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如死灰

“什麼，不能讓我知道？”

顧傾城突然出聲，嚇得季婉約一顫，半秒的僵直后，立刻掛斷了電話，匆匆上前道：“傾城，你怎麼在這裏……”

季婉約的表情倉皇，看着顧傾城，有些局促。

“季姨，你在瞞着我什麼？”

顧傾城臉上沒什麼表情，就這麼望着眼前，清冷的目光直擊人心。

僵凝半晌，季婉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苦澀道：“本來還想瞞着你的，怕你難過……”

她揉了揉太陽穴，表情悲傷又無奈，“是霍少，霍少已經決定收購傾城，我在傾城沒有主事權，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回天……”

霍司要收購爸爸的公司？

這一消息，對顧傾城而言無疑又是一個打擊，公司是爸爸和媽咪的心血。

小時候，爸爸總會將她抱在腿上，一筆一筆的教她“傾城”兩個字怎麼寫。

他說，大廈就是以她命名，這名字裏蘊含了他對母親的眷念。

他說，公司是他們的指向標，認識，便不會迷路……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復存在。

“他真的要讓我一無所有。”

一個人，被傷到了極致，便生不出再多的情緒，顧傾城澀然的撇了撇唇角，自嘲一笑。

季婉約看到顧傾城臉上的落寞，有些慌亂，想要抬手輕撫，可是想到了前幾次的遭遇，又默默的放了下來，保持一定的距離道：“傾城，霍少如今的情況，都是為情所困，我勸不動他……對不起。”

季婉約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低着頭，聲音滿是痛苦，“我真希望，也隨着唯一一起死了，這樣就不能在這裏兩面為難……”

“季姨，別這麼說，這不怪你。”

顧傾城此刻已經心如死灰，甚至覺得公司沒了也好，這樣，霍司就沒有再能拿捏她的把柄。

父親，公司，她一無所有。霍司絕對不會喪心病狂到對季姨下手的……

“這樣，也好……”

顧傾城平靜的可怕，呢喃一句，隨即轉身，緩緩離開。

季婉約目送她離開，直到顧傾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眼底的愧疚才逐漸化為幽然。

若不是親眼看到，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一個人竟然能變臉這麼迅速。

前一秒還是悲傷愧疚，可是下一秒，卻冷漠陰鷙。

季婉約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撥通了剛剛的號碼，“她以為公司是霍司收購的，這兩個人之間，現在是無法修復的死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在你回來之前，清除顧傾城這個礙眼的障礙……”

與此同時。

沈默從休息室出來便回靈堂守在霍司身邊繼續待命，隨着喪事繼續，外頭卻傳來的嘈雜，夾雜着“有人上天台了”這樣的話語。

“真的假的？看着挺年輕的，好像是想尋死。”

“真的假的？在喪地尋死？那是多大的悲傷？”

“當然是真的，鞋子都脫了，我遠遠地瞧着，瘦的跟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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