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退走
這個端機槍的軍官不是別人,他就是劉崇武的警衛排黃排長。黃排長用機槍對着於得水很得意,黃排長禁不住地乾笑了一聲,說:“來啊,你不是很能打么?你做夢都不會想到你會今天這樣一個死法吧?”
於得水說:“你說得對,我確實沒有想到,不過,我倒想勸你一句,你不要太得意,到底是誰死誰活,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算!”
這話怎麼能這樣講呢?
黃排長愣了一下,黃排長年輕因此就好奇,問:“為什麼要這樣說,你有什麼根據呢?”
於得水說:“根據么很簡單,因為你保護跟隨着是一個行將就木風燭殘年的將要死亡的政府,你現在醒悟過來站到人民的這邊來,你還有救。我說的這句話是很負責任的,我是看你還是一條漢子;如果一條道走到黑,你只能給他們去陪葬,那樣的話我只能替你惋惜,可悲可嘆!”
黃排長哈哈一笑說:“少來這一套,我不是三歲的孩子,誰是陪葬的馬上就見分曉!”
黃排長不耐煩了,說著就扣動扳機,可惜槍打空機,槍是空槍。黃排長不相信會這樣巧,他急忙拿掉彈夾看,彈夾空空如也,黃排長就把彈夾向於得水砸過來,於得水輕鬆躲過,於得水輕蔑地說:“你不要驚慌,我的刀下不受冤死鬼,我想讓你死個心服口服,找一件應手的傢伙,來吧!”
黃排長丟了機槍,隨手拾起一支帶刺刀的步槍,拼刺刀這也是黃排長的強項,這個黃排長也算是英雄好漢,把槍彈全都退了出來,把空空的槍膛亮給於得水看,然後刺刀對大刀擺出一個對刺的姿勢,黃排長忽然問:“你是不是於得水?”
於得水愣住,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黃排長說:“在城裏我就已經多次聽到你的名字,知道你的大刀很厲害,武功很厲害,我就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練練,我們今天對決,也算是上天的安排,我也十分感激你給了我這樣的一個機會。”
於得水心軟下來,說:“既然如此,你就不必做我的刀下鬼,我看你風華正茂正當年,還是站到人民的這邊來吧,你會大有作為的!”
黃排長急着死,不耐煩了,用八卦先生的話說時辰到了,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了,八卦先生有一句著名的論斷,一個人生死由天,多一個時辰不死,少一個時辰不生,要死要生這是誰都擋不住的事情!
所以說黃排長死的時辰到了,黃排長不耐煩了,說一聲:“少廢話,接招吧!”
黃排長挺着刺刀就向於得水刺過來,於得水心思:你急得去死,我也沒時間逗你玩,我的同志戰友還等着我拿下這座山頭掩護突圍呢!
黃排長挺着刺刀刺上來,於得水用大刀接住,但從接住的那一刻起,於得水就感覺到了這個黃排長的腕力,這不是一個一般拼刺手所具備的,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擋的,可惜這個黃排長遇到了他於得水,於得水這麼多年練就的武功也不是白給的,用刀接住黃排長刺過來的刺刀,但於得水的刀不呆板,滾肉刀一樣順着槍桿滑下,直向黃排長挺槍的兩隻手腕削下去,黃排長大驚:這是什麼怪異的刀法!
黃排長急忙丟掉手中的槍,想撤身跳出圈外,卻發現於得水的後背正對着自己,自己的肚子被他的大刀穿透,被穿了一個透心涼,於得水的身影不見了,黃排長清醒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可抑制地向後跌倒,於得水又向其他國民黨士兵撲去,肉搏混戰正在持續進行。
於得水是第一個衝上山頭的,在於得水的砍殺里陸續又有隊員們衝上去,於得水又砍殺了這個不識好歹的黃排長,剩下的國民黨士兵不是被消滅就是撒丫子逃走,這座小山頭終於被於得水和他的第一中隊奪取。
於得水他們奪下了小山頭,就以小山頭做支撐,居高臨下,就用奪有黃排長他們遺棄下來的兩挺輕機槍,還有他們遺棄下來的彈藥,打得那些圍追上來肆虐屠殺那些沒有武器的隊員的反動武裝人仰馬翻,第三大隊的隊員們得救了,他們就趁機突圍,於得水又指揮隊員們壓制還想尾追的反動武裝,機槍真是個好東西,這也是暴動隊伍第一次擁有了機槍,而且還一次擁有了兩挺。
於得水在那小山頭上,就用這兩挺機槍交替射擊掩護,三大隊的人全部撤出了伏擊圈,於得水又一聲命令:“撤!”
堅守小山頭的一中隊的隊員們才撤出了陣地。
劉崇武動用了他的最有戰鬥力黃排長的警衛排搶奪山頭,警衛排還擁有兩挺輕機槍,這兩挺輕機槍對付這些缺少彈藥,武器極其簡陋的共產黨的暴動隊伍就已經足夠了,再加上數千人的保安、民團,地主武裝,就於得水的第三大隊很快就會被他消滅,怎麼也沒有想到兩挺輕機槍把守的小山頭竟然會失守,竟然落到了共產黨暴動隊伍的手中,劉崇武氣得嗷嗷大叫,有兩個逃回去的士兵一副狼狽相地逃到劉崇武的面前報告:“縣長、參謀長,我們掌控的小山頭失守了!”
其實,就是這些士兵不報告,劉崇武也在望遠鏡里看得清楚,看到了於得水他們已經奪下了山頭,正掩護暴動的隊伍向外突圍。劉崇武問:“你們排長呢?”
兩個士兵哭着說:“戰死了!”
劉崇武勃然大怒,吼:“你們排長都戰死了,你們兩個廢物還回來作甚?”
兩個士兵沒想到劉崇武會這樣罵他們,他們正不知如何是好,劉崇武拔出手槍,“啪啪”兩槍,就把這兩個跑回來的士兵擊斃。其實同時跑回來的還有另外三名士兵,他們遠遠看到先頭趕回去報告的兄弟被擊斃,他們就一下子蹲進了草叢裏,三個傢伙也不敢回去了,他們一合計就此回過頭去開了小差,用他們的話說: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老子在哪裏都是一樣當兵吃糧!
這三個逃跑的士兵一個戰死了,一個被解放軍俘虜又當了解放軍,全國解放後轉業到地方做了一個小站火車站的站長;還有一個逃回了家,直到2008年才死去,因為他的這段歷史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挨了不少的斗,吃過不少的苦,我採訪他的時問起他的這件事,他沉吟了良久,說:“該斗,我確實有罪,我當初為什麼要參加國民黨,還幫着國民黨打仗呢,怎麼說也是阻止革命勝利的絆腳石,他們說我是絆腳石這個比喻恰當,我是罪有應得!”
這個老人叫張敬民,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但據我的觀察他說這話時是很認真的。
據我所知,那些在文化大革命中挨過批、挨過斗的人,只要一提起文化大革命他們就開始訴苦不斷,聽他們描述簡直比解放前蹲國民黨監獄都不如,我很好奇問他們:“文化大革命你們受的苦大還是解放前國民黨監獄裏受的苦大?”
我的這個問題很尖銳,很多人當場愣住說:“不能比,國民黨監獄裏那是要皮鞭子打,用各種刑罰折磨你,最後還要被刀砍槍斃!”
於得水和他的三大隊終於撤出了伏擊圈,但暴動的隊伍損失了大半,第三大隊傷了元氣,已經失去了繼續增援的能力,更何況遠處地灣頭村方向的槍炮聲已經停歇,估計情況什麼樣的戰鬥都已經結束了,在什麼情況都不明的情況下,於得水只能帶領第三大隊撤進了昆嵛山山區,他們要在昆嵛山區繼續戰鬥下去。
地灣頭村的的情況的確是不妙,展書堂採取圍而不打,又將丁樹傑的第一大隊一百多人引誘進底灣頭村,共產黨整個東路大軍的三個大隊已經有兩個被他包進餃子裏,什麼時候開鍋下餃子完全是他展書堂說了算,展書堂還在等待於得水的第三大隊的到來、
展書堂有些得意,又有些焦躁不停地來回兜圈子,機要參謀小跑步地來到展書堂的面前,一個立正,又一個敬禮,展書堂反倒覺得有些繁瑣,展書堂皺了一下眉頭,機要參謀說:“報告師長,參謀長電報!”
機要參謀說著就從文件夾里拿出一張點報紙雙手送上來展書堂接過電報一看,一下子喜上眉梢,展書堂說:“他奶奶的,這個劉崇武得來前不費功夫,這個劉崇武這一次還真幫了老子一個大忙!”
在一邊看着煩躁不安兜圈子的241旅旅長唐邦植一直想幫師長解憂,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好,一封電報讓展書堂喜上眉梢,這戲劇性的變化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唐邦植真得有些適應不過來了,所以唐邦植比較謹慎地問:“師座,什麼樣的大事讓你高興成這樣?”
展書堂將手中的電報往唐邦植的面前一送說:“你自己看吧,好事,真是大好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