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結局之當愛已成過往
第二天早上，賀強剛邁進辦公室，就發現李修風風火火地跟進來：“賀隊，不好了，瑞母自殺了。”
“怎麼可能？”賀強不可思議地怔住，然後轉身就要直奔看守所。
李修一把攔住賀強：“屍體在鑒定科。”
賀強愣了下，撥開李修的手，直奔鑒定科，李修緊攆。
來到鑒定科門前，賀強右手摸頭，原地轉了一個圈，一拳砸在牆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瑞母拐棍中發現少量氫化鉀，拐棍屬特製，頭部可以轉動，可以藏匿東西，進入看守所時，我們都讓嫌疑人換衣服，顧及瑞母行動不便，還有瑞母要求，我們只把拐棍給了她……”
“咚！”賀強又一拳結實地砸在牆上。
瑞母葬禮極為簡單，那天還下着小雨，一直下到了晚上。
替瑞母舉辦葬禮的除了柯遠，還有喬喬、賀強等幾人。
柯遠建議瑞母葬在瑞朵墓旁，以此母女相伴，但喬喬反對：“瑞朵應該和最愛她的人葬在一起。”
賀強表示贊同，因為喬喬知道瑞母及瑞朵複雜關係的真相。
沉默的只有柯遠，他也不想和瑞朵葬在一起。
三個月後，關於陽城大學的殺人狂魔，還有瑞朵被殺事件就像小石子激起的兩片浪花，很快便消失在時間的洪流里。
很少再被人提起。
因為每天都有其它新鮮的事情發生，取代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事。
喬喬如願考上陽城大學的研究生，她還獲得米國H佛大學全額獎學金的研究生，她即將奔赴米國開始她的留學生源，她放棄了陽城大學的研究生。
她意外地接收到律師函。
在律師事務所，她接收了瑞母的全部遺贈，包括一套房子，各種首飾，還有存摺兩百萬。她簽了字，對於遺產，她倒一點也不吃驚。
喬喬對律師說：“把房子賣了吧。”
賀強和律師同時作為瑞母遺產的執行監督人，他不奇怪，瑞母將遺產最後送給了喬喬。，也就是把希望贈予了喬喬。
一個月後，喬喬收到房產賣款，她開始收拾自己物品，準備離開這塊熟悉的地方，她留戀這裏，學校，公寓，花園，每一塊磚瓦，每一片草坪，每一棵樹……它們都曾默默地陪伴自己，驅走孤獨。
離開前的每個夜晚，她都會環陽城大學步行一圈，然後才回公寓休息，有時安妮作陪，有時自己散步，蘇尚未一直悄悄跟隨。
臨行前，在校園羅馬架的紫藤花下，穿着粉襯衫的柯遠找到喬喬，他問她：“為什麼不留下？”那件襯衫就是喬喬縫製過的。
“我想要飛得更高！”喬喬臉上擁有的自信與明媚，戰勝了內心隱存的自卑與孤獨。
“這裏也可以飛翔，或許還有眷戀的人？”柯遠搓搓手，他想讓她留下來，留在陽城，也許他們之間會有一個好的結果，就像陰雨過後的明天。
“教授，我們是同路人，而且會傷害對方。”她扭頭嫣然一笑，那笑容平靜依然，卻突然多了冷漠與自由。
“我……不明白。”柯遠詫異。
“你會明白！”喬喬轉身，飄然而去，她身着一件黑色長裙，款款而去，那背影肅穆堅決。
柯遠隨後收到一條短訊：【當愛已成過往】
他釋然，卻不甘。
看着這六字良久，柯遠深深吸了口氣，他按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按哪些字，最後，他只按出：【想重新來過。】
【這世間沒有往回走的路】喬喬回復了柯遠，之後再無信息，柯遠抱着手機在沙發上整整等了一天。
安妮勉強考上了陽城大學的研究生，而且是調劑生，蘇尚未申請到米國一所音樂學院，當時，他也報考了兩所學校，當聽到喬喬放棄陽城大學的研究生時，他也果斷放棄，他也想奔赴大洋彼岸，和喬喬開始新的生活。
三人餞行，一起在KTV唱歌，唱得最多的是那首《再回首》。
再回首，雲遮斷歸途，
再回首，荊棘密佈，
今夜不會再有難捨的舊夢……
蘇尚未為喬喬訂了一張機票，但登機時卻沒有發現喬喬，後來，他收到喬喬發過來的短訊：【我已提前離開，見諒。】
蘇尚未坐在機艙里，握着機票，看着身旁空蕩蕩的位座，神情落寞，他知道喬喬不願和自己同行，想一個人去療傷，也許有一天她會回來。閉上眼睛，他回憶着和喬喬在一起的時光，他覺得自己不夠浪漫，不夠勇敢。
他想：如果自己夠勇敢，哪怕拒絕，也應該和喬喬說出那句掩埋心中已久的話：我喜歡你已經很久，能不能考慮讓我成為你的男朋友？如果她願意結婚，當然更好，他願意傾盡一生時光，為她每天做可口的提拉米蘇。
他手上戴着一款特製的提拉米蘇款的戒指，口袋裏還有一款女式的，他覺得終有一天，會找到她……
來到米國H佛大學，喬喬換掉一切舊的聯繫方式，她決定重新開始生活，忘掉以前，她再也沒有回到陽城，以至後來，蘇尚未一直都沒找到她，柯遠也一直未找到她。
安妮也沒有喬喬新的聯繫方式。
喬喬就像水蒸汽一樣，消失在了人間。
五年後的一天，柯遠漫步在聖弗朗大街上，他看到一處喬喬甜品店，驚喜意外，頓然駐足，店中主打甜品是提拉米蘇，他默默地盯着海報上一雙熟悉的眼睛，卻陌生的面孔。
柯遠搖搖頭，失望地轉身離開，他已經找了喬喬很久，認錯過許多人。
甜品店玻璃窗內，站着海報上的人，她觀察柯遠良久，直到柯遠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她的眼角滑落一顆淚。
三年前，喬喬騎車上學被撞倒，臉部受傷，她不得不接受整容手術。
六年後清明節的前一天清晨，柯遠穿着黑色的衣衫來給瑞母掃墓，他突然發現瑞母的墓前有一束新鮮的雛菊，雛菊上還淌着水滴，他扭頭張望，發現，遠遠的晨霧之中，一道窈窕的黑色身影緩緩走遠。
扔掉手中白菊，柯遠朝着晨霧中的黑影奔跑，他似乎感覺這影子像極了喬喬與自己分別時的樣子。
轉過一片杉樹林，黑色的身影消失不見，陽光從晨霧之中照過來，映上柯遠的臉，穿過剛才的杉樹林，細碎的斑駁映照在一片墓碑上。
怔在那裏，柯遠閉目呼吸這清晨的空氣，他知道她來過，卻又走遠，他不知何時再能見到她，他已然看不到陽光，瞳孔里的陽光走了，就藏在自己身後的墓碑林中，他抓不到，像來到一個夢幻的世界。
周圍漸漸暗淡，他已然被杉樹林的投影所湮滅。
六年前晚春的某一天，瑞朵爬上椅子，在客廳天花板一角安裝了一個黑色針孔型的攝像頭。幾天後，這個黑色攝像點被喬喬當作黑點用吸塵器吸掉。
接着柯遠在同樣的位置安裝了一個黑色針孔型攝像頭，結果如出一轍，幾天後，這個黑色攝像頭也被喬喬用吸塵器吸掉，扔進垃圾筒。
然後，喬喬在科技市場買了一個最小的針孔攝.像頭，安裝在柯遠書房。
粉色系手錶晚上被柯遠悄悄打開，並參照說明書的修理方式，安裝了微型竊聽器，一周后，送給了喬喬。
不久，一頭波浪卷的瑞朵出現在圖書館，她借閱了《致幻劑真相》那本書，而且一縷淘氣的秀髮一直停在書頁上久久不肯離開。巧的是，喬喬在之後也借閱了這本書，還聞到這本書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瑞朵很快給阿石發了一條微信：【我想到一條金蟬脫殼的辦法】
這一條微信，阿石卻久久沒有回給瑞朵。
瑞朵和柯遠先後見過安琢這個私人心理診所的醫生……
瑞朵被害當天，她在喬喬水杯倒入一些粉末……喬喬也在瑞朵的水仙圖案杯里加了一些同樣的粉末。
柯遠從聖弗朗大街回到陽城，向學校申請休息一段時間，他伏案寫了一本小說《當愛已成過往》，後來，他又改成《教授有毒》，小說的最後有一段話極為深刻：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城，城中埋藏着一朵罪惡的種子，一旦種子發芽開花，這個人就會變成罪惡的魔鬼。
（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