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
錄完綜藝后的第三天,許簡從外面回到許家,車子進入許家大門時,許簡依稀看到有個婦人和青年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往許家豪宅里看。
許簡搖下了車窗,微微挑了挑眉。
下車后許簡就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電腦,甚至還有心情取了碟點心,饒有趣味的看着電腦。
電腦里正是監控畫面,裏面有着許家各個角落的監控畫面,放到最大屏的正是許家大門門口。
那個婦人和青年還沒有走,不斷打量着許家的豪宅,臉上帶着滿臉的笑意,懷裏抱了個大包,張望着許家門外的那條路。
半小時后,許家門外的路上又開來了一輛車,察覺到婦人和青年的存在車子慢慢停下,副駕駛的車窗搖下,坐在副駕駛的是許伊。
婦人看到許伊肉眼可見的狂喜,激動的趴住車窗說著什麼,倒是青年不斷的打量着車子。
車內的許伊皺着眉,良久後下了車,主駕駛的任天明也陪着許伊一同下了車,和婦人說著什麼。
片刻后,許伊帶着婦人和青年進了許家。
許簡吞掉最後一個點心,舔了舔唇,將電腦一關出了房門。
現在,她得去看看送給許伊的這個禮物是否合她的心意……
等許簡到大廳時,婦人正抱着自己的大包興奮的坐在沙發上,不斷的打量着周圍,而青年則勾着頭老老實實的坐着,只是那眼中閃着極致的貪慾。
任母也坐在旁邊,疑惑的看着婦人和青年,明顯沒搞清是什麼狀況。
婦人拉着許伊滿臉激動,見到許簡下樓,忙走到她跟前,臉上儘是笑意:“你就是伊伊的在許家的姐姐吧,這麼多年,太感謝你們許家照顧我們伊伊了。”
許簡挑了挑眉,照顧?收養了二十幾年了,到頭來只是照顧。
“你是?”
婦人緊緊拉住許伊:“我是伊伊的親生母親李細蓮,我來找她了。”
許簡當然知道她是許伊的生母,畢竟許伊的生母還是自己找來的。
在劇本里,許伊得到天一經紀公司后,她的生母便找了過來認親,作為‘真善美’的女主,許伊自然是毫無嫌隙的接受了自己的生母,兩人格外親近,而許伊也在母愛里忘卻了許父和‘許簡’。
真善美?母愛?
她倒要看看,認親提前,沒得到公司的許伊是不是還能和劇本里一樣真善美,她的生母又是否還能像劇本里一樣充滿母愛。
李細蓮見許簡不說話,從抱着的包包里掏出了不少東西,一股腦的遞給許簡:“這是我老家的特產,特意帶給你的,我們鄉下人也沒啥錢,只有這些特產,你別嫌棄。”
一旁的任母刻薄的撇了撇嘴,打心眼裏瞧不起這樣不上枱面的東西,早忘了自己曾經也是這樣。
她那鄙視的眼神看過李細蓮后又撇到了許伊身上,還以為是和許簡一樣的許家千金呢,原來是個養女。
許伊素來敏感,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任母對自己有所變化的眼神,她急忙鬆開了挽着李細蓮的手,一股火從她的腳底開始燒,一直燒到她的臉上,極致的難堪讓她想躲起來。
她刻意隱瞞任母的事,就這樣被自己的生母爆了出來。
許簡沒有接這些特產,只是冷冷的看了眼李細蓮。
李細蓮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看了眼身後的青年,才接著說:“許伊她姐,我聽說你爸有個公司對吧,我家伊伊在你家養了二十多年了,公司是不是你和伊伊平分啊,好像叫股份什麼的吧。”
許簡撇了眼李細蓮,總算知道許伊的恬不知恥是哪裏來的,一包不值錢的特產,就像換走一半公司的股份,算盤打的可真好。
站在李細蓮身邊許伊臉上的難堪消散,看向自己親生母親的眼神隱隱泛着感動,李細蓮的話好似充滿了母愛,為她據理力爭該屬於她的股份。
李細蓮話一出,反應最大的不是許簡,反而是站在一旁的任母。
她猛地上前推了一把李細蓮:“不要臉的狗玩意,合著來認親就是想搶許家的東西。”
和李細蓮一起來的青年忙上前,也推搡了一把任母:“你誰啊你,這是我姐姐家,你憑啥在這推我媽。”
這個青年就是許伊的弟弟劉天賜。
任天明見任母被推,一把鉗住了劉天賜,劉天賜畢竟十七八的年紀,個頭小一時間掙脫不開鉗制。
任母見縫插針的往李細蓮那踢了兩腳,完全不顧許伊也在她的攻擊範圍內。
李細蓮放開了許伊的手,趕忙護住了劉天賜,滿臉的焦急。
許伊被鬆開的手握了握,悵然若失的看了眼李細蓮。
客廳里鬧作一團,許簡也不出聲,就待在一旁看戲,還是任天明發了威,才將局面的穩定下來。
劉天賜喘着粗氣,狠狠瞪了眼任天明,只當是和許簡一夥的:“不要以為我們是鄉下人就任你欺負,我姐該有的股份一份都不能少。”
可任天明不像他想像的一樣,會和任母一般拚命護住許簡的股份,他反而皺着眉看向許簡:“許簡,我早就叫你把股份給許伊了,你要是早給,今天就不會出這些事了。”
許伊感動的看了任天明,溫柔的朝他笑了笑。
任天明話一落,任母猛地皺眉趕緊把他拽到一旁:“天明你瘋了,讓許簡給許伊股份。”
任天明耐下心給任母解釋:“許伊也是許伯父的女兒,她也應該得一半股份。”
任母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一個養女還真敢跟人家親生女兒比呢,你傻啊,許簡的就是你的,她的公司以後都是你的,許伊要的股份那也是你的股份!”
任天明眉頭緊皺,深深的看了眼許伊,沉默了下來。
劉天賜還在那大喊着:“聽見沒,別人都看不過去幫我們說話了,你要是再不把股份給我們,我就上你們公司鬧去,我看你還有沒有臉。”
任母一聽急了:“鬧也是你們不要臉,把女兒丟了不要了,人家替你養了二十多年,現在還想和人家親生女兒搶財產,要點臉吧,養女就是養女,上不得檯面。”
許伊驚訝的看着任母,不敢相信她會這樣說自己,分明之前那麼喜歡她的。
許伊顰眉看向任天明,眼中滿是委屈。
可任天明並沒有和她想像的一樣替他說話,反而避開了她的眼神,許伊的心一個勁的下沉,涼到心悸。
李細蓮當了幾十年的農婦,罵街的能力也不差:“許伊好歹姓個許,你又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說話。”
任母狠狠瞪着她:“許簡是俺未來兒媳婦,你想搶俺家東西想都別想。”
李細蓮無語的蔑了她一眼:“人許家的東西,什麼時候就成你家的了。”
任母被她氣的一急,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許簡嫁給俺兒子,許家的東西不就都是俺家的了。”
李細蓮呸了一聲:“要臉不。”
劉天賜看了眼任天明,陰沉沉的笑了聲:“合著就是個小白臉啊,吃人的住人的,現在還想把人家的財產都歸為自己的,我在混混堆了呆幾年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任天明直直的看着劉天賜,眼神冰冷到了極致,李天賜不由的一哆嗦,突然想起了他以前幫派老大說的話,咬人的狗不叫。
任天明不是看起來的那麼良善,反而是不擇手段的那種。
但就是壞又怎麼樣,還不是靠着許簡的錢,有許伊在也沒什麼好怕的,劉天賜想到這心虛才消散掉,又捏着拳頭罵道:
“看什麼看,我說的不對嗎,你就是個小白臉。”
任天明還是死死盯着他不說話,任母隨手抓了個杯子往他那一扔,劉天賜避開了:“說誰小白臉呢,俺天明自己有公司的。”
李細蓮心急的護住了自己兒子,劉天賜甩開她大聲的說道:“真當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呢,你兒子開公司的錢也是許家給的,許家兩個女兒平分財產,你兒子這公司也要平分。”
任母這時是真的急了起來,實在是沒想到還有比自己更不要臉的人存在,她瞥見一旁愣愣的站着的許伊:“站着幹什麼,整天天明哥天明哥,現在天明被你不知道哪來的弟弟這樣說,你不知道說句話啊。”
許伊緊緊的咬着唇看了眼任天明,拉了拉劉天賜:“你別這麼說天明哥,他不是你說的那樣。”
劉天賜甩開她的手,皺着眉看她:“姐,你喜歡這窩囊廢?你一個許家千金什麼沒有,瞎了眼喜歡這樣的人?而且還是你姐姐的男朋友?”
許伊臉上的難堪越來越重,聲音凌厲起來:“你別胡說!”
劉天賜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就算被富養了二十幾年,骨子裏還是他們劉家人啊。
隨即又語重心長的開口:“姐,這小子用的可都是許家的錢,許家可有你一半,你看他剛剛幫你了嗎,他媽罵你的時候屁都不放一個。”
許伊慢慢鬆開了拽着李天賜的手,沉默的閉上了嘴。
見許伊的反應,任天明臉上更加黑,心一點點的下沉。
劉天賜得意的看向任母和任天明。
任母氣不過,又撈起一個杯子砸向劉天賜,這次劉天賜沒來得及避開,被砸到了胳膊,任母畢竟年紀大,沒什麼力氣,劉天賜根本沒當回事。
李細蓮見自己兒子被砸,一個急步抓起桌上的花瓶就像往任母那砸。
這是一個淡漠冷清的聲音響起:“放下。”
那花瓶,是許父很喜歡的一個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