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夢鄉盡處
此時，陽城大學教師辦公室一陣騷亂。
楚聖源正揚着一本國家期刊招搖過市，一臉的得意。
他甩甩頭：“看看，這是我的新作，怎麼樣，帥吧？像不是像沙魯克·汗？”
老劉調侃他：“你就是臭汗！”
張姐拿過雜誌仔細地看起來，低頭嘖嘖而嘆：“不錯，真沒想到，小楚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才。”
柯遠還沒到，楚聖源將一本嶄新的雜誌擱在他的書桌上。
封面上上的楚聖源陽光自信，十分帥氣。
他搓搓手：“一切總算圓滿了。”
張姐聽到了，一臉的諂笑：“看來，你這個新主任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記着中午請客！”
老劉眼尖地看到了院長的身影，趕緊站起來，一臉畢恭畢敬地打招呼：“院長好。”
楚聖源聽到聲音，也趕緊站起來，自信滿滿地望着院長：“早上好，院長。”
院長走近楚聖源，讚賞有加地說道：“雛鳳清於老鳳聲。我們都老了！”
楚聖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院長正值年富力強。”
院長一眼看到張姐手上的雜誌，招招手：“拿過來，我要放到學院的公告欄上面，讓他們看看，我們陽城大學這‘人才的搖籃’的名號，絕不是吹出來的。”
說到這裏，他望了望辦公室里的老師們，說：“這些都是有力的證據，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為學校的榮譽奮鬥一把。為時未晚！”
說完，院長踱着步子離開。
聽着這些話，楚聖源笑了，直到院長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緩緩收起笑容。
一縷陽光從葉縫間落下，照在他的臉上。
光影斑駁，一瞬間，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猙獰恐怖。
然而下一刻，他轉過頭，笑容重新掛到了他的臉上。
看過去時，他還是那一張洒脫不羈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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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大學家屬院5幢4單元101。
夜色已深，月色西移。
柯遠書房中的燈還亮着，一本嶄新的雜誌擺在他的電腦桌前，很醒目。
柯遠專註地盯着電腦屏幕，認真地修改稿件。
這時瑞朵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走了過來，輕盈地坐到他的書桌上，伸手抓起桌上的雜誌看了兩眼，她吃吃地笑了聲：“這個楚聖源還挺上鏡嘛，有點像沙魯克·汗。”
“他自己也這麼說。”柯遠目不轉睛地說道。
瑞朵隨意地翻着雜誌，眉頭漸漸皺緊，語氣嗔怨地道：“柯遠，你為虎作倀吧？”
柯遠停下手，扭頭盯着瑞朵，不太明白地問：“不就是一篇文章，沒什麼大不了的。聖源如果耐心坐下來，也能搞定。”
瑞朵的聲音抬高，重重地將雜誌甩到桌上：“你都把主任的位置讓給他了，現在還幫他發表雜誌？你這不是幫忙，這是在養育一個害陽城大學的蛀蟲！”
她憤怒地扭身從桌上下來，閃身離開。
柯遠想去抓她，卻被瑞朵避開。
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關上。
他望着門，嘆了口氣，愛情與友情難道不能和平共處嗎？
他搖搖頭，半響，最終還是站起身，來到卧室。
看到瑞朵已經躺下，他向她晃晃了手中的票：“這是楚聖源給的，一點心意，收下吧。”
“不收。”瑞朵扭過身。
“理歐塞耶的，不收，我就扔到垃圾筒里了。”柯遠作勢要扔。
“別！”瑞朵趕緊伸手阻止他。
“聽說這個人歌唱得好，拉小提琴也是一流的棒！”
柯遠想着楚聖源誇理歐弟子的詞，笑着扣住瑞朵的肩膀，說：“你知道的，我對主任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只有你。我只怕你從我指尖里溜走，就像今晚的月光般。”
他張開五指，從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從他的五指縫間流瀉而過。
“腳趾頭都要被酸掉了。”瑞朵嬌嗔。
“你好好休息，否則要長黑眼圈的。牛奶記得喝，桃膠在桌上，我去批改論文了。”
安撫好妻子，柯遠撫過瑞朵長長的頭髮，從床上爬起來，回到書房。
他目光望向雜誌上的封面，楚聖源笑容豪爽。
他無奈地將雜誌收進了抽屜。
這時，電腦屏幕上顯示新郵件提醒。
柯遠打開郵件，看到是喬喬的，他愣了下，點開內容：“柯教授，我想《愛神無顧》能不能換個結局？”
他頓了下，回復：“為什麼？這是原著的經典，精華所在。”
“不不，教授，我想能不能有一個中式的浪漫結局？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路茜得到愛情，馬瑞歐擺脫貧困，馬瑞歐的母親也得到一個幸福的晚年，一切都是美好的。”
“這是懸疑推理小說。”柯遠搖搖頭：“孩子，你太單純了，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這個小說讓人們意識到，愛情有時是一種毒藥，喝錯了是會中毒身亡的，這甚至比肉.體上的死亡更可怕。”
喬喬思索了下，回復：“如果想要更殘忍的結局，那麼馬瑞歐應該邀請上另外兩名老女人，四人一起來到孤島。”
“他可以在她們的酒食中下藥，擺成一場埃倫、維拉二人謀財害命的把戲。最後得到上帝報應，死於非命，獻身於大自然。而馬瑞歐得到的錢會更多，三個人的錢總比一個人的多！”
柯遠盯着屏幕，久久都沒敲響鍵盤。
凌晨時分，他才回信：“人心應該隨着自然生長，不能違逆自然定律，否則就會萬劫不復！”
“謝謝教授開導。我想的是，要麼是一個浪漫的結局，要麼是你死我亡的夙命。”
喬喬摸索着屏幕上的字，嘴角綻出一抹微笑，她看窗外的月光眨眨眼睛，按了幾下手機，又放下來。
這時安妮迷迷糊糊地咕嘟：“大半夜的，能不能別聊了，小心殺人犯從你的屏幕里爬出來。”
“怎麼不說帥哥從我的手機屏幕里爬出來？”喬喬笑着說了句，然後抱着手機，擱在胸前，甜甜地閉上了眼睛。
歲月有時慢，慢得撕心裂肺，有時又很快，快得一眼就能看到那個他。
思君何時休，思君何時已。
請君試南枝，春來花開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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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要好好努力，爭取考上柯教授的研究生，雖然說這次名額很少，但是她覺得自己可以，一定可以！
喬喬在自我安慰之中睡著了，進入了夢鄉。
夢鄉盡處，她看到淺衣長褲的男子，背對着她越行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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