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可別害我了
白墨羽腳步頓了下,呵呵笑着走到桌邊,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酒杯,說道:“這個算我的錯,我自罰三杯!”
話音未落,抓起酒壺便要倒酒。
石恩眼疾手快攔下了她,哼道:“你可別害我了,上一回是我跑得快,這回……”
他眼神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外頭,好幾個暗衛跟着呢,就算能跑掉,少不得也得掛點兒彩,他日後還想自由出入平都城呢,可不想被通緝。
況且,這小丫頭壓根兒也沒想真喝。
白墨羽順着他的手把酒杯放下,往他對面一坐,方才那點愧疚此時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說:“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麼快,不過這也說明,他凌少煌真正喜歡的人就是我二姐啊,所以嘛,這天下何處無芳草,你也別在一個男人身上弔死嘛!”
“唉!”石恩似乎是真的在乎凌少煌,面具之後,他垂了眸子,苦笑一聲,道:“罷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他一飲而盡,很快又恢復了往日的風騷。
白墨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就這件事再多說,又問:“你回去之後,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說起這個,石恩笑了笑,道:“還成,算是解決了!”
他說得輕鬆,白墨羽卻是心裏一揪,忙問:“什麼就解決了?發生了什麼?”
“也沒什麼。”看他不想多說,白墨羽說道:“是姜丞相嗎?”
石恩捻着手中酒杯,沒有回答。白墨羽權當他是默認了,恨聲道:“果然,這個老東西!”
話說回來,她又道:“怎麼解決的?”
姜忠雖然一直沒上朝,但暗地裏卻找人聯合向楚修白上奏。由於千手門門堂就離着平都城不遠,平日裏的生意往來又都是人命,所以和朝廷之間難免會有矛盾。
姜忠藉著這個一點,讓人控訴千手門和當地朝廷勾結,想讓楚修白出兵圍剿整治。這個由頭其實也算合理,這種殺手幫派說到底終歸是上不得檯面的。
凡是有了些實力的暗組織,朝廷一般是不想管的,只要他們不是太過分,便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了。
可這次,姜忠授意,朝廷中那些大臣不得不給面子。
楚修白確實收到不少奏摺,就在那日白墨羽問他怎麼要怎麼處置石恩的時候,奏摺已經在他手裏了。
只不過楚修白一個字都沒向她說,白墨羽也打聽不出他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今天聽了石恩的話,她方才知道了。
事情既然被他們搬上了朝堂,便不能不解決,而楚修白直接以一封招安信堵住這些人的嘴!
信上說的是,只要不是大罪大惡的人,都可以去衙門謀個差事,若不願意為朝廷所用,也可以選擇做個正經門當。
所以,石恩說的“算是解決了”,言外之意,其實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畢竟如此一來,千手門就意味着要散了。倘若朝廷不給他們施壓,或許還可以繼續下去,但大當家覺得,為了長久之計,勢必要做點什麼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快回來找白墨羽的原因。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面面相對,白墨羽猛地想到了什麼。
她默不作聲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心裏盤算着。
石恩看着她,笑容逐漸明朗,壓低了聲音說道:“所以,作為哥哥,想問問你這個妹妹,可有什麼賺錢的門路?”
有!但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啊!白墨羽沒有把擔憂說出來,只是語氣堅定道:“有,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你等我消息。”
聽她這麼說,石恩有些意外,再次問道:“真的有?你真願意幫我們?”
“為什麼不願意?我們可是結拜了的!”白墨羽很認真地回了他一句,又說道:“給我幾天時間,我想想辦法。”
石恩有些好奇了,“什麼想法?可以先跟我說說,我看看行不行得通!”
“通是肯定能通,但現在我這邊還有點小麻煩,問題不大,不過需要妥善處理一下!”白墨羽說完,也不等他再多,起身說道:“我先回去,改日我會主動找你!”
石恩又驚訝了,“你知道怎麼找我?”
“呵!”白墨羽嘲笑一聲,道:“你每回都在這兒,想找你還不簡單!這如一酒樓的老闆娘,不是你的好姐妹么!”
“喲,這都知道了,看來你能成功擄獲攝政王也不是完全憑運氣啊!”石恩也不客氣。
白墨羽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走了。
有暗衛跟着,她不好跟石恩待太久。
出了酒樓,白墨羽往侯府去了。
石恩看着她上了街,方才匿了身形。
平定侯府,白玥薇坐在梳妝鏡前,看着那一套價值不菲的瑪瑙首飾已經笑了快半個時辰了。
白墨羽進門她都沒聽到。
小丫頭走近她身後,探手從錦盒裏拿了支簪子,白玥薇嚇得“嗷”一嗓子,平生頭一回反應這麼快地抓住了她的手,怒而扭頭瞪着她道:“你幹什麼?小心弄壞了!”
白墨羽嘴角抽了抽,面帶嫌棄,“又不是紙做的,這麼容易壞嗎?”
“呸呸呸,你瞎說什麼!”白玥薇氣呼呼地把簪子搶了回來,小心地放回錦盒,合上了蓋子,又拿了把小鎖給鎖上了,鑰匙往脖子上一掛,塞進了衣服里,方才徹底放心。
看她這般謹慎,白墨羽忍不住道:“凌少煌就送了你這麼點東西,你就寶貝成這樣?”
“才不是!他聘禮帶了好多,不過這套首飾是他專程為我挑的,還說這紅色鮮艷,最適合我。”雖然說這話時,凌少煌用的仍是平時的正常語氣,但仍避免不了白玥薇自己遐想。
白墨羽故作酸溜溜的嘆了口氣,拿了把椅子往她旁邊一坐,說道:“真羨慕啊,只是聘禮便收了那麼多,不像我,聘禮沒有,連嫁妝都少得可憐。這樣子好看的首飾,我怕是做夢也不配擁有了!”
她是以妾妃的身份嫁進王府的,聘禮自然是沒有了,嫁妝嘛,平定侯倒是給了一些,但確實也不多。不過對比她身份,也不是太寒酸。
可這話從她嘴裏一說出來,就叫人覺得、還挺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