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贖罪
“臣妾願意和胥淵一起去川地，臣妾會幫助皇上好好看着他的，是臣妾之前做的不對，沒有好好教養好這個孩子。”
皇上已經留足了情面，皇后也不能不懂事，只要能換的孩子平安，做些讓步沒有什麼的。
“你是個好皇后，是朕對不起你。”
“皇上沒有對不起臣妾，嫁給皇上，臣妾不後悔。”
皇后是大臣們推舉出來的皇后，她出身世家，在閨閣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溫婉謙恭，連先帝都對她稱讚不已，像她這樣的人，似乎是生下來就要做皇后的。
事實證明，皇后的確是個好皇后，她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為皇上生下了一子一女，一生循規蹈矩，從未有過任何的錯失，確實也能夠成為天下女子的表率。
或許有些人會心疼皇后，覺得蕭貴妃張狂，連皇后都得忍讓。可是皇后心裏雖然羨慕，卻從未怨恨過蕭貴妃。
誰都知道皇上寵愛蕭貴妃，但是即使如此，他也從未虧待過皇后，皇后該有的榮耀和尊貴，她一樣都沒有少。
對於兩個孩子，皇上也是百般的疼愛。
除了真心以外，皇上給了皇后能給的一切。她是個溫柔賢德的女子，這樣的女子一般都很好滿足，總是願意委屈自己。
“以後江山，朕就交給你了，朕已經給你鋪好了路，小將軍會盡心儘力的輔佐你的，朝中的那些大臣，也都會的。可是你也要厚待小將軍，君臣一心，江山才能夠萬年永固。”
“父皇的教誨，兒臣一日都不敢忘記。可是兒臣年幼，還需要父皇時時刻刻在身邊提點，父皇可不可以不要離開兒臣？”
“生老病死，這都不是人能夠左右的事情，朕的大限已到。”皇上一臉平靜的說道，看不出任何的哀傷。
況且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皇上好留戀的了……
宇文樺澗此時雙手都在顫抖，他低下頭去，不讓皇上看到自己哭泣難過的樣子。
“聖旨朕已經提前寫好了，就放在書架後邊的暗格里，等朕死了以後，你們拿出來就是。”
“皇上……”
皇上又轉過頭看向了尹顏歌：“朕叫你過來，是想好好的感謝感謝你，樺澗能夠遇到你，是他的福氣，是你拯救了他。”
“皇上，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五皇子是個很好的人，所以我願意幫助他。”
“幸虧有你在，不然朕只怕要追悔一生了。你是朕見過最不同尋常的女子，可惜朕的這些孩子們，他們都沒有這個命能夠娶你為妻。不過上天還算是庇佑熔岩帝國，讓你成為了熔岩帝國的子民。”
尹顏歌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她即刻說：“皇上，我只是個普通人，希望過安定幸福的日子，所以不管我身為哪國的人，我都希望兩國永無戰亂，永遠和平。”
這不僅僅是尹顏歌的心愿，也是皇上和萬千百姓的心愿。
“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
之前尹顏歌做的那些事情，皇上都是知道的，她在兩國之間經商，促進邦交貿易，還將經商所得的錢都用在了窮苦人家的身上。
她扶持宇文樺澗，並不是為了自己，也是因為宇文樺澗人品貴重，值得信任。
要是換做了其他人，要不然為了萬無一失，扶持一個最得盛寵的皇子，要不然為一己私利，扶持一個最年幼的傀儡皇子。
只有尹顏歌和尉遲顏炙，他們是真心實意的為了國家和百姓着想。
有像他們這樣的人在，百姓的日子都會好過的很多。
皇上去的時候很安詳，沒有被病痛折磨，反而像是解脫了一樣，但是在場所有的人都聽見了，皇上最後說的那句話，是念的蕭貴妃的閨名。
蕭玉念，很好聽的名字。
直到這一刻皇后才淚如雨下，她同眾人一起跪了下來，叫了一句：“皇上……”
大太監站在一旁顫巍巍的高喊：“皇上駕崩了！”
皇上留有遺詔，傳位於五皇子宇文樺澗，加封尉遲顏炙為護國大將軍，還賜了兩枚免死金牌給尹顏歌和尉遲顏炙。
宇文樺澗在民間的聲譽很好，他繼位也算是民心所向。
忙完先帝的葬禮以後，太后和宇文胥淵宇文初元一起去了川地，並且答應永生不再回來。
“樺澗，哀家別無他求，只希望一雙兒女可以平安終老，他們永遠都不會回來的，哀家也求你，不要為難他們。”
“母后。”宇文樺澗黃袍加身，褪去了曾經青澀的模樣，變得沉穩了很多：“只要三皇兄不心生貪念，朕會厚待於他的。”
臨走的那天，尹顏歌還去送了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也算是聲勢浩大，但是尹顏歌還是看出了一絲凄涼的意味。他們曾是這座皇城裏最尊貴的人，可現在也只能悄悄的離開。
宇文初元一直在哭：“顏歌姐姐，我捨不得你，我也捨不得父皇。”
“元元別哭，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等到有機會我就去找你玩好不好？川地是個富碩的地方，景色也好，你會喜歡那裏的。”尹顏歌摸了摸宇文初元的小臉蛋，勸說道。
對於朝中的風雲叵測宇文初元一概不懂，她只知道，一夜之間什麼都不一樣了。她只知道，最疼愛她的父皇死了，她也要永遠離開那個一直生活的地方。
“顏歌姐姐，我聽說是哥哥做錯了事情，父皇懲罰他，所以才讓我們離開的，真的是這樣嗎？”
“誰都會做錯事情的，但是哥哥永遠是最愛你的人。”尹顏歌嘆了口氣：“用不了多久，我也要離開了，不過我不會難過，因為只要和愛的人在一起，去什麼地方都是快樂的。”
宇文初元擦了擦眼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我走了。顏歌姐姐，你一定要記得來看我。”
“路上小心些。”尹顏歌將宇文初元的手交到了宇文胥淵手裏，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你不應該利用元元的，以後好好對她，別再回來了，安安穩穩的做個富貴王爺，挺好的。”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宇文胥淵也看開了些，他的一己貪念連累了兩個最重要的人。
“謝謝顏歌小姐的勸慰了，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我明白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尹顏歌一路目送隊伍消失在路的盡頭，才緩緩的轉身離開。
“小姐，我們快點回去吧，你在這裏站了這麼久，也不怕風撲了身子。”
“你看看你給我找的這個斗篷，這麼厚實，哪裏能吹的到風？”尹顏歌笑道。
“那也該早點回去，現在公子和少夫人應該都在家裏等急了，你都不知道，你執意要出來的時候，他們有多擔心。”
“好好好，我們回去吧，小小年紀這麼嘮叨，也不怕以後變成老媽子。”
要是在以前，碧玉一定笑着和尹顏歌打鬧起來，但是現在尹顏歌懷有身孕，只要她能夠乖乖聽話，她說什麼碧玉都不反駁。
林夢蝶和尉遲顏炙早就在府上等着了，見到尹顏歌回來，又是燒暖爐又是倒熱茶的。
“用不着這些的，我就是出去了一趟，幹嘛這麼大的架勢。”
“你還說呢，現在的天一日比一日涼了，你出去也不知道多穿一點。而且宇文胥淵對你一直心有怨恨，要是他傷到了該如何是好？”
尹顏歌笑着拍了拍林夢蝶的手：“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懷個孩子，倒是把你緊張的不成樣子了。”
“能不緊張嗎，你肚子裏的是多少人的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