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存在意義
“現在，還剩下最後兩根柱子。”
孔沖看着手裏的劊子手，又看了看已經被他用神之力徹底震碎的墮落之柱碎片，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這玩意要怎麼處理。”
“它作為神器，一定有許多可以研究的地方。”
桑卓咳嗽幾聲，他在這場戰鬥中的作用微乎其微，畢竟他還是以學者的身份為主，這種戰場並不適合他，不過如果要研究某種東西，還是他比較擅長。
“我覺得這東西有着非常強大的力量，很有可能會腐蝕使用者的心智，所以還是把它銷毀比較好。”
在一旁的雷諾給出了不同的意見，他看着桑卓，並沒有要針對他的意圖。
桑卓自然也沒有那麼胡攪蠻纏，但是對於這把神器，他作為學者的職責和對於知識的掌握仍舊讓他充滿了渴望，
“如果不使用它的話，就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但無論如何選擇權都在您的手中。”
孔沖微微點頭，對於這一點，他不可否認。
但是這種選擇往往讓人很難抉擇，一方面是冒着風險去研究這把邪惡的武器，另一方面是以防萬一將其摧毀。
自己雖然手中握着它，但是那是因為自己是神明的緣故，所以它的力量還不足以侵蝕自身。
但是如果能夠將其上面的生物部分徹底研究出來的話，它也許會成為自己戰勝克魯扎爾的關鍵。
它的力量能夠迅速的腐蝕軀殼，尋找到神格並且將其摧毀，這種力量，即便是孔沖本身也有些心動，雖然風險同樣大，但是如果成功了，他將立於不敗之地。
“去研究它，但一定要保證自己不能過多接觸。”
這句話讓桑卓的雙眼之中冒出狂喜，對於知識的渴望他要比末羅更甚，對於孔沖的命令，讓他感到無比的愉悅。
“我明白這一點。”
桑卓的臉上浮現出畢恭畢敬的表情，眾人就這樣，帶着那把邪惡的劊子手一同回到了根據地。
對於之後要發生的任何事情，孔沖都沒有什麼頭緒。
哪怕他是神，也沒有辦法預知未來，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逐漸的能感覺到自己對於規則的掌握變得越來越強大，這意味着作為神明來說，他正在逐漸脫離世界規則的束縛，進一步踏入那強大的領域。
這無疑是一個好的變化，但孔沖並不認為著就意味着他能夠戰勝克魯扎爾。
魔域也好，煉獄也好，顯然有不少值得他操心的事情，但在目前的危機面前，這些都只能暫時放置在一邊。
“我可沒想到我會有一天成為救世主。”
孔沖靜靜的坐在羅娜的旁邊，閉上眼睛反覆的思考着最近遇到的所有事情。
而羅娜仍舊是一臉的擔憂，對於孔沖即將面臨的所有危機，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那種感覺大概和她當時在墮落者手中等待死亡的絕望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但她並沒有言語，只是溫柔的將自己的手放在孔沖的臉上。
她肩膀之上的菲利斯特並沒有對孔沖做出任何的反應，對於它們巨龍來說，生死只不過是一瞬，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計較的事情，而且孔沖已經給它指派了任務，那就是永遠保護羅娜，所以之後孔沖會發生什麼他都無所謂了。
“不過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會說一聲遺憾的。”
對於巨龍不坦率的感情表達方式，孔沖選擇以輕笑略過。
他握住羅娜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感受她的溫熱。
但只有他自己心中對於一個事實有所明確，已經成為神的他，再也無法獲得人類最為真摯的情感了。
他不配擁有這種溫存感，也從未喜歡過任何人。
最後他所踏上的道路，註定是孤身一人，直至生命的盡頭。
......
“差不多了。”
克魯扎爾的聲音突然在無盡的深淵之中響起，讓熔絲和末羅微微一震。
“我的肉身已經重鑄完成，雖然還有一些小小的瑕疵，但是我並不認為你們能夠阻擋那傢伙的突襲，所以再等下去也毫無意義。“
墮落之主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無序和癲狂，卻又讓人感覺到了睿智。
這不斷交錯的反差讓深陷起束縛的莫德直接陷入了狂亂，他瘋狂的搖擺着自己的軀體，極盡醜態的恭迎克魯扎爾從深淵之中走出來的那一刻。
在角落的熔絲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此時此刻她已經對任何事情不抱希望，顯然孔沖的力量已經遠超他們當初對峙的狀態，她也很清楚，自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身為傳奇的榮耀早已在歲月的蹂躪之中消散不見，即便是身為女性，她同樣有着理性的目光，這一點並未被墮落之力所折服。
或者說，實際上加入墮落者的存在少之又少，唯一主動的，恐怕只有莫德。
但對於其他人，包括到最後都不選擇站在克魯扎爾這一方的薩繆爾，實際上心裏都很清楚會發生什麼。
並不是說使用黑暗力量就是邪祟，也沒有所謂的正義和邪惡，他們只是單純的，立場不同罷了。
所有的傳奇都厭倦了此時的生活，劍聖，處刑者這類已經踏入心境虛空的就暫且不提，至於其他人，恐怕已經一心求死了。
時間太長，對於他們來說，活着也是一種痛苦，包括熔絲自己。
只有莫德作為凡人之軀，有着無窮的慾望，依靠藥物和財力苟活於世，才會成為克魯扎爾最為忠實的的走狗，從這一點上說，克魯扎爾似乎從未強迫過他們，看來它作為神明本身也有一定的底線。
“我不會宣誓，但我既然站在了這裏，最後我會盡我所能去和他們戰鬥。”
克魯扎爾沉默了一會，隨即回應。
“我不懷疑這一點。”
“但一切都應該以此為結束，也許我的統治就此毀滅，也說不定。”
“克魯扎爾大人一定會獲得最後的勝利，我們會出動所有的墮落者，將他們一併拿下！”
“少說廢話，去‘門’那裏，等待我的降臨吧！”。