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眼鏡的罪惡
崩潰區邊際區的形勢很快安穩了下來。
冒險者們本來就都不是些善茬,第四帝國在失去了重武器和蟲洞之門被炸毀后。立刻遭遇了各個冒險者團隊的瘋狂圍剿。不到兩三個星期,第四帝國就基本就被圍剿完了。
奪取下來的這個基地被中尉取名為倖存者基地,作為倖存團的大本營,在這裏倖存團的人數達到了一個連,在邊際區已經是不可小瞧的一支力量了,再加上倖存者基地的強大防禦力,使得無論是匪徒還是其他冒險者團體都不敢輕易招惹倖存團。
中尉對倖存團還有了宏偉的計劃,那就是不但要在這邊際區混的開,將來還要能夠進軍中間區,與那些有大勢力也進行一番角逐。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眼鏡,中尉,夏宇行和李心雄,現在都是各有價值一千萬人民幣黃金的大富翁了。四人決定都暫時離開崩潰區。
眼鏡說自己以後恐怕不會再回崩潰區了,會選擇去過富足的新生活。
中尉說自己在花費一億盧布給女兒戒毒后,仍舊會變成個窮光蛋,所以還會回到崩潰區這邊來領導倖存團,繼續尋找神石神器,直到再次累積一筆可觀的財富。
夏宇行在花費一千萬妹妹治療好癌症后,同樣會成為和過去一樣的窮光蛋。但是他對於是否回崩潰區猶豫不定。
崩潰區里短短一段時間的經歷,比他過去半輩子的生活還要精彩,更何況自己擁有了新的異能后,在這裏賺錢將非常的容易多。
當然如果李心雄決定繼續開餐館的話,那他還是會跟着自己兄弟老老實實的經營餐館,畢竟自己可是發誓要幫着李心雄把餐館開到莫斯科紅場邊的。
李心雄卻也陷入了迷茫,他最開始進入崩潰區,就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掙錢,然後用掙到的錢,重新把餐館開起來,向自己父親證明自己。
可是在崩潰區的的那麼多次戰鬥與冒險,那麼多生與死,讓他很難在靜下心去做一個餐館的老闆。
他原本想要向自己老爸證明自己,但是從進入崩潰區第一天的危險,到現在攻下納粹的基地,他才發現了自己其實不用向任何人證明什麼,他只需要向自己證明。
而在崩潰區他向自己證明了,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知道自己並不想碌碌無為,而想在這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而崩潰區也許就是能讓自己這個夢想成真的地方。
他唯一的憂慮是崩潰區畢竟太過危險,他害怕自己如果死了,自己老媽會精神崩潰。所以他決定和夏宇行一起想離開崩潰區,花段時間好好思考下自己今後的打算。
第四帝國完蛋后,想要重新進入崩潰區賺取暴利的蛇頭和走私客們重新挖通了穿越封鎖線的隧道。
所以四人在一天晚上把黃金裝上了裝甲車,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出發前往封鎖線,通過隧道離開崩潰區。
然而第二天一早,三人發現黃金還完好,眼鏡卻不見了蹤影,中尉稍稍調查,就發現一個新進入倖存團的新兵在晚上和眼鏡一起走出了基地大門。
夏李兩人在眼鏡住的房間更是發現了打鬥的痕迹,無疑眼鏡是被挾持走的。
三人立刻背上了槍,中尉運用特種部隊的追蹤技巧,追蹤到了一串腳印,跟着這串腳印,三人來到了一處山坳,在這裏三人遠遠的就看到了眼鏡和那名新兵,新兵給眼鏡上了手銬,還用手槍指着眼鏡,嘴裏說著什麼,眼鏡卻沉默不語。
三人乘着那人轉身的是一瞬間衝下了山坳,等到那人轉身想要舉槍,李心雄黑洞洞的霰彈槍槍口已經對準了他。
劫持者只能灰溜溜的把手槍扔在了地上。
“GSH-18手槍?你哪來的這種手槍?你究竟是什麼人?”中尉撿起了這人手槍,才看了一樣就認出了手槍型號。
GSH-18手槍可是俄羅斯的三種現役制式手槍之一,只裝備了司法部,內務部和部分特種部隊,這種手槍可不是黑市上容易搞到的玩意。
“我是一名司法部的警官,我是進入崩潰區追捕罪犯的。”這人面不改色的說道。
“你當我們是傻叉?連國際刑警在崩潰區也沒管轄權,白頭盔怎麼會放你進來,難道你是白頭盔總司令的爹?”李心雄覺得這人完全是撒謊,把霰彈槍槍管抬高了一分對準了這人的臉。
“我不管你是條子也好,罪犯也好,你敢劫持我的弟兄,你今天的結局就是一死了,你還有什麼遺言現在就說吧。”中尉也把巨浪特種步槍的槍口頂上了這人腦門。
在倖存團里,兄弟重要過一切,這個新兵背叛了兄弟,又劫持了兄弟,受到的處罰只一種,那就是死。
“那麼在殺死我前,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們這個叫“眼鏡”的兄弟,究竟犯了什麼罪,值得我冒險穿越封鎖線,九死一生的來到這裏來抓捕他嗎?”這個自稱是警官的新兵聽了這句話,讓三人都愣了下。
眼鏡自稱曾經是一名教師,但是從沒說過自己為何要進入崩潰區,三個人很好奇,但是都沒有深究,因為進入崩潰區的冒險者,大多都有自己不想別人知道的故事。
“我們不關心眼鏡過去幹了什麼,我知道在崩潰區他和我出生入死,是我的弟兄。”夏宇行這麼說道。
“你們冒險者,果然都是些互相包庇的狗東西。罷了,我今天大意落入你們手裏,你們開槍吧,死於狗娘養的罪犯手裏,對我來說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已。”那人說著,閉上了眼睛。
“別,別開槍。。。他沒說謊,他是個來抓我的警察,他只是履行職責,是無辜的。”萬萬沒想到此時眼鏡竟然為這個人求起了情,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那個警察。
他瞪着眼睛看着眼鏡。
“你知道如果我今天不死,我會把你抓取受審吧,你最好的結局也是在監獄裏呆上一輩子。”警察說道。中尉三人聽了很吃驚,不知道眼鏡究竟犯了什麼法,竟然刑罰這麼重?
“我知道,但是我對於身背罪惡已經很勞累了,而且你能追着我進入崩潰區,說明你是一個有責任心的警察,和那些貪污無能的傢伙不是一類人,你比我更有活着的資格。真相總要浮出水面的,你把我的罪行告訴我的兄弟們吧。”眼鏡眼眶紅了,鏡片蒙上了一層霧氣,對警察說道。
“他是一個戀童癖,姦殺了一個才十歲的女孩,之後就逃竄進了崩潰區。”警察對中尉三人說道,三人一聽都陷入了驚愕。
從一些行為里,三人知道倖存團里的一些人不是好人,也許曾經是劫犯甚至是殺人犯,但是三人都不曾想到眼鏡竟然犯下過姦殺幼女的滔天大罪。
李心雄和中尉聽了后把手裏的槍都無力的放下了,他們不知道,這樣變態殘忍的罪犯,自己是否還應該稱之為弟兄,是否應該保護這樣一個罪犯的生命。
崩潰區的物理法則也許奔潰了,但是人的人性沒有崩潰,兩人的道德底線要求兩人決不能袒護這樣的罪犯。
可是和眼鏡出生入死的畫面卻又躍然眼前,虔誠的為死去的兄弟念悼詞,聰明的提出用金屬鈣製作氫氣球,勇敢的提出留在馬上就會被擊穿的坦克里。
那樣的眼鏡,哪裏有一分變態罪犯的影子。
眼鏡看了看自己三個兄弟的表情,沒有直接承認罪行,而是從頭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在我進入高中前,我的生活就和所有的孩子一樣正常,然而當18歲情竇初開的年紀時,我發現了自己的異樣。”
“別的男孩總是對盯着班裏女孩開始發育的胸脯和大腿,而我卻對此毫無興趣,反而當看到10來歲乃至七八歲的女孩那幼稚的身材,我卻有一股異樣的感覺。”
“我知道這種感覺不正常,因此我極儘可能的隱藏這樣的慾望,當別的男孩看着色情影片時,我都假裝有興趣的參與其中,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些滿是成年女人裸體的畫面,根本不能引起我的感覺。”
“我知道這不對,因此幾乎天天祈禱着上帝能把我變成一個正常人,哪怕是一個同性戀我也願意。然而上帝從沒答應我這個要求,我的DNA註定我這一輩子只能是一個可恥的戀童癖。“
“我不敢也不想傷害孩子,所以我只下違法的未成年色情電影觀看和自衛,但是恰恰那一天我看着在我辦公室獨自一人的女孩起了邪念。”
“我忍了幾十年,恰恰就是這一天沒有忍住,生理上的慾望終於勝了我的道德底線,我姦汙了她,當她想求救時,我慌亂的捂住她的嘴,等我發現她完全沒動靜時,她已經死了。”
“我想自首,但是不敢,我想自殺,但是不敢。所以我逃進了崩潰區。”
“在這裏我拋棄了原來的名字,變成了“眼鏡”,一個沒有過去的冒險者。每天晚上我捧着聖經,祈求那個沒有應許我祈求幾十年的上帝,希望假如他存在,能原諒我的罪行。”
“上帝沒有直接原諒我的罪行,而是睜開了我的眼睛。我看到了曾經熟知的科學成為了謬論,玄幻與魔幻成為了現實,我穿越了百萬光年,見識了外星球的奇異,遇到了來自過去的邪惡納粹。”
“我看這兄弟無助的死去,我也救助了一些遭遇死亡的兄弟。崩潰區讓我意識到了一定有什麼高於這世界的存在,神或者主宰者。”
“我悟到了很多,我發現慢慢的,我不再是過去那個苟且的戀童癖了,意外獲得的黃金,更是讓我有了開始新生活的機會。”
“在新的生活里,我發誓要拋棄罪惡的慾望,我決定如果再有那樣的邪念,我就對自己進行化學閹割,即使成為一個太監,我也不再願意傷害任何孩子。”
“但是昨晚,這位警官找到了我,我原本以為這是上帝的有一個可怕玩笑,要讓我的希望完全破滅。”
“但是剛才的時間裏,我意識到了,這不是上帝的懲罰或者玩笑,這是救贖與與原諒。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何況是姦殺幼女,我早該接受法律的制裁了。”
“罪要用血才能洗凈,不接受懲罰,我永遠是個姦殺幼女的罪犯。所以,今天註定是我接受正義的日子。”眼鏡擦了下鏡片上的霧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