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的身份
夜色濃稠得就像是硯台上化不開的墨一般,星月都藏在厚重的雲層之後,找不到他們的蹤跡,這樣的夜色似乎是隨時都會來一場暴雨。
任非晚剛進家門就被任浩中給喊住了,任家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似乎是等着任非晚一般,這可讓任非晚“受寵若驚”了。
“爸,你找我有事嗎?”任非晚很自然的走到三人面前坐下,絲毫沒有在意任浩中身上散發的怒氣。
任非晴瞪着任非晚,她今天莫名其妙的發癢肯定是任非晚將那包藥粉灑在她的身上,她就說了任非晚會那麼好心給她戴胸針。
而且那東西本應該是用在任非晚身上的,出醜的人應該是任非晚才對。
“我讓你坐下了嗎?”任浩中怒吼一聲,今天他的臉全部都被這個死丫頭給丟光了,任非晴的前途都被她給毀了。
任非晚站起來整理了自己身上的禮服,優雅從容的模樣更是礙了幾人的眼。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在國外好好上學。”任浩中看着自己的大女兒,因為余怡的關係他一直都不喜歡這個女兒。
任非晚嘴角勾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滿是譏笑的眼睛沒有一絲溫度,好好上學,他可真說得出來啊,要是任非晚真的在國外好好的上學,像個普通學生那樣,她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爺爺的壽辰,作為孫女的我自然是要回來祝福的。”任非晚開口,說的一臉真誠似乎她回來真就是給任成祝壽的。
祝壽,她這是來給他丟人的吧,今天他是想藉著老爺子的壽辰來展示自己的小女兒的,誰都知道任成的壽宴是為了給這些個孫女挑選夫婿的,現在任非晴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有那個豪門世家敢要這麼的兒媳婦。
“現在就給我收拾東西滾回去上學。”任浩中聲音很大,帶着滔天的怒氣,要不是任非晴,今天他肯定是能夠找到一戶好的親家,他的公司也能夠更近一層樓。
任家二少一直是不得老爺子的寵愛,分到的幾家公司也是任氏企業裏面最差的,當年要不是藉著余家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這個樣子,後來余家破產,任浩中以最低的價格收購了余家的公司,余怡活着的時候余家的公司高層還有這余家的人,後來余怡死後,任浩中將余家人全部都逐出公司,將高層全部換成是自己的人。
任浩中有今天絕大部分都是靠着曾經的余家,而他最討厭的就是人們說他靠着余家,靠着自己的老婆。
“爸,我這次回來就不準畚離開了,國外真的是無趣得緊,我還是喜歡國內。”任非晚說完朝着幾人笑了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她既然來了,就得將這任家攪得天翻地覆才行。
驚雷聲響起,閃電照亮了任非晚的面容,嚇得任非晴忍不住尖叫起來,她那個樣子實在是陰森得緊,活像是惡鬼回來索命。
任浩中和林雅麗也被她的笑嚇了一跳。
林雅麗剛才已經聯繫過她派去的人,那些人去了一趟扔屍體的地方,發現任非晚的屍體已經不見了,那個地方沒有野狗動物,屍體不會是被吃了,而且要是有人發現屍體,警方早就封鎖了現場,可那邊並沒有警方的痕迹,現在只有一個理由能夠解釋任非晚的屍體去哪裏了?
她被人救走了。
可到底是誰,會救她?
現在的任非晚已經不是他們眼中的軟柿子了,她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給他們的警告,也是給他們的一個心理准畚,接下來的日子裏,她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任由他們欺負。
任非晚回到房間,順手將門給上了鎖,做完這一切她從行李箱裏拿出來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電腦,她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着,她手指剛停下的時候電腦桌面上的畫面變成了一個男人的臉。
男人那邊是在醫院裏,他的後面躺着一個同任非晚一模一樣的女人,她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病床邊上擺放着許多緊密的儀器,這些東西都是來檢測女人生命體征的,一旁的醫生對着男人說了些話后就出了病房。
“我看到了新聞,你的出場很驚艷。”男人率先開口。
任非晚往後靠了靠,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說:“還行吧,她怎麼樣了,還沒有醒過來嗎?”任非晚看着男人身後的女人,那個人才是真的任非晚。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說“傷得太重,醫生說了很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不過我能感覺出她有很強烈的求生欲。”後面這一句不過是不想任非晚失望,他才加上去的。
任非晚的表情有些凝重,看了女人許久才開口說:“陳叔,她我就拜託你了,幫我照護好她,她對我有恩。”
陳叔微笑着點頭說:“我們不是做慈善的,照護她我可是要報酬的,我要五個億還有任家十分之一的股份。”他是個商人,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
“好。”任非晚點頭,她是自願為任非晚復仇的,可是他們這一行也是有自己的規矩的,從不做虧本的事情。
陳叔只要五個億已經算是給她開後門了。
通話掛斷,任非晚起身去了浴室,洗去了一身的疲憊,洗完澡她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的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眼眸的顏色很淡,像是上好的琉璃鑲嵌在眼裏一樣,高挺的鼻樑,給整張臉添了一絲的英氣,嘴唇不厚卻也不薄,性感卻又不失清純,一張臉精緻的就像是雕刻出來的一般。
“果然還是這樣比較舒服。”任非晚用手輕輕的觸碰了鏡子裏的自己的臉,鏡子裏的臉是她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