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見不得人的事情
實驗室負責人是個四十開外的胖男人，地中海模樣的頭髮，穿着制服，他表情怪異地看着一行四人，將鑰匙遞給蘇尚未的朋友，叮囑道：“只有半個小時。”
蘇尚未的朋友點頭，四人向實驗大廳走去，大廳里有兩個花崗岩柱，繞過岩柱，他們迅速邁進電梯，蘇尚未按了實驗室的4層。
喬喬卻伸手上前按了5層，安妮伸着脖子，糾正她：“你弄錯了，實驗室在4層。”
叮咚，4層到了。
就在大家都要走出去的時候，喬喬卻冷靜地看了眼外面寬闊的長廊，搖搖頭：“我們應該去藥物合成實驗室。”
她眼神堅定，希望他能支持自己的想法。
蘇尚未看了看自己的朋友，說：“要麼，先去看看，其實大體都一樣。”他站在喬喬這邊。
“不是說好是4層的實驗室？”朋友有點擔心：“更何況，沒鑰匙你們怎麼進去啊？”
蘇尚未感覺這倒是，他看看喬喬，搖搖頭：“我們還是去4層吧。”沒有鑰匙也進不去實驗室啊。
電梯被安妮的身體擋住，她低喊：“你們商量好了嗎？到底去哪一層啊？”
“5層！”不等他們回答，喬喬直接拽回安妮。
電梯緩緩合上，向上升去，然後停到5層，喬喬先一步走出，蘇尚未頓了下，也跟着走出來，接下來是安妮，還有蘇尚未的朋友。
站在5層電梯口，蘇尚未看着喬喬：“我們就算到了5層，也根本無法進入實驗室。”這個問題很現實。
“那你們都回去吧，看有沒有人來這邊，我從安全門回4層，我可能要超時幾分鐘。”喬喬按了電梯門‘下’的箭頭，蘇尚未和他朋友走過來：“你自己能不能行？”
“可以的，高中化學我還是滿分呢！”喬喬示意蘇尚未不要擔心，她吸了口氣：“安妮在4層門口盯着就好。”
蘇尚未和他朋友向外走去，他朋友扭頭盯着喬喬說：“一定要注意安全，否則我們都得被開除！”
“放心！”喬喬看着電梯門合上，蘇尚未的臉龐消失在自己眼前，她看到安妮剛要下去，便道：“你在5樓實驗室門口等我。”
“你怎麼進去啊？我們可不是賊！”安妮小心地瞅瞅四周，提醒喬喬。
喬喬的馬尾上扎着一支雙針紫色玫瑰簪花，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她利索地從頭上將它取下，藉著走廊的昏暗燈光，靠進實驗室的門鎖，安妮剛要打開手機電筒，卻被喬喬制止：“別開燈！”
“你要做什麼？”安妮喘着氣收回手機，感覺喬喬不是要化驗那把帶着絳色點的水果刀，而另有目的。
“守住門口就行。”
喬喬彎身，將簪花細針插進鎖眼，幾秒鐘就打開了實驗室的門，差一點兒驚掉安妮下巴。
這是什麼神操作？喬喬什麼時候會這些東西了？
她的眼睛都看直了，彷彿今晚的喬喬被妖魔鬼怪附體一般。
雖然她看不清楚，但知道發生了什麼。
將簪花重新別進頭髮，喬喬推開門，走進實驗室，輕輕拉上實驗室的窗帘，然後在牆角扣上衛衣帽，戴上雙層口罩，套上一次性橡膠手套，穩穩地走到實驗台前。
她打開手機電筒，並用外套蒙上，架在一個合適的角度，照着試管瓶，開始在桌斗里找原料。
“安妮，站在門口放風，看看樓下有沒有巡邏的。”喬喬一邊倒原料，一邊打開酒精燈加熱，手腳麻利。
安妮吸了好幾口氣，扭頭，看着沉着冷靜的喬喬，像是專業的化學家，看得安妮目瞪口呆，喬喬會多少東西啊？
喬喬似乎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不過，她得保護好喬喬！
安妮馬上帶上門，緊張地盯着樓下的動靜。
很快，喬喬得到一些白色粉末，她舒了口氣，關閉酒精燈，將粉末小心翼翼地裝進一個透明袋子裏，仔細封好口。
然後她又找來一些試劑粉末，根據標籤，認真挑選，然後再次開始實驗，這次她得到是一些液體，她從口袋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然後將液體悉數倒入……
30分鐘過去了，喬喬將操作台擦洗乾淨，窗帘恢復原位，才迅速離開。
“你弄清了？”喬喬開門，安妮擔憂地上來就問她。
“查清了，我們走吧。”
“好。”
“別說我們在5層做的化驗。”喬喬警告安妮。
“為什麼？”
“我不想給蘇尚未他們帶來麻煩，明白嗎？也不要告訴蘇尚未他們，就說我們在4層做的實驗。”喬喬對安妮做思想工作：“私入實驗室就是違反校規，偷進4層都得被開除，何況5層？”
“明白了。”安妮吞了口唾沫，臉色嚇得有些泛白。
實驗樓入口處，蘇尚未和他朋友正在和負責人閑聊，當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就知道喬喬她們回來了。
他轉身，上前迎了幾步，小聲問：“化驗有結果嗎？”
“是魚血。”喬喬低聲回他：“可能是我和安妮大驚小怪了，抱歉！”聲音僅二人能夠聽到。
“我們走吧。”蘇尚未說完，扭頭禮貌地對負責人道：“給您添麻煩了。”
負責人擺擺手：“我可沒見你們來過。”
遠離實驗室，喬喬才把衛衣帽摘下來，拽掉口罩，直接扔進路旁的垃圾筒。
回到公寓，趁安妮洗漱期間，她將瓶子裏的液體，還有白色粉末悄悄地放在自己的一個小盒子，又將白色粉末分成幾包，然後只拿出一包，再把小盒子放到自己的衣櫃最深處。
一切處理停當后，安妮也出來，喬喬進去洗漱。
等回來，安妮不解地問：“4層明明可以化驗，為什麼非要到5層？”
喬喬耐心地解釋：“4層可以化驗，但5層的設備更好，是博士和教授研究合成藥物的地方，這個化驗出來，會更準確。”
“真的是魚血？”安妮看着桌上的膠袋裡那把銹着絳色點的水果刀，她還有點不放心。
“是魚血，有可能是原來租這個房子的租客做過一條魚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喬喬扭頭問安妮：“你不洗澡，我先洗了，我身上還有實驗室的味道。”
“嗯。”安妮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喬喬穿着睡衣出來，聽到敲門聲，她知道應該是蘇尚未，於是迅速拿了一套衣服回到衛生間，將濕頭髮用毛巾包了起來，才返回屋中。
蘇尚未目不轉睛地看着喬喬坐在床上，臉蛋粉嫩，氤氳了水的熱氣，仿似霧裏看花兒般輕綻着，朦朧愜意，有一滴水珠從她白中透粉的臉蛋上滑下，經過又細又白的天鵝頸，落在她晶瑩的鎖骨窩裏，跳了幾下，不肯離去，直到她傾身，那一滴水球才不安分地滑落。
蘇尚未臉一紅，迅速移開視線，目光虛無地瞄向窗欞；“真的是魚血？”
“是。”
“那你們就不用擔心了，用抹布擦擦就好了。”蘇尚未也舒了口氣：“你們至少還要住在這裏三四個月，所以安全、乾淨、舒適很重要。”
“嗯，天不早了，蘇尚未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要回家處理事情？”喬喬善解人意地勸他，她希望蘇尚未離開，現在有點不方便，何況已經很晚了。
聽到喬喬下逐客令，再看看喬喬一身濕漉漉的樣子，顯然他已不合適再在這裏呆下去，於是他起身，向外走去，臨開門前，他晃晃手機說：“有事隨時CALL我！”
“嗯。”喬喬站起來，目送她。
門關上，喬喬鎖上門，催促安妮：“趕緊去洗澡。”
“有事嗎？”安妮瞅着怪怪的喬喬，感覺她今天的行為怪極了，一點兒也沒有平時的溫婉淑女風，簡直像一個詭計多端的竊賊。
安妮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立刻捂住欲張開的嘴巴。
快速沖完澡，安妮坐在喬喬床邊，眼睛一眯：“老實交待，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