兵羅一貫！
當時他奉熊廷弼之命，以3000明軍防守西平堡，可是在原本應來的三萬援軍不來后（這三萬援軍毀於叛徒黃得功之手，也就是王化貞最信任的人），只能以三千人獨自抵禦后金軍5萬人的圍攻！
可就勢單力薄，激戰整整二天一夜后，后金軍依然無法攻克西平堡！
甚至戰鬥到最後，三千明軍彈藥矢石用盡！現場指揮的羅一貫更是被一箭飛來射中眼睛！實在無法堅持，這才望闕而拜，曰：“臣力竭矣！”然後才自刎而死！
甚至就算主將都死了，他手下的三千明軍依然堅持抵抗！跟衝進堡來的后金軍展開了最後的巷戰！乃至最後三千明軍全部英勇戰死！無一投降！
所以這樣的氣壯山河……而這一戰更是讓后金軍損失慘重！估計最少死傷三四千人！所以廣寧十萬守軍如果全能像西平堡那樣，廣寧又何至於陷落！
只可惜廣寧的總指揮是王化貞！是遼東巡撫王化貞！
（當時的熊廷弼儘管貴為遼東經略，卻因為黨爭指揮不動王化貞，王化貞依附閹黨，並且有同樣投靠閹黨的兵部尚書張鶴鳴撐腰，所以完全不聽熊廷弼調遣的。）
所以實際指揮廣寧十萬明軍的是王化貞！是那個只會嘴炮無敵！說什麼半年光復遼東！一旦出事卻是跑的比誰都快的逃跑巡撫，草包巡撫王化貞！
所以高耀晉知道，以這種歷史發展軌跡來看，廣寧失陷已經不可避免！
所以明知道這樣了，還要悶頭撞上去的話，不是上趕着前去送死嗎？
當然高耀晉看看杜光庭如此激動，生怕說服不了他，所以稍稍來了一點‘藝術加工’，原本歷史上老奴還要再過一年才攻打廣寧的，到了高耀晉的口中就
變成再過幾個月了……
只等幾個月後，遼河結冰老奴就會出兵進攻廣寧，所以都用不了多少時間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聽見高耀晉把廣寧之戰描述的如此可怕，甚至連具體時間都有標註，這下杜光庭真的怕了。
畢竟同樣的話要是從別人口裏說出來，那隻當是放屁！
可要是從高耀晉的口中說出來，儘管他對高耀晉的感官依然是那麼厭惡，卻不得不承認，分析的很有道理！並且分析得很清楚，讓人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並且杜光庭他們剛剛和女真人干過一仗，對於女真人的戰力有了最直觀的了解，所以廣寧真要是像他說的那樣，只要有一半的情況屬實，那就不能去了。
只是杜光庭雖然已經相信了大半，可又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然後看看小妹又不說話，所以他皺着眉頭琢磨了一下，忽然就是恍然大悟道：“不對！你的話不能自圓其說！”
“既然廣寧被你說的那麼危險，為什麼你老爹還要呆在廣寧？而不是躲到其他更安全的地方去的？”
聽見杜光庭提到這個，高耀晉只能苦笑了：“以你我二家的深厚‘淵源’，你難道還不清楚我老爹的為人嗎？”
“像他那種把國事放在第一位的人，就算明知道危險，還是要呆在廣寧不是很正常的嗎？”
“呃——還真是這個理！”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杜光庭硬是無法反駁的！甚至感覺他說的好有道理！
因為以他對高邦佐的了解，對方那種對國愚忠的品行，那種認死理就勸不回來的性格，這種事是完全乾得出來的！
就拿高邦佐彈劾他老爹來說，明明和他不相干的事情（當時高邦佐的職務是戶部員外郎，彈劾杜松做不做都可以）。
那些專門負責彈劾的科道御史都沒說話，偏偏他要跳出來，硬是要把他杜家往死里整……
所以這種長了榆木腦袋的人，明知道危險依然會去廣寧任職，絕對是他乾的出來的！
可問題他們不是高邦佐，不會傻乎乎的明知道危險還去送死的！
這樣杜光庭再次思考起來，然後他再看看同樣在皺眉沉思的小妹，於是杜光庭就是走了過去，和她小聲商量了一陣后，杜光庭這才重新走了過來。
他這會的態度就沒剛才那麼沖了，而是帶着尋究的口吻看着高耀晉道：“照你所說現在都沒地方安全了，那麼諾大的遼東哪裏還有我等的容身之地呢？或者說你們這又是準備撤往哪裏呢？”
而聽到杜光庭終於問到這個，高耀晉就是心中一松……這對兄妹終於被引導到正確的軌道上來了呀！
而且他知道，這其中杜勝男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她不是只說了一句話，而是像她大哥那樣胡攪蠻纏的話，事情遠不止這麼簡單。
於是高耀晉連忙道：“這個問題問得好，問到了點子上！”
“至於我們準備撤退的地方，那更不是在下說大話，那可是一個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絕佳所在！是整個遼東都少有的安全之地——大長山島！”
當然高耀晉也清楚，這兩兄妹久居千里之外的榆林老家，所以對於遼東地理的那種貧瘠認知，估計連大長山島在哪裏都不知道。
所以高耀晉又和他們詳細解釋了一番，包括介紹了一番豬島大長山島的好處，這兩兄妹才恍然大悟的……
原來就在遼河口那邊啊，這樣說起來倒是離着很近了——要知道他們剛才還從遼河口那裏經過的。
只是地方是知道了，可要不要去那裏呢？
這個決定卻不好下！
畢竟兩人都很清楚，這要是去了那裏，就意味着他們前來遼東的整個計劃都將做出改變！
而且更重要的是——去了之後就難以回頭了！
眼下這海州衛的地盤還算是我軍控制，可這隻不過是奴兵還沒打到這裏而已！
所以一旦等到奴兵兵鋒到達這裏，到時候感覺那裏不好，還想換地方的話……卻行不通了，因為到時候遍地都是敵占區！
所以要做出這個決定，必須慎之又慎。
當然他們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就此離開遼東，打道回府。
不過這個選擇卻不在兩人的考慮範圍內，要知道兩兄妹可都是立志要重振杜家聲威的！
可難道雄心勃勃而來，結果卻是損兵折將，灰溜溜的返回老家？甚至還有可能被安上一個逃兵的罪名？
所以這個選擇不會考慮。
只是，這樣算下來后，兩兄妹就無奈的發現……以現在的局面，他們也只能在廣寧和大長山島中間二選一了。
於是接下來高耀晉就不再說話，靜靜的等待這兩兄妹做出選擇……畢竟有時候話太多也不好，過猶不及。
可就在這種至關重要的選擇中，和高耀晉交流最多的杜光庭反覆權衡后，還是不太樂意去大長山島的！
要知道以兩人之前制定的計劃，趕到遼東之後，是去遼陽、廣寧那樣的明軍重鎮落腳，以此來作為基地，施展抱負！重振杜家聲威的！而現在去大長山島是個什麼鬼？
真要是去那種偏僻的海上小島，濕瘴之地，乃至是要啥啥沒有的地方去落腳的話，感覺都像是那種賊配軍，充軍發配一般了……
“大哥，咱們就去大長山島——”就在杜光庭遲遲不能下決心的時候，杜勝男卻忽然表態了。
“啊？小妹你可要想清楚！這可是關係到咱這一百多號人的大事！”杜光庭就是連忙道。
“我想清楚了！”杜勝男的聲音依然那麼清麗，聲音也不大，卻透着一股堅定。
或者應該這麼說，就算她這會依然對高耀晉的感官好不起來，可是卻不能否定他的判斷！
因為你看看吧……在這種遼東巨變的時刻，依然選擇相信高耀晉，願意跟他一起走的都是些什麼人吧……
白桿兵！戚家軍！甚至還有戚少保的傳人！堂堂副總兵戚金的！（她這時已經看見戚老將軍了）
在這種事關前途命運的重大抉擇面前，既然這麼多人都願意無條件相信高耀晉，選擇高耀晉，那麼她也願意！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不能告知於眾的理由……那就是以高家對他們杜家犯下的‘滔天罪行’，他們身為人子一點都不做，那是不可能的！敬仰歸敬仰！報仇歸報仇！
只是以現在的情況，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去找高邦佐這個主謀報仇有些困難。
那麼退而求其次，所謂父債子償，緊緊盯着高耀晉這個當兒子的，緊緊盯着他，大家天天在大長山島那個巴掌大的地方呆在一起，只要挑到了錯處，還怕沒有機會‘報仇’嗎？
到時候來個槍挑鐵滑車！不，來個槍挑……哼哼！
所以這就是她的一點小小心思，也是少女特有的情懷和小可愛啊……
所以這個大長山島她是去定了！
“行！那就這麼辦吧——”杜光庭看見杜勝男已經下定決心，也只能同意了。
別看他身為杜家長子，又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按照長兄如父的道理，杜勝男得聽他的。
可問題是這個道理在杜勝男這裏行不通！因為他這位小妹實在太出色了！
像他們這種將門世家，小妹不僅繼承了老爹杜松的全部武勇！甚至還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
當年就無數次被老爹稱讚過，而到現在老爹沒了，他又不擅長打仗，重振杜家聲威的希望全在他這個妹妹身上了！
甚至杜光庭至今還記得，在他老爹杜松還在世的時候，有一次兄妹二人演武，之後他老爹就語重心長的對他道——你這個妹妹雖然不是男身，才能卻遠在你之上的——雖不冠，汝不及也。
這也正是老爹給小妹起名叫做杜勝男的原因啊！
（在大明這個封建年代，大部分女孩一輩子都沒有名字的，隨便叫一個大丫二丫就可以了，而像杜勝男這種正式的名字，就代表着長輩極高的期許）。
所以小妹驚才絕艷，在一乾重大事情的決定上，他這個當大哥的，還必須要聽他這個妹妹的！
所以現在杜勝男表態了，此事就算定下了。
也就是說在這關鍵時刻，在這何去何從的關鍵時刻，杜家兄妹這一百多號精銳人馬，會跟隨高耀晉一起去大長山島。
經過高耀晉的精闢分析，經過他高屋建瓴的精闢分析，外加杜勝男的一點小小心思，此事就算定下了……
經過一番‘撥亂反正’后，這兩路人馬最終決定，兵合一路，一起向大長山島撤退進發了！
以杜氏兄妹原來的計劃，無論去遼陽或者廣寧，那都難逃一死！
歷史上杜勝男這樣的巾幗女傑，武藝如此出眾！卻沒有留下什麼聲名，更是遠遠無法和列入正史的秦良玉相提並論的！就是這個道理！凋謝的太早了呀！
而現在呢？高耀晉又一次改變了歷史，拯救了這位巾幗英雄！
而在兩支部隊二合一之後，這支變得更為強大的隊伍，終於向著大長山島進發了——創造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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