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年頭,狐狸精也可能是男的
玉暖暖一直以為,言斐娶了這麼多老婆卻不近女色,是因為臉部毀容自卑作祟。可此時看到眼前的信箋,她露出大徹大悟的表情。
“原來……他是彎的?”
這封信,明顯是一封熱情似火的情書。
你是我的心啊,你是我的肝……
嘖嘖,沒想到,看似陰沉傲嬌的言斐竟然喜歡土味情話?
娶妾侍是為了掩人耳目,一定是這樣!
這年頭啥都不安全,連狐狸精也可能是男的……
再次打量寒冰弦幾眼,她忍不住開口:“這麼說,你也是彎的?”
“什麼彎的?”
寒冰弦不明所以,他遞過去的,不是一封很正經的推薦信么?
潘玄朗的臉色紅白變換,他因知道了朋友的取向問題有些尷尬:“那個……暖暖姑娘,這件事,我看為了言兄的名聲還是不要聲張了。寒公子真想討一份差事嗎?但現在言兄離世……”
見潘玄朗想要婉拒,玉暖暖急忙拿腔拿調地說:“潘大人啊,您想想,夫君若是在世,一定想要好好照顧寒公子後半生吧?這是他的遺願,我們怎能拂逆他的心意吶?”
臉上扮作一副思念夫君的溫婉,她的心裏卻樂開了花。
哼哼,寒二狗,你不是一臉嫌棄還拽上天嗎?
我就順你的意!
等你入府當了護衛,我是主,你是仆,看我怎麼收拾你!
潘玄朗哪知她肚子裏的小九九?滿臉敬佩地盯着玉暖暖,他心中嵯峨感嘆: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啊!
知道夫君真心喜歡的是男子,可她居然還能如此賢惠的接受?
可敬,可嘆!
感慨一番,潘玄朗羞澀地咳嗽一聲:“既然暖暖姑娘沒意見,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寒公子就作為姑娘的貼身護衛入府吧?好在公子的癖好……比較特殊,倒是沒什麼不方便的。”
寒冰弦看出潘玄朗的神情曖昧,越發覺得可疑:“什麼叫癖好特殊?”
微一遲疑,他不客氣地奪回那張紙,可看到信箋上的內容,他差點鬱悶得當場噴血!
這是什麼玩意?!
我的推薦信怎麼變成……變成……這麼俗氣的情書了?
難道說,我撿起來的不是自己的信?
寒冰弦想起,方才在門口投貼時,前來騙財的船家女走在前方。當時腳邊掉落一封同為白色信封的信,他以為是自己的,於是看也沒看撿起來便塞入懷裏。
難道說,這封是船家女偽造的情書?
憶及此處他急忙翻找,果然,自己的推薦信還好端端躺在原處哪!
這一下,他可算明白那兩人誤會了什麼。
寒冰弦滿頭黑線,動了動唇想要解釋,但一腔傲骨卻令他又羞於啟齒。
畢竟對方並未直言,他總不能主動說自己不是斷袖吧?
玉暖暖聽到潘玄朗的提議,簡直巴不得這傲慢傢伙落在自己手裏。她連聲附和,甚至主動跑去找言府總管安排入職了。
又尷又尬,寒冰弦就這樣以九夫人玉暖暖貼身護衛的名義進了言府。
此時此刻,狂傲如他也只能嘆息一聲,算了,誤會就誤會,與這女人有什麼好解釋的?
反正達到入府目的,也就夠了。
辦好任職手續,寒冰弦應該與府中護衛住在一處,玉暖暖先帶他到自己所居院落認門並交代未來的工作內容。
她沒有娘家無權無勢,所居之處也是全府最差的地方。草木稀疏,院落破敗,“聽雪”小院沒起錯名,此地除了聽雪落下的聲音,根本沒啥能幹的。
“本夫人是個講究人,主僕間一日三次請安禮儀是不能省的。還有,不要以為你做護衛就只負責保護本夫人安全。你以為打工很容易嗎?有時候你老闆——就是我,讓你做些端茶倒水……”
玉暖暖拿捏起身份正在擺譜,猛地一聲歡叫響起,是碧璽發現她回來衝出迎接。
“夫人夫人,您沒事吧?二夫人派人來過,把我們的取暖用碳和棉被都給搶走了!就連您藏起來的那點茶葉末都不剩……”
“嗯哼,快別說了!”
玉暖暖尷尬地瞄一眼寒冰弦,她可是正在裝逼啊!小丫頭怎麼可以自爆家醜?
可是,為時已晚。
寒冰弦眼帘輕挑,薄唇微勾,看似雲淡風輕卻又含着十足的藐視:“茶葉末都不剩?看來端茶倒水的工作我可以省了。”
目睹這副欠揍的樣子,玉暖暖真想即刻上去扁他一頓!
遲鈍的小丫鬟終於發覺還有外人在場,碧璽一把捂住玉暖暖嘴巴,驚慌眼神中卻透出莫名的興奮,連聲音都激動起來。
“哎呀九夫人,少爺才剛去啊,你怎麼就耐不住寂寞帶了野男人回家?你們是真愛吧?”
玉暖暖想要解釋,可嘴巴被封,她一時支吾着說不出話。
“野男人”寒冰弦則一副負手問天、遺世獨立的樣子,四周的空氣中彷彿有大字寫着“與我無關”“生人勿近”。
正鬧哄着,聽雪門口傳來吵雜的腳步以及“篤篤篤”的奇怪響聲,碧璽驚慌無比,她一把將玉暖暖推入庭院中的乾草垛里。
與此同時,她衝著寒冰弦急道:“是老夫人的拐杖聲!若是被老夫人發現九夫人帶了野男人回府,後果不堪設想!你也趕緊躲進去!”
原本寒冰弦滿臉的不屑,但聽到“老夫人”三字,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微一沉吟,他還真的鑽了進去……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庭院內走進很多人。
乾草垛中聽得清楚,一個成熟威嚴的女音正在說著:“殉葬一事板上釘釘,現在老身想要確定的是,到底由哪個妾侍隨斐兒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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