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誰才是真兇
“賈岩，36歲，米國人，為人狠毒，性格暴躁，前科有賭博、網絡詐騙等……”賀強念着賈岩的資料，賈岩倒是全部承認。
賀強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痛快。
賈岩看上去非常強壯，胳膊上都是張牙舞爪的紋身，光頭，三角眼充滿戾氣，但語氣卻極為自然。
他很鎮定，也很主動。
“警察同志，你們想問什麼就問，我隨時配合調查。”他的態度很讓人滿意。
“楚聖源？”
“我與楚聖源認識源於他回國執教，我回國謀生。當時我們都坐在頭等艙，他就坐在我旁邊，我一眼就看出他出身富貴，是個風流人。”
不等賀強與王東催，他繼續說自己和楚聖源的故事：“後來，我得知，楚聖源家族是米國亞利摩洲做服裝行業的商業巨頭。我很高興，也想同這些人打交道，畢竟以前我的公司只是披着一個外殼的詐騙公司。”
“他為人大方，在陽城請我住酒店，請我吃飯，向我討教生意經，我真的沒有經驗可談，除了賭博和詐騙，我只能告訴他，我的公司已經倒閉。那時我剛出獄，錢除了交罰款、還賭債，已經所剩無幾，但坐頭等艙的習慣還沒變。”
“他說手頭有點閑錢，可以入股，讓我經營一家酒吧，於是我們就開了一家酒吧，春人酒吧。收入還湊合，利潤不高，但足夠日常開支。我是想安安靜靜過下半生的。”
“後來，他向我引薦了他在陽城最好的朋友兼同事——大名鼎鼎的柯遠教授，我很欣賞有才能的人，正好有他引薦，我倒是樂得認識。但與我想像不同的是，柯遠年輕有為，有才華，但做人知足，從不自傲，更不炫耀自己，我很喜歡這樣低調有內涵的人。”
“後來，我還單獨和柯遠吃過幾次飯，人很不錯。”
“兩個月前……”說到此，賈岩思索了下，“應該是這個時間，我聽說楚聖源出事了，特意問他出什麼事兒了，他說柯遠和瑞朵把他坑了，起初我不信，後來，他讓我看學校論壇的截圖，我才明白，為了主任之爭，二人已經水火不容。但我細思后告訴他，柯遠不是這樣的人。”
“楚聖源氣得摔了瓶子，吼着說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說她毒蛇心腸，不配和柯遠在一起。我嚇了一跳，讓他好好考慮，他說不殺她咽不下這口氣，我說，這件事我來做。我是想報答他的知遇之恩，畢竟他還要繼承家產，前途遠大！”
賀強與王東沒有打斷賈岩，他一直在說。
“於是我去敲了瑞朵的門，說柯遠出事了。瑞朵開門后，我就直接將她勒死，然後拖到床上，神不知鬼不覺離開，這是真實情況。”
賈岩倒是主動坦白，令賀強與王東大為意外。
二人相互看了眼，賀強提出疑問：“但，楚聖源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
“啊？”賈岩愣了半晌才回過味來：“楚聖源不是已經招供了嗎？我好久都沒有看到他了，沒有想到……”
賈岩臉上流露出震驚的神色，閉着眼睛捶胸頓足：“我不該什麼都說！”
之後賀強又問了其它幾個相關人等，但與瑞朵的死亡時間都不太符合。
一審訊室里。
賀強突擊提審楚聖源：“你到底有沒有指使人殺害瑞朵？”
楚聖源看着賀強，又看看王東，十分納悶地說：“我說過多少次，你們才相信，我沒有殺害瑞朵，更沒有僱人去殺害瑞朵，她不值得我送命！”
他就差咆哮了，已經沒有曾經的鎮定。
“你們沒事盯着我，盯得我都快進精神病院了！”楚聖源氣得胸脯起伏：“能不能還我一個自由？我的自由都快被你們扼殺了！”
“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認識！”楚聖源看到照片上的艾才與賈岩，皺了皺眉頭，語氣稍有緩和，但他盯着賀強發問：“認識又怎樣？我又沒叫他們去殺人！”
“但賈岩說你讓他去殺人了！”賀強傾身告訴他，一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模樣。
“我沒叫他去殺人！”楚聖源臉立刻青了，太陽穴上的青筋也跟着突突狂跳。
“你有沒有和他提起過瑞朵的事情？”
“說過，我是跟他提過瑞朵陷害我的事情！”楚聖源很不情願地說著，火氣似乎下去，但臉更陰鬱了。
“既然做下風流債，就不要提被陷害！”王東最看不上楚聖源的囂張，都犯事了，還這麼囂張！
“我沒有殺害瑞朵！”
“正常分析，如果一個人毀了你一生，難道你會不去報仇？假設這人毀了我的一生，我是會去報復的，不過我會使用的手段是法律手段與道德譴責。更重要的是還是證明自己的清白，不過你並不清白！”賀強換位分析。
“是，我曾有這個想法，我也跟賈岩說了，但沒有真正讓他去啊！”
“但賈岩說做的時候，你並沒有表示反對，那就是默許，不是嗎？當時你還給他入着股，一旦停股，恐怕賈岩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賀開剖文解理，一點點地探尋着楚聖源的內心，他倒要看看楚聖源的心裏到底藏着魔還是住着妖？
“賈岩承認受你指示勒死瑞朵，所以這次，你不能被保出去了，除非你有更有利的證據。賈岩沒說你正式指使，估計是不想讓你承擔責任吧！還算有那麼一點情義，但這是法治社會，不是你們想殺誰就殺誰的社會！”
賀強大拳咚的一聲砸在桌子上。
“我想和賈岩對質！”楚聖源歇斯底里地吼，着震得王東都皺了眉，喊道：“有理不在聲高，你吼什麼？再吼再急，你也是雇兇殺人了！”
楚聖源不再配合，而是一直咆哮着砸桌踢椅。
賀強直接對王東道：“核查桌椅的破壞情況，讓他十倍賠償！”
辦公室里，賀強一直在思索，到底誰才是兇手呢？
好似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扯着他前進，他不知道兇手是楚聖源，還是喬喬，或者另有他人？
這時，王東敲門走進來：“賀隊，我們用不用整理卷宗交給領導，再遞交給檢察院？這樣我們也能少一點嘮叨！”
“不行！”賀強覺得做這一切還太早了。
“有一個細節，你應該注意到，就是瑞朵衣服上殘留的氫化鉀，賈岩沒有提到，這非常關鍵。”賀強整理細節。
“那是喬喬嗎？喬喬不是沒有作案時間？按照我們調查的，瑞朵死亡的時候，喬喬正與安妮、蘇尚未在公寓吃東西。”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